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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谢灵运提起全身之力大喝了一声,他用力拥著薄言之,将法力输进对方体内,一会儿之後才感到臂间轻颤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热度。
薄言之如大梦初醒般打开了眼帘,他愣愣看著谢灵运,突然想到抱著他的这个男人刚才在激情中叫的人名,脸色即刻沈了下去。
「现在感觉好些了麽?你刚刚有点不对劲。」谢灵运稍稍放心,还想接著问话,薄言之却一下甩开他的胳膊,干脆利落地挣脱他的圈搂。
飞快从谢灵运腿上跃到地面,薄言之脚尖沾地时抬手在肩上一拂,他身上凌乱的衣衫立刻穿戴整齐,举手随意理了理肩上披散的发丝,他忍下体内的不适,冷冷地看著谢灵运,目光异常平静,好像对之前的缠绵与欢愉没有半分眷恋。
谢灵运跟著站起来,衣衫抖动间也将裸露的部位掩好,此刻他打消了惊讶仍然有些担忧薄言之的身体。
迈步向板著脸的薄言之走上两步,谢灵运忽然又回想到刚才他在忘情之中再次叫出了北斗,顿时颇感沮丧,同时心中也甚时不解──
明明他没有想著除薄言之以外的人,为何屡屡在这种亲密的时刻对著情人呼喊出别人的姓名?还觉得怀中拥抱的人与前世的北斗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也难怪薄言之难以忍受了。
谢灵运满怀愧疚,再次忍下了薄言之的冷遇,他想对薄言之解释两句一时却觉得没有什麽可说的,回眼见到极其小心转过身的刘义真,谢灵运脸上更是挂不住,神色越发尴尬。
「谢大哥,实在不好意思……门没有关上,我敲过了……不过你们好像没有听见;我睡得有些迷糊……没有注意到你们在,在一块……」刘义真细若蚊蝇的语声还是让谢灵运听明白了。
「你怎麽会来这里?有事麽?」谢灵运咳了数声,慢步踱到薄言之身旁,一面施法治愈脖子上的伤口,一面猜想之前他与薄言之都心神飘荡,或许正因如此才没有注意到刘义真的敲门声。
「刚才父皇派人来了,他知道我这些日子留在大哥这里养病似乎不大高兴,派人训了我几句,传话的内侍还说父皇另有话对谢大哥讲,所以我来找你。没想到……对不住,薄公子。」刘义真说到这里,转头对薄言之站立的方位轻声道歉,但他不敢抬头看神情冰冷的薄言之。
「你的病还没有好,急著回庐陵王府干什麽?等你那位太子哥哥再来杀你麽?」谢灵运试著去握薄言之的手,但被後者那双凌厉的眼睛一瞪之後,他只得悻悻地打住。
「父皇似乎已经对我与谢大哥来往有些不快,如果我再留在康乐侯府,我担心会连累大哥。」刘义真低声说道,「所以我来是向你辞行的。」
「你留在这里,我去与皇帝派来的人说。」谢灵运见此时不是哄薄言之的最佳时机,他有心让对方先冷静一下消消气,然後再好好与其谈谈。
打定这个主意之後,谢灵运匆匆忙忙对默不作声的薄言之打了个招呼,抬手再顺了顺衣衫快步走向门外。
「谢大哥?」刘义真担心谢灵运与其父派来的使者发生语言冲突,见状忍不住焦急,慌忙赶上去拽住谢灵运的衣袖。
「你莫怕,我不会把你父亲手下的人怎麽样。现在你乖乖待在房里,不许出来,知道吗?」谢灵运握起刘义真挽留他的手掌,随口安慰满脸担忧的少年。
刘义真见谢灵运主意已定,只好微笑著点了点头。谢灵运见刘义真还是这麽乖巧温顺,事事听他的安排,心里很是快意,先前被这少年撞破私事感到的尴尬也不知不觉消去了许多。
看著谢灵运大步流星地远去了,刘义真一直蕴含在眼里的浅浅笑意才略为收了收,他慢慢转回身低下头,似乎仍然不敢仔细瞧薄言之一眼。
「说罢。」依窗直立的薄言忽然一反常态地打破沈默,他很少在与人无言相对时率先开口说话。
「薄公子,你要我说什麽?」刘义真的语声听起来非常吃惊,纤细的身子也不由缩了缩。
「别拿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来对著我说话,我又不你那个善心泛滥的谢大哥,不会对你有什麽遐想。」薄言之淡淡说道。
「薄公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等谢大哥回来,你与他好好谈谈……」
「你每次出现都这麽『凑巧』,当著那家夥的面又没有什麽表示,难道你不是打算私下对我说什麽吗?」薄言之打断刘义真的话,现在他倒是非常有耐心。
「啊呀,薄公子是这麽认为的吗?你平时冷冰冰的不好亲近,没想到对谢大哥却是很留意嘛。」刘义真听了薄言之这话,收起了刚才那副无辜又略显委屈的嗓音,缓缓昂起了头,脸上再也没有尴尬或是怯懦的神情;这个突然的转变似乎让这少年温润秀丽的眉眼也在此时显得有些阴沈税利。
「现在这个样子比较适合你,我看起来顺眼多了」薄言之盯著刘义真不再惺惺作态的脸颊,接著开口,「我猜你身上应该有一定的法力吧?否则前几日还好好的你也不可能在这大热的天轻易染上热风症。」
「薄公子真是慧眼如炬,我自问掩饰得很好,所以很好奇你与谢大哥一同修法,你二人功力相当,为什麽他无法察觉而你却能看出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罢?看著你这张让他记了两辈子的脸,再加上他如今选择了我,你又处处摆出一副痴情的样子,那个笨蛋在面对你时心里除了愧疚与怜惜,哪里还能想到其他事?」
「薄公子,你的确看得很清楚,只可惜谢大哥并不像你这样看我。我瞧你们之间最近问题多多,谢大哥拿你越来越没有办法,面对你叹气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他倒似乎很喜欢与我谈话,这样的局面可不是我有意造成的。」
「你接近谢灵运究竟想干什麽?我不认为你是为了那点前世的缘分!」薄言之冷冷问道,他知道对方言下之意是怪他最近身体不适,喜怒无常,所以才让谢灵运越发头疼。
不过不知为何,薄言之在面对刘义真这张脸时,他心中那份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总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你。」刘义真没有直接回答薄言之的问题,轻描淡写地转了话题。
薄言之这回没有打断刘义真的话头,因为他知道刘义真在这种时候告诉他的事,绝对不是废话。
「当然,我没有当面见过你,而是在我父皇的寝宫里见过你的画像。」刘义真说到这里眼神越发阴狠,透著一股好像他也没察觉的寒意,「那是我刚刚记得事的时候,有一晚我母亲突患重病,内侍们虽然传了太医但是她的病情仍不见好。」
薄言之面无表情地看著目光深沈的刘义真,安静地听著没有接话。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吓坏了,好害怕母亲会有不测。所以情急之下,我不顾宫女与太监的劝阻去找父皇,希望他能来到母亲身边陪著她。可是,你知道当时我看见什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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