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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前方战局,只见守城的守军见援兵已至,士气大振,不断往城下投石射箭。城下迎战的守军同来援的人马亦是很快地形成默契,进退围攻之下,对突厥大有两面夹攻之势。
于是他点点头,道:“也罢。只是……擒贼须得先擒王,”扬手用马鞭指了指人群中正厮杀着的一个高大身影道,“韦将军此去,务必将此人拿下!”
韦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道:“那人莫非是……”
“正是颉利可汗的侄子,突利可汗什钵苾。”李建成转向韦挺,一字一句道,“生擒此人,他将成为我们最大的筹码。”
心下虽不解他话中何意,韦挺却也不再耽搁,当即道:“末将定不负殿下重托!”说罢拱手重重一礼,策马而去。
李建成立在原地,眼见他如若利刃出鞘一般冲入敌军之中,直直地便缠上什钵苾,然而对方显然是无心恋战,格挡几招之后,在旁人的掩护之下,便大有退走之意。
他忽然彻悟,这攻城或许不过虚晃一招,不过,是一计调虎离山。
若这当真是咄苾本意,此时李世民那边情形如何,只怕……已不难想象。若是他本意,只怕他打从一开始,便料定自己会选择回援雁门。
没想到,你知我,便一如我知你。
——只是大哥,你终究是小觑了我。
刀刃既已出鞘,便一定要见血而归。
李建成轻笑了一声,侧身从偏将处接过长弓,徐徐拉开。手执三箭,搭上弓弦,箭头所指恰是已然要退出重围的什钵苾。对方被韦挺极近地纠缠着,一面招架格挡,一面寻着退路。
李建成的目光随着对方逃离的方向慢慢移动着,忽然他手一松,一箭已然离弦而出。
几乎是同一时刻,原本近身护卫在什钵苾周遭的一名突厥骑兵应声坠落马下。什钵苾大惊,正四处寻找着箭簇的来源,只听闻弓弦一弹,却是李建成第二箭射出,直指向自己咽喉。
什钵苾匆忙挥刀挡开,然而此时第三箭已至,却是攻向全然相反的另一侧。什钵苾反手挡开,却正被韦挺寻到空子,一剑刺入胁下。未及反应,对方依然一个空翻,坐在了自己身后。
韦挺将长剑架在什钵苾的颈项上,环视着周遭虎视眈眈的突厥士兵,笑道:“还不快让开路来,难道要看到你们的小可汗见血不成?”
突厥士兵虎无法,只得慢慢退至两旁。韦挺连人带马带着什钵苾,来到李建成面前道:“殿下,已擒得突利可汗!”
李建成笑道:“将军英勇!此乃大功一件!”
“末将不敢,”韦挺翻身下马,将什钵苾按在地上,道,“若非殿下方才那三箭,末将兴许并不能这么快找到对方破绽。”
什钵苾按着伤口,不住地挣扎着。听闻此言,他颇为不甘道:“原以为堂堂的大堂太子应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这般暗箭伤人之辈,纵你一时得逞,却……”言及此,抬眼望见马上高坐着的人,霎然愣住。
“突利可汗,你我已非头一次见面了,不知你可还记得?”见他认出自己,李建成徐徐笑道。
“你是……那日留在帐中的战俘。”什钵苾的语气已有讶异转为肯定。
“正是。”
“是叔叔……有意将你留下?”方问出此言,什钵苾实则已然知晓了答案。变凭这人在咄苾心中的位置,答案便毋庸置疑。
“似乎……正是如此。”李建成徐徐笑道,“你若还能同他相见,不妨一问罢。”说罢一挥手,几名士兵便走上前来,将他押了下去。
李建成打马上前一步,事宜围过来的唐军退开几步,随后对突厥骑兵道:“本太子所欲不过突利可汗一人,尔等若是识相,便速速回去罢。”顿了顿,道,“对了,记得替我带话给你们颉利可汗,若想换回颉利可汗,用什么筹码,他心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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