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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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刷──&rdo;地声，窗帘又被拉起来，光消失了。&ldo;草莓，不是叫妳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吗？&rdo;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调好象是我的，却又不太相似。&ldo;你要让阿满睡到什么时候？&rdo;&ldo;等我安排好一切，自然会让他醒来。&rdo;当男人出现，黑暗的房间里又恢复宁静，没有半点声音，只有柔软舒服的床垫与散发香味的蓬松枕头，勾引人往梦乡堕落。&ldo;那阿翔怎么办？&rdo;遥远的那头，我听见熟悉的字眼。阿翔怎么办？＊＊＊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厨房里有洗碗盘的声响，奈奈收拾好书包后，进到房间里来探视我。她带着口罩，看起来没有生病的迹象。&ldo;早安爸爸。&rdo;她叫了我一声，&ldo;我要去上学了。&rdo;我点点头。今天喉咙好象没那么痛了，于是我开口问她：&ldo;妳没被传染感冒吧？&rdo;声音经由喉咙出来时，连轻微的震动都会使得喉部疼痛。&ldo;我们学校有打感冒的那个针，所以不会感冒。&rdo;她说的是流感疫苗。我再度点头，她说过再见后就出门。而后魏翔走进来。&ldo;好点了吗？&rdo;他端了碗稀饭放在床头，然后将我扶起来。我将就地吃了几口，然后吞下药，又躺回床上休息。他吸了吸鼻涕，跟着将没吃完的东西端出去，在厨房里又咳了几声。我突然想起昨天好象做了一个有关他的梦，但梦见了什么，却在吃过饭之后忘得差不多。闭上眼，我不停地想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一起遗忘在那个梦里，但无论多么努力，空白的脑袋里仍是没有想出个答案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走进房里，见我眼睛还张着，颇是惊讶。&ldo;你不睡吗？&rdo;他问。我摇摇头。&ldo;都睡两天了。&rdo;&ldo;那……&rdo;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ldo;那我待在这里陪你，时间到再叫你吃药。&rdo;他坐在床边地毯上，笑了笑，安静地翻起他的杂志来。这两天不是在客厅，就是在房间，我可以听见他翻书或看电视的声音，但他又细心地不弄出太大的噪音，睡着的时候知道有人顾着，老实讲我睡得颇安稳。他总是看着发型杂志，或许跟他的工作有关。&ldo;都是日文的，看得懂吗？&rdo;我问。&ldo;看不太懂的时候就用猜的，反正也只是一颗头。&rdo;他抬起头来和我说话，我们的视线平行，他的眼底有着笑意，彷佛有什么东西让他很开心似地，认识他以来还没见过他这样子。&ldo;你在高兴什么？&rdo;我忍不住问。&ldo;有吗？&rdo;他说。嘴角上扬。&ldo;嗯。&rdo;&ldo;如果有的话，大概也就是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吧！&rdo;他继续翻着杂志。&ldo;虽然你一直睡，不过你生病的时候不会发脾气，我觉得我们就像回到以前一样。&rdo;他一直笑着，嘴角的笑意大概只有我发现。&ldo;我对你这么糟，还朝你拳打脚踢的，你干嘛要留下来找罪受？&rdo;&ldo;跟以前被兔子打的伤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了。&rdo;魏翔的话不知怎么地，让我胸口些微刺痛。又过了一阵子，他拿下我头上的毛巾去浸冰水，弄得一双手冰冷冷地回来帮我敷额头。没有间断的辛勤举动，没有埋怨自己也是病人，我凝视着他，刺痛的地方整个紧了起来。他说我以前曾经爱上过他。那么我知道我可能是因为什么而爱上他。我向来就无法抗拒对我好的人，无法抗拒想温柔地对待我的人。&ldo;阿满，你睡了吗？&rdo;翻书的声音停止，床边的人动了一下伸出手来，冰凉的掌心停在我脸颊上。&ldo;还是好烫，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退烧呢……&rdo;我听见他忧心的声音。＊＊＊十一月已经有些冷，我了一下醒来，发觉魏翔已经不在。嘴巴有些干，但床边没有水，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往房间外头移动。客厅里电视正小声响着，魏翔整个人塞在榻榻米上那个小暖桌底下，全身卷了起来，看来十分冷的模样。我这才想起病的这几天都没管过他，奈奈也没把家里多的棉被拿出来，他该不会就这样在客厅暖桌底下睡了两天吧？客厅只有三叠榻榻米大，被他这么一睡，就整个挤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