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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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漫长等待（第1页）

傲雪国……

“飞花，本少爷之前让你调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吗？”孔凝天一袭白色丝织锦袍，双手背负着，笔直地站在窗前，倾世卓绝的俊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遗世独立，翩然若仙。此刻的孔凝天已经到了二十岁的弱冠之年了。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换上了成熟男子独有的气质。那姿容与之前相比，也更加倾城绝世了。

眼前那白衣翩然的孔凝天竟然令飞花看痴了，他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孔凝天那瘦削匀称，高大挺拔的侧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飞花！本少爷问你话呢！”孔凝天问完话，见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浓黑的剑眉微微地蹙了蹙，优雅地回过头看了飞花一眼，满脸不悦地训斥道。当他留意到飞花那傻愣愣的表情的时候，心里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个臭小子分明就是被他的美色迷住了。

飞花闻言，突然回了神。他收回落在孔凝天身上的目光，敛了敛眸，淡淡地开了口“少爷之前猜的不错，你调查了六年多的那个女子应该不是我们傲雪国的人，而是流水国的人。并且那女子和流水派有着很复杂的关系。因为咱们孔家在江湖上的一个朋友，曾经见过那女子出现在流水派附近多日，最后却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那女子与流水派没有关系，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只是不知为何那女子的脸上多了两道浅浅的疤痕。”飞花的语气不咸不淡，没有包含任何多余的情绪。他那如刀削般的俊脸上透着丝丝凝重。

飞花是孔凝天亲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对孔凝天更是忠心耿耿。飞花与孔凝天同龄，是个孤儿，是被五岁的孔凝天捡回来的。打小和孔凝天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但是即便是这样熟悉的关系，飞花也一直没有僭越过，对待孔凝天的态度一直恭敬有礼。将贴身侍卫这一职位扮演得甚是得体。就算是没有外人在场，飞花在面对孔凝天的时候，也没有半丝的放肆。

孔凝天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了，是死在战场之上的一位很有名望的将军。孔凝天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也随着病故了。眼下的整个孔府就剩下孔凝天和孔凝月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虽然双亲在孔凝天很小的时候就故去了。可是孔府却并没有因此而衰落下去，反而在孔凝天的管理之下，比之前还要繁荣鼎盛。

在母亲的葬礼之上，一身得体孝服的小小少年的那番话，至今让人无法忘怀“今日众位叔伯怜我孔府人丁单薄，幼子稚嫩，主动上门帮助料理家母的后事。凝天甚是感激。不过对于那些打着帮助孔府的幌子，别有居心的人，凝天也不会忘他们的恩典。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他日凝天长大了，该报的恩，该谢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说这些话的时候，孔凝天也不过才七岁。

小少年那铿锵有力，稚嫩动听的声音不断地回荡在灵堂之中。听得在场那些真心帮助孔府的人心里有些难过。连带着看向孔凝天的目光都透着丝丝怜悯。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番有骨气的话语，当真不容易啊！

现场的有些人闻言，面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若有所思。他们自然是不会接受一个小孩子的威胁。但是眼前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小男孩，当真让他们另眼相看。就连他们这些纵横官场和商场多年的老油条，都未必有那七岁孩子的气度和魄力。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日一定并非池中之物。待他日后成长起来，一定会惊艳众人的。

六年以后，那些人就明白了孔凝天当时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那番话，当真不是什么大话和戏言。因为，短短六年的时间，当初在孔母葬礼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时间全部都倒了大霉。不是为官被贬，就是经商被坑。再有严重一点的，甚至倾家荡产，沦落为沿街乞讨的乞丐。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觊觎孔家财产已久，一心想将孔家瓜分。

而当初那些对于孔凝天雪中送炭的人，不是被升官加爵，就是在生意中赚的盆满钵满。更有甚者，有人竟然还在自家后院捡到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一夜暴富。这些人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地帮助年幼的孔凝天，甚至不愿意让那孩子知道这些。

如果说那些人落得如此的下场，与孔凝天没有半分关系，估计连鬼都不信。不过，没有人知道孔凝天是怎样做到那些的。可是，事实却容不得任何人怀疑。那个叫做孔凝天的孩子简直太可怕了。无权无势，甚至连背景都没有，却能够轻轻松松地左右一个家族或一个人的命运。这样的人，用可怕来形容恐怕都有些折辱了他吧！

外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作为孔凝天的心腹外加得力手下，飞花一直都是了解的。他们家少爷为了完成当年那些诺言到底付出了多少，他心里一清二楚。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不仅要撑起整个孔府，养活一府的人。还要每天与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明争暗斗，在各种算计之中全身而退，明哲保身。这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当真是太过残酷了些。

飞花一直都将这些看在眼里，而且也参与其中。所以，他对于孔凝天除了尊重崇拜以外，更多的是心疼。

孔凝天，自三岁开始，就养成了一个嗜书如命的习惯。从三岁长到二十岁，他每天晚上都会抽出两个时辰看书。他本就聪明绝顶，更是通过长期看书锻炼出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一本两百多页的书，他完全看完并背诵下来，也不过就花费两个时辰的时间罢了。平时，孔凝天事物繁忙，得到空闲就会拿出自己喜欢的书来看。所以，孔凝天的生活是十分单调的。除去吃喝拉撒，就是在处理事物和看书学习中度过的。这么多年，孔凝天看过的书已经堆满了整整一个房间。细算起来，大概有好几千本之多。而且那些书中的内容，大部分都被储存在了孔凝天的脑子里。可以说，孔凝天就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只要你敢问，就没有什么是他答不上来的。而且他的回答，字字珠玑，句句说道点子上。让人不得不信服。

从七岁开始，孔凝天就开启了他的谋划之路。到了今天，孔凝天一个人肩负了多重身份。在傲雪国，他是受万人敬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异姓王爷。在除了傲雪国的其他三个国家之中，他都是能够在富豪榜上排上名字的商人，而且名次都十分靠前。因为，孔凝天用的都是假名，所以没有人能够将孔凝天和那些国内屈一指的富豪联想到一起。

权利，他有。金钱，他也有。名望，他还有。别人有的，孔凝天都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在妹妹孔凝月的眼中，自己的哥哥孔凝天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如果非要找出孔凝天缺少的东西，不可否认，孔凝天缺少爱情。整个孔府也缺一个配得上孔凝天的女子。

就算孔凝天父亲生前的挚友黄叔叔，将自己的女儿黄秋月强塞给了孔凝天。而且在黄老的威逼之下，孔凝天还和黄秋月订了婚。可是，孔凝天那个臭小子就跟个圣人似的。一直没有着急结婚不说，自从十四岁那年去了一趟流水国，回来之后就不允许黄秋月随意出入孔府了。甚至连黄秋月见上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更别说生出什么男女之情了。如今六年过去了，黄秋月依旧顶着一个未婚妻的头衔。也不知道何时能够被孔凝天光明正大的娶回家中。

期间，黄老每次来找孔凝天聊天的时候，都会明里暗里催促孔凝天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可是，孔凝天那个臭小子，每到这时，就来了机灵气。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直接装哑巴，一句话也不说。这当真让黄老为了自己的女儿和未来“女婿”操碎了心。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女，他还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嫁人生子，享受齐人之福呢！可是，他看中的这个“女婿”，分明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之前天天面对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儿，也没见他生出什么男女之情来。他曾经都一度怀疑，孔凝天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女人。想到此处，黄老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

黄老是为数不多知道孔凝天真实实力的人。那个臭小子的能力，连他这个傲雪国的左相都要望尘莫及。所以，他每次看孔凝天的时候，都觉得把孔凝天提前定下来，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个臭小子不管是在姿容相貌上，还是在才华能力上，都甩了同龄人十八条街。他对于孔凝天是十分满意和欣赏的。

“你说她的脸上有两道疤痕？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那个流水派才能逆天的席大弟子清云公子的脸上同样也有两道浅浅的疤痕。”孔凝天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他寻找了整整六年的心上人，恐怕就是冷清云，而且还是一个男子。不然也无法解释那些巧合了。难怪他一直找不到那个女子，因为那个女子压根就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

想到此处，孔凝天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他怎么会爱上了一个男人呢！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文治武功都不逊色于他的流水国清云公子。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后来索性也不去想了，直接迈着大步去了后院的练功房。就那样将飞花一人丢在了书房之中。

他的确需要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前黄叔叔就多次提点过他，说他应该多多近近女色。要不然时间久了，就会对女人失去兴趣。他当时听了那些话，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笑置之。现在孔凝天算是完全理解了黄老那些话的意思了。眼下，他不就实打实地爱上了一个男人么！而且，他爱上的那个男人还不可能和他有半分那种关系。

此刻的孔凝天内心是崩溃的。他在练功房中疯狂地泄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他越是如此，六年前的那张倾世容颜就越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盘旋，挥之不去。

孔凝天向来看中人伦纲常和仁义道德。如今面对自己爱上一个男子的现实无法接受，倒也合乎人之常情。

他在练功房里运动了许久，最后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就那样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地挺尸。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还没有和心爱之人恋爱呢，就直接迈入了失恋狗的大门。如果花飞雪知道这些，不知道会不会被笑死。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孔凝月听到剧烈的打斗声后，就直接推门而入。刚一进门，孔凝天那如同死尸一样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她那素日里翩然若仙，美得不可方物的哥哥，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满身狼狈的邋遢样子。如果不是飞花来找她，她还不知道自己那个有洁癖的哥哥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眼前的孔凝月一张瘦削的瓜子脸，两弯修长的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杏核眼就像两颗黑葡萄一样镶嵌在那白皙如玉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灵动。此刻，她那朱红色的樱桃口，微微开合，一道清灵悦耳的女声便倾泻而出。听起来竟然比那绕梁之音更加清澈悦耳，直击人心。

“……”孔凝天闻言也不言语，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面上的表情依旧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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