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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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ldo;如此竭诚的服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rdo;&ldo;……&rdo;&ldo;要不你先休一天试试？试一天不吃亏，试一天不上当。要是觉得不妥，可以随时改变安排的嘛。&rdo;这货不去大卖场打工，真是可惜了。在容六死缠烂打的促销之下，肖腾莫名其妙迎来人生中第一个计划外的假期。次日肖腾睡到自然醒，而后由新上岗的导游容六自告奋勇地领着出门游览。容六先是带着他去了市区，而后指着一栋建筑物。&ldo;这是我出生的医院。&rdo;&ldo;……&rdo;肖腾想说这与他有何关系？绕了一圈，容六又把他带到另一个地儿：&ldo;这是我小时候读的幼稚园。&rdo;&ldo;……&rdo;然后再绕一圈：&ldo;我小学是在这里念的。&rdo;&ldo;……&rdo;肖腾心想这特么也叫景点？也叫观光？他能报警投诉吗？&ldo;不过，其实我来这里的时间很少，&rdo;容六笑道，&ldo;小时候身体不好，大部分时候都在家呆着。&rdo;&ldo;那时候好羡慕能出门的人，我总趴在栏杆那，眼巴巴看别的小朋友在路上玩。有次他们在踢球，有个球飞进来了，我可高兴地跑去捡，还没到手呢，张妈就跟见了鬼一样的，一把将我抱走了。&rdo;&ldo;然后我就连前门都不能去了。&rdo;&ldo;那时候比较虚弱，稍微摸点脏东西，我就得生场大病。大家都特别防着。连我爸抱我之前，也得专门洗手。&rdo;这个肖腾倒是记得，当年跟着父亲带上贺礼来见着容家这新生的小少爷的时候，不夸张的说，确实得沐浴更衣消毒。肖腾心想，这说成是&ldo;虚弱&rdo;也太客气了，这家伙的身体根本就有大问题啊。&ldo;那时我爸妈很少抱我，亲吻什么的更不用说了。跟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得保持着点距离。&rdo;&ldo;外头的小孩子也不爱跟我玩，我家规矩太多，他们都觉得烦。所以小时候我几乎没有朋友，&rdo;容六转过头，看着他，笑道：&ldo;谁喜欢脆弱的人啊，是吧。&rdo;肖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虽然和容六有些不同，但他的童年也是寂寥的，拥抱亲吻对他们而言都是奢侈品。于是他说：&ldo;跟我讲这些干嘛。&rdo;他不习惯于剖析内心，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容六挺腼腆地：&ldo;我想让你多了解我嘛。&rdo;&ldo;……&rdo;&ldo;去我去过的地方，看我看过的景色，见我见过的人。&rdo;肖腾沉默了一刻，说：&ldo;无聊。&rdo;容六笑嘻嘻地：&ldo;那好嘛，等下带你去不无聊的地方。&rdo;这回容六带他来了江边，方才下了场雨，水面上像是有着飘渺的雾气，隐隐可以望到对岸青山。容六兴致勃勃：&ldo;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的。你要是秋天来，会更美，&rdo;肖腾不由眺望了一下，雾气迷蒙时候的山色有种特别的情致，阳光自天顶洒落，光线交错之间，那些或浓或淡的绿意令人炫目。而后他听得容六说：&ldo;亲爱的，上来吧。&rdo;转头看去，容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一条竹筏，正长身玉立地撑着根竹篙，笑眯眯瞧着他。&ldo;……&rdo;容六笑道：&ldo;你放心，我技术过硬，不会把你弄进水里的。&rdo;&ldo;……&rdo;他真是想报警了啊。肖腾有些尴尬地上了竹筏，竹子圆而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横着踩。在矮小的竹椅上坐下，他不甚稳当地举目四望，碧澄澄的水面既长且阔，令人觉着自己十分渺小而不安全。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陪着容六瞎闹。容六伸长胳膊，状似轻巧地将竹篙往河边稳稳一撑，竹筏便漂流起来了。脚下的竹筏随着水流，犹如弹奏钢琴一般上下晃动，肖腾好容易才保持好重心，他简直担心站在前沿撑竹筏的容六会随时滚进水里去，然而青年的身形十分挺拔而稳当。等坐稳了，肖腾才开始审视这左右的景色。岸边的凤尾竹迎风摇曳，阳光透过雾气，从头顶朦朦地照射下来。水面广阔而平静，竹筏于水中缓缓前行，两岸青山变换着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