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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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要看着程季青在她这留宿才甘心吗？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看到了就能死心？如果真的能，也未尝不可。

  他正盯着楼道口，铁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接着谈颖步履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那样子像是十分焦急。沈良臣马上坐直了身子，也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接着她开车离开，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可越跟就越心凉。

  她去了商场，他开始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后来好奇之下问了其中一个专柜小姐才知道，她在找一款男士手表&he11ip;&he11ip;因为是限量款的，店里剩下那只已经被客人给提前预定了，还有一只得过几天才到货。

  谈颖居然亲自打电话去跟那位预定的客人商量，她站在门口和对方说了很久，沈良臣就那么看着对面镜子里反she过来的她的表情，那么刺眼，刺眼到他都不敢再看下去了。

  最后许是成功了吧，她舒展眉眼，笑的心无城府，就差在原地跳起来了。

  那种笑容，和曾经她用心讨好他，换得他开心时的笑容何曾相似？如今的一切一切，属于过他的一切，当真都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了&he11ip;&he11ip;他不想承认也没用，所有事实都摆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承认。

  谈颖开车离开之后，沈良臣再也没跟上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的厉害，是真的要死心了吗？可为什么此刻脑子里依旧全是她的身影，怎么都赶不走。

  ***

  谈颖去了很久，再回来时气喘吁吁地，一张脸也因为太过焦急而显得通红通红的，她连外套都没顾得上脱，径直朝他走过来。

  程季青安静地看着她，心底却满含期待。

  谈颖低声说：&1dquo;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而且不管送什么，也没法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季青，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认识你，我真的很感恩。”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包装精美，打开一看是款男士钻表。程季青眼神变得越加黝黑，目光滚烫地落在她脸上。

  &1dquo;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可你给与我的时光，那么宝贵，我会认真记住它们。”

  程季青盯着她看了很久，哑声道：&1dquo;你也可以把你以后的时光给与我，谈颖，八年，你真的看不懂我的心吗？”|

  &1dquo;我——”谈颖一时语塞。

  程季青顺势握住她的手，&1dquo;我不年轻了，没有几个八年可以浪费，这么说或许有些卑鄙，但&he11ip;&he11ip;我今晚本也是有话要对你说的。”

  谈颖倏地抬起头来。

  程季青顿了顿，像是在酝酿接下来的话，&1dquo;你知道我的家族很复杂，我本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他们，但是最后我还是没能做到。我必须依附他们做很多事，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谈颖愣愣地听着，程季青似乎很难启齿，铺垫了很久之后才道出真实意图，&1dquo;母亲已经在逼我结婚，我既是程家一份子，当然要为程家做点事。但联姻这件事，我真的很排斥，幸好她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他执起谈颖的手，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底，&1dquo;她想见见你，如果我喜欢的女孩子，也正好喜欢我，愿意嫁给我，她会愿意成全我的。”

  谈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挺住了，程季青说完这一切，微微顿了顿，&1dquo;我知道这样说会给你很大压力，但是谈颖，我确信自己可以给你幸福。你需要的是我这样的男人，你这些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

  的确是很开心，也很自然，但这就是爱情吗？谈颖已经越来越搞不懂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它是一种感觉，还是一种既定模式，或者是个结果，她已经琢磨不透。只是程季青的这番话，的的确确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没人愿意用自己的婚姻换取利益，她认识程季青这么多年，更知道他对爱情和婚姻是何种珍视的心态。所以这个时候，如果她拒绝，程季青就要配合母亲去相亲，认识一个并不了解的人，共赴一生。

  如果对方品行良好还好，可万一刁蛮又任性？

  谈颖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程季青看她脸色不好，又安慰她道，&1dquo;你其实并不了解自己，谈颖，你愿意为我花心思，说明我已经在你心里了，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我轻轻拉你一把，你就能安安稳稳地待在我怀里。”

  他说着已经轻巧地将她揽入怀中，唇-瓣缓缓地覆了下去。

  是吗？是这样吗？谈颖在心里一遍遍反复问着自己，在他的呼吸落在自己鼻翼上的时候，还是伸手抵住他胸口。她紧张又局促地说：&1dquo;我、能让我考虑下吗？”

  程季青如今给她的答案是直接走入婚姻，连恋爱都省了，她真的没法脱口给他回答，越是珍视对待的人，当然也越慎重。假若结局不妙，他们可能真的就是形同陌路了。

  谈颖觉得烦躁极了，&1dquo;我不是在找借口，但是结婚这个&he11ip;&he11ip;我还是觉得太仓促了。”

  &1dquo;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并不短了，你了解我。”

  &1dquo;对，但在一起生活，这和以前并不一样。”

  程季青皱眉看了她好一会，&1dquo;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1dquo;不是。”谈颖很快就答，末了才说，&1dquo;我愿意考虑，请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