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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赶去神庙的路上,听到这些消息,气愤道:“为何不早些说?!”
“国师这边的消息,都由国师身旁的胧车负责,三年前,胧车拿出一枚梅花令牌,说是您的密令,让国师放开手脚去做,邀月客栈这边停止一切对国师的保护和监视,但平日的保平安还需正常进行,不得让外人看出。故而,我们以为,是夫人的意思……”
“胧车呢?!把她叫来!”
“胧车这些年一直跟随国师左右,刚刚我们的先遣使已到神庙,胧车和国师都在,我们已将他们围住。”
衔苍忽然开口问道:“他神态如何?”
“国师吗?面色如常,不见慌张。”
到了神庙,梅夫人气势冲冲推门进去。
衔苍环顾四周,只见神庙的祭台之上,放着一尊琼华神像,窗户旁放着两排未点燃蜡烛,香案前的香炉里,一根香都没有。
一个十分年轻的紫袍男子躺在摇椅上,悠闲摇着羽毛扇,笑得一脸奸诈,见炸了毛的梅夫人来,他扇子轻轻拍了拍膝盖,说道:“祖宗您莫急,想听什么,花某都解释给你。”
梅夫人气的化出人身,十根手指亮出朱红利甲,咬牙道:“这时候换上琼华神像,你当我就不会治你叛国之罪吗?”
“花享何罪之有啊?”国师笑道,“你要气这神像,那我就给你看看神像。”
他羽毛扇指了指:“胧车,演示给梅夫人看。”
他身旁一个侍卫打扮,身形纤瘦的妖走到香案前,举起香炉,露出了香案上隐藏的机关。
只见琼华神像下慢慢转动,沉入地下,接着,白镜修的神像又从地下慢慢升起。
衔苍不言不语,见此情形,默默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个紫袍凡人。
看长相,的确是楚人的血脉占得多,细眉长眼,一副精明模样。
“你!你还说你不是背叛?!”梅夫人恨道,“你把昭人卖给那些大楚的高官显贵,是真是假?”
紫袍国师悠闲摇着扇子,笑眯眯道:“真。”
“你诓骗百姓钱财,在通商古道雇佣马匪,杀人越货,是真是假?”
国师接过胧车递来的茶,吹着茶梗,笑道:“真。”
梅夫人指着胧车,问花享:“你假传我的命令,欺骗我们,诓骗他们背叛我跟随你,是真是假?!”
国师看了眼胧车,悠悠笑道:“也是真的。”
胧车以剑支撑,突然单膝跪下,仰起脸,对梅夫人说道:“胧车是自愿追随花国师,效忠花国师,且胧车认为,追随花国师,并未欺骗背叛夫人。”
“你敢说没有背叛?!”
“一切为了大义,一切为了大业。”胧车说道,“国师所作所为,从未背叛梅夫人。”
“这就狭隘了。”国师突然出声,睁着一只眼,笑道,“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效忠过梅夫人,夫人只是我的老师,是照顾我的祖宗,是在这乱世把我养大的恩人,可从来不是我的主子。”
“你!”梅夫人气到喵喵叫。
“花享的主子,只有一个。”他说,“那就是我心中的公道,这世间的公道。助大昭复国并非我的本意,我的本意,这是要让这腐朽的乱世崩塌,让公道再次降临。如果大昭复国能带来这些,那我就帮他们复国,如此而已……”
“你这是强词夺理!”梅夫人还要再说,衔苍忽然抬起手,制止了她。
衔苍淡淡开口,问道:“你如何看神?”
“神有神的事,人有人的事,我对这种泥神一向没有多少敬畏。”花享摇着扇子说道,“白镜修怎么得来的神位,我不管,就像我不管皇帝是如何登上的皇位,花某认为,若是白镜修为神,楚人一统天下,这天下能享太平盛世,我们有好日子过,那我就顺从他们,帮他们继续统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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