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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需要卖个破绽受点伤即可,到时只会有人惊叹他们遭遇心魔的厉害,甚至迁怒构建心魔之人,唯独不会怪他。
这种手段他早就玩得很熟练,再玩一次也未尝不可。
不过想起师妹看他时的温柔眼神,陈意鹤稍稍有些犹豫。
其实他知道叶知瑜喜欢他。
可那又如何呢?叶知瑜又不是他的道侣。
所以陈意鹤很快便理直气壮起来,
喜欢他的人那么多,难不成他还要一个个负责过去?
喜欢他那是叶知瑜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顶多日后要是叶知瑜修为再难有寸进,他收她做个红颜知己算作补偿。师妹天真单纯,便是天赋尽废,也依然是难得的美人。
一念至此,陈意鹤自认仁至义尽,毕竟他既没有要后辈性命,也做好善后准备,那还要他如何?
他起身向雾气深处走去。
陈意鹤手持本命剑,警戒地在白雾中行走,他准备先去探查一个目标点。
那里他之前远远探查过,是个破败祠堂模样的建筑,他猜测可以从祠堂中推断出这处邪地的身份。
同时他也需要寻找自己的队员。
能通过祠堂找到粉碎幻心石的方法固然好,找不到那边只能执行他的后备方案。
找到三名后辈,亲眼目睹他们受创,再以受伤的保护者姿态出现。
这番姿态做足,他才会联系外界的师尊。
就在他逐渐靠近祠堂时,他隐约听到了锁链轻轻碰撞的响声。
这是什么?
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可金丹期的修为终究给了他底气,他决定远远看祠堂内里一眼,再迅脱离。只要距离保持适当,即使惊动怪物,他也该有从容脱身的余地。
于是陈意鹤运行心法,再度接近十步。
随着距离接近,白雾渐渐散去,他终于看到了挂在祠堂门口的大白灯笼上写着的字样。
这是一个名为容的家族的祠堂。
这个姓氏叫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小队中的容与。
联想到掌门说他是藏有心魔的天生邪种,陈意鹤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不少。
而既然确定了目标是谁,陈意鹤便不再恐惧。
心魔固然诡谲,然而心魔主人的实力可远远不如他。
那么只要斩杀容与,其他人基本也就能够脱身。
这是最粗暴的破坏心魔幻境的方法,通常会对心魔主人造成不可逆的致命伤害,
但还是那句话,容与只是个卑贱的旁听弟子,还是天生邪骨。每多活一日,都是掌门对他的仁慈,杀了便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想到这下能保下两名师妹,陈意鹤心情松快了不少。
他几乎是愉悦的跃上外墙,向祠堂内部看去。
然后,他的目光凝住了。
巨大的白月缓缓升起,被远处群山遮住半个月轮,苍白月色逐渐勾勒出了一个单薄人影。
风声送来锁链孤独的响声,越显得寂寥。
年少的怪物单腿曲起坐在祠堂屋脊上,破碎衣袍染血,断掉的锁链在风中轻轻摇晃,出隐约脆响。他目光寂静疏冷,眺望着远处的某一方,好像在等什么人。
更恐怖的是,地上散落的诡异面具,竟然堆了厚厚一层。
他到底杀了多少?!
陈意鹤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右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剑鞘。
听到拔剑的动静,怪物虚虚将目光投了过来。
其实陈意鹤是想挥剑的,可是对上那异质的,仿佛死物般的目光,他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瞪大眼睛,难有动作。
后悔与恐惧如潮水般涌出,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绝不该招惹的敌人。
这种绝对碾压的气势,根本不是旁听弟子所应有的。
容与略显嘲弄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堆死肉。
对死亡的本能恐惧叫陈意鹤张大嘴,他想喊出声求饶——他真的不能再死了,要是再死一次,他的灵力很可能难以为继,彻底失控吃下那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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