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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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卡着点儿到十二点，外面爆竹声震天响的时候，给王齐打了个电话，打了半天却一直占线，还以为是网络繁忙，等了几分钟，王齐打了过来，他接起来还没说话，王齐便在那边说：&ldo;爸，妈，清清给你们拜年呢。&rdo;方士清：&ldo;……&rdo;一个女声在旁边道：&ldo;跟他说，给他准备着红包，等他回来记得来拿。&rdo;王齐道：&ldo;嗯……清清，听见了没有？&rdo;方士清眨了几下眼睛，小声道：&ldo;我刚才打不通，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rdo;王齐道：&ldo;也给我准备红包了。&rdo;方士清忍不住笑弯了一双眼，咳嗽一声道：&ldo;我现在真的给叔叔阿姨拜年了，祝他们新年大吉大利，身体健康！平安如意！&rdo;王齐的声音里也有笑意：&ldo;嗯，一会儿帮你原话转告。&rdo;方士清又道：&ldo;也给你拜年，新年快乐。&rdo;王齐道：&ldo;这么简单？&rdo;方士清反问道：&ldo;那你祝我什么？&rdo;王齐道：&ldo;祝你长胖一点儿，以后抱着就不硌手了。&rdo;方士清：&ldo;……叔叔阿姨不在旁边了？&rdo;王齐道：&ldo;在，打麻将，什么也听不到。&rdo;方士清觉得他的声音有点飘，问道：&ldo;你是不是喝大了？&rdo;王齐道：&ldo;本来就很大，昨天晚上你还说太大了，这么快就忘了？&rdo;方士清：&ldo;……&rdo;他本来还想告诉王齐今天晚上方明妤对他说了什么，现在也不用说了，王齐这必然是喝大……呸，喝高了。王齐微醺着和他电话聊天，几分钟就聊得他脸红腰软，耳朵都要怀孕，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他就撸出来一管。弄干净以后，又跟王齐聊了一会儿，上下眼皮直打架，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半夜里，放在耳朵边的手机跟打雷似的响起，方士清被炸醒了，迷糊着以为是王齐还没挂，有点撒娇的哼哼道：&ldo;你干什么呀？怎么还不睡？&rdo;电话那边一个悲愤交加的声音道：&ldo;方士清！你为什么给袁小瑞介绍男人！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rdo;☆、、掰弯还是自弯方士清还没听出来什么意思，莫名其妙道：&ldo;秋阳？介绍什么男人？&rdo;电话那头的郑秋阳急火火道：&ldo;就你那个卖保险的同学，是你介绍给袁瑞的吧？&rdo;方士清翻了个身，咕哝道：&ldo;什么卖保险？人家是保险公司的高管……诶？你怎么知道的？&rdo;郑秋阳劈头盖脸的骂道：&ldo;你可是我亲生的哥们儿！怎么净干这拆我台的事儿！&rdo;方士清一头雾水：&ldo;你到底说什么呢？啊！你是不是又去欺负袁瑞了？你别总耍他行不行？&rdo;郑秋阳怨气十足的说：&ldo;我欺负他个鬼啊！明明就是他耍我！我都跟他说得好好的我喜欢他了，他转头就又去喜欢那个卖保险的了！&rdo;方士清：&ldo;……难道袁瑞隆了胸吗？&rdo;郑秋阳十分严正道：&ldo;我没开玩笑！&rdo;方士清被彻底雷醒了，道：&ldo;你……喜欢袁瑞？&rdo;郑秋阳嚣张愤怒的气焰终于熄灭一些，有些纸老虎一般的耍横道：&ldo;怎么？不行？&rdo;方士清才猛地想起来，前几天跟袁瑞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过这茬，说是郑秋阳对他表白了，可是表白的方式严重不对，别说深情感人了，简直就是脑子被门挤了所以胡说八道的症状。郑秋阳叹口气道：&ldo;方士清，我真是认真的，我都已经跟我妈说了。&rdo;方士清：&ldo;……&rdo;郑秋阳说道：&ldo;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刚把我妈安抚好，高高兴兴来找他，他居然不给我开门！还说你刚给他介绍了个男人，他已经喜欢人家了！&rdo;说完他就骂了句脏话。他这样不像开玩笑，可方士清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道：&ldo;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吗？怎么就能看上袁瑞了？&rdo;过了片刻，郑秋阳才道：&ldo;跟你说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喜欢他什么，就是想每天都能看见他，他傻不拉几的总被人欺负，我就是想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能欺负他。&rdo;方士清被他从没表现出的真挚震了一下，迟疑道：&ldo;我前天才把我学弟的联系方式给他，他俩就是发展的顺利，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什么，他俩可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rdo;郑秋阳愤然道：&ldo;袁瑞打个啵儿都能晕过去，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个陌生人全垒打！&rdo;方士清：&ldo;……&rdo;信息量有点大。郑秋阳道：&ldo;照你说的，袁瑞最多也就只可能见过你那学弟一两次，怎么就说喜欢他了？他有那么帅？&rdo;方士清老老实实道：&ldo;嗯，特别帅，是袁瑞喜欢的类型，不然我也不会介绍给他。&rdo;郑秋阳又要暴走：&ldo;你可真多事！是不是在相亲网站兼职呢你！&rdo;方士清指责道：&ldo;这事儿能赖我吗？你是不是跟他说你要是喜欢男的就先喜欢我？因为我有对象了你不想当三儿所以只好喜欢他？你个傻缺，会不会表白啊？哪个脑筋正常的人能把你这种表白当成真的？&rdo;郑秋阳立刻说道：&ldo;袁瑞就当真，他还接受了。&rdo;方士清眨眨眼，决定不把他那天告诉袁瑞&ldo;郑秋阳估计就是跟你开个玩笑&rdo;的事说出来了。郑秋阳不无扼腕道：&ldo;早知道他三四天就能变了心，我当时就趁热打铁该推倒他，叫他这几天都躺在床上下不来。操！都答应跟我好了，你给他介绍男人他还不拒绝，转眼还喜欢上了！真他妈一点节操都没有！&rdo;方士清忍不住道：&ldo;你哪来的大脸提节操？你知道这俩字儿怎么写吗？你交往过的胸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袁瑞真那么容易就落在你手里才真是可惜了。&rdo;郑秋阳道：&ldo;可那八百个都叫前任，袁瑞叫现在。&rdo;方士清心里微微一跳，不知怎么，他开始觉得，郑秋阳这次可能是要玩儿真的了。郑秋阳还在电话里一边抹黑那个无辜的学弟，一边讲他是怎么对袁瑞突然起意的，方士清困得不行，半闭着眼睛听电话，脑子已经快睡死了。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客厅的灯好像也亮了。他睁开眼，以为是方妈起来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三点，外面放炮声都是稀稀落落的，这么早起来做什么？郑秋阳正说：&ldo;我就想啊，他是个模特，瘦却又肉，腿长且直，屁股很翘。当时我差点就被自己吓尿了，最后这四字词是个什么鬼？我没事儿瞅男人的屁股干什么？&rdo;左耳进右耳出的方士清心不在焉的听着，趿拉着拖鞋到门口，拉开门朝外一看，外面却不是他妈，却是他姐，正坐在门口换鞋凳上穿靴子。方明妤听到这边的声音，扭头看过来，姐弟俩对望了几秒。还贴在方士清耳边的手机里，郑秋阳还在絮絮叨叨：&ldo;你不知道，他连亲嘴儿都不会，纯得一塌糊涂……&rdo;方士清快速又低声的打断他：&ldo;就到这儿，且听下回分解。我挂了，新年快乐。&rdo;郑秋阳：&ldo;不是，我还没……&rdo;方士清挂了电话。他问：&ldo;这么晚了，你去哪儿？&rdo;方明妤把长靴侧面的拉链拉上去，低声道：&ldo;苏芸来了。&rdo;方士清一时沉默。方明妤穿好了靴子，站起来，说道：&ldo;要是明早我回来得晚，你就跟爸妈说我去同学家了。&rdo;方士清道：&ldo;爸妈要是问大年初一一大早就去同学家干什么，我怎么说？&rdo;方明妤把长发拨在耳后，漫不经心道：&ldo;我的事儿，他们才不会问你那么多，你当还是从前吗？&rdo;方士清侧了侧身想退回房间里，又犹豫了一下，问道：&ldo;远吗？需不需要送你？&rdo;方明妤回头看着他，脸上是全无遮掩的意外，片刻后才道：&ldo;不用，她在楼下等我。&rdo;方士清&ldo;哦&rdo;了一声，退回到房里，重新关好了房门。遥远的祖国心脏。被基友敷衍的拜了个年就挂了电话的郑秋阳郁闷无比。他今晚一腔热情的来找袁瑞，想认认真真的谈个恋爱，结果连门都进得去。这就算了，袁瑞还隔着门说他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方士清介绍给他的男人。郑秋阳心里这个憋屈就别提了，他俩这事儿，明明是袁瑞先表白，还总拿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偷偷看他，等他真弯了，袁瑞又瞧上别人了，弄得好像是他自弯来倒贴这个蠢兮兮的模特。苍天可鉴，要不是遇着袁瑞，他郑秋阳还在喜爱双球的康庄大道上笔直前行呢！☆、、大结局五点半左右，外面鞭炮声陆续响起来，此起彼伏，渐渐连成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