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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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是。&rdo;梁远哲坐在他对面，&ldo;穆然怎么了？&rdo;医生叹气，表情有些沉重，&ldo;颅内肿瘤。&rdo;&ldo;什么？&rdo;梁远哲如同五雷轰顶，脸色瞬间惨白。&ldo;这是他的拍片结果。&rdo;医生打开背投灯，即使梁远哲对医学一窍不通，还是能看出那张ct里很异常。&ldo;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rdo;梁远哲嘴唇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ldo;这个要组织专家会诊。&rdo;医生低头开了张住院单，&ldo;先观察一段时间吧。&rdo;梁远哲大脑空白，机械的接过住院单出门，在洗手间站了许久，才勉强找回神智。用冷水洗了个脸，梁远哲把住院单装进裤兜，确定自己看上去没有异常后，才转身进了病房。&ldo;医生说什么？&rdo;穆然坐在床上问。&ldo;医生说你不乖，不肯好好休息，所以才会累到晕掉。&rdo;梁远哲把他揉进怀里，眼眶不可抑制的泛红，&ldo;小笨蛋，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rdo;&ldo;我就是有些睡眠不足而已。&rdo;穆然被他抱的快要呼吸困难，不过还是没有挣扎。两个人太久没见，自己也有些贪恋这种温存。&ldo;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rdo;梁远哲嗓子沙哑。&ldo;可以么？&rdo;穆然声音闷闷的，&ldo;要是叔叔阿姨生气怎么办？&rdo;&ldo;我会求他们原谅，再困难我也会让他们接受你。&rdo;梁远哲心里乱成一片，&ldo;谁都别想再让我丢下你。&rdo;&ldo;没关系我可以等，我‐‐&rdo;&ldo;我不要你等！&rdo;梁远哲有些情绪失控。&ldo;……你怎么了？&rdo;穆然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凶？&ldo;我没事，只是不想再离开你。&rdo;梁远哲抱紧怀里的人，安慰他也安慰自己，&ldo;别怕，没事的。&rdo;&ldo;那我现在可以出院吗？&rdo;穆然在他怀里抬头，&ldo;好饿。&rdo;&ldo;明天还要打吊针，我们先不出院。&rdo;梁远哲哄他，&ldo;宝贝想吃什么？&rdo;&ldo;叉烧饭，还要加烧鸭腿。&rdo;穆然很好养，&ldo;医院门口就有一家连锁餐。&rdo;&ldo;我去买。&ldo;梁远哲亲亲他的脸蛋，&ldo;乖，马上回来。&rdo;&ldo;嗯。&rdo;穆然美滋滋，有烧鸭腿吃。梁远哲出门后还没十分钟，护士小姐就又来敲门，&ldo;穆……呃，穆然，来办出院手续。&rdo;&ldo;我明天不是还要打吊针？&rdo;穆然一边穿鞋一边纳闷，&ldo;真的可以出院吗？&rdo;&ldo;你不用再打吊针了，多注意休息，接着吃药就行。&rdo;护士小姐把处方单和出院条一起递给他，&ldo;出门右拐取药。&rdo;&ldo;谢谢。&rdo;穆然活动了一下筋骨，溜达去药房。于是等到梁远哲回来，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病房。&ldo;穆然呢？&rdo;梁远哲心都快不跳了，冲出去护士站问。&ldo;你说的是那个小男生吧？&rdo;护士指指走廊尽头，&ldo;直走右拐，应该在药房。&rdo;梁远哲拔腿跑过去，就看到穆然正拿着一摞单据往回走。&ldo;然然。&rdo;梁远哲赶紧叫住他。&ldo;我办好出院手续了。&rdo;穆然冲他挥挥手里的单子，&ldo;我们回家吧。&rdo;&ldo;谁让你去办手续的？&rdo;梁远哲急了。&ldo;护士啊，她说我只要继续吃药就可以了。&rdo;穆然左手还拎着一个塑胶袋，里面装了几瓶药。&ldo;……乖，你先去病房吃东西。&rdo;梁远哲把外卖递给他，&ldo;我去买瓶水。&rdo;穆然不疑有他，乖乖拎着东西到了病房，吃了两口觉得有点干，于是拿着杯子想去打水，路过主任室时，却看到梁远哲正在里面。不是去买水了么？穆然有些纳闷，刚想进去找他，突然就听到梁远哲一句话。&ldo;他明明有脑瘤，你为什么要让他出院？&rdo;脑瘤？穆然心里一惊，差点丢掉手里的杯子。&ldo;我什么时候让他出院了？&rdo;医生莫名其妙。&ldo;可是护士给他这个。&rdo;梁远哲拿出主治医生签字的出院单。&ldo;这哪是我的字啊。&rdo;老医生很不满，&ldo;他是我们这里的实习医生！&rdo;&ldo;……那然然的医生到底是谁？&rdo;梁远哲快要抓狂，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医院？&ldo;你等等。&rdo;老医生像是想起什么，翻了翻桌上的一摞病历本，其中一本上赫然写着&ldo;穆冉&rdo;。翻开之后，病情一栏填着脑部肿瘤。和手里的出院条对对名字，老医生哭笑不得，&ldo;搞混了，我的病人叫穆冉，不是这个穆然，可能是护士通知错了。&rdo;弄错了……是什么意思？梁远哲脑袋嗡嗡响，先是很混乱，到后来却是狂喜，一把拽住医生追问，&ldo;所以然然没事，他没有得脑瘤，是不是，是不是啊？&rdo;老医生被他晃的眼花，晕乎乎的点头。梁远哲激动的快哭出来，重重抱了医生一下后，转身就往门外跑，出门后却一愣‐‐穆然正站在门口，眼睛通红的看自己。&ldo;你怎么跑这里来了？&rdo;梁远哲吓了一跳。穆然扑上来抱住他，眼泪刷刷往下掉。走廊上来来往往挺多人，都在有意无意往这边看，梁远哲拍拍穆然，抱着回到了病房。穆然像只无尾熊，牢牢挂在他身上，梁远哲哄了半天，才和他分开一点。&ldo;都听到了？&rdo;梁远哲蹭掉他的眼泪。穆然点头，哭的直打嗝。&ldo;误会而已，你没事的。&rdo;梁远哲捏捏他的鼻子，&ldo;乖，不哭了。&rdo;&ldo;谢谢你。&rdo;穆然嗓子沙哑，自己到底要有怎样的好运气，才能换到他如此的不弃不离？&ldo;傻瓜。&rdo;梁远哲低头亲亲他，&ldo;走吧，我们回家。&rdo;虽说是一场乌龙，却让两个人都更坚定了心意，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回到家中，程诺正在熬汤，见到穆然后乐了，&ldo;怎么哭得像小兔子？&rdo;穆然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ldo;程诺哥，拜托你再帮我照顾然然一段时间。&rdo;梁远哲看了眼穆然，&ldo;我要回趟家。&rdo;&ldo;……你现在就要回去？&rdo;穆然心里涌上失落，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多问。&ldo;我去跟我爸妈讲，一定让他们接受你。&rdo;梁远哲揉揉他的脑袋，&ldo;晚上我发短信给你，记得好好休息。&rdo;&ldo;为什么要着急在这一时？&rdo;程诺闻言皱眉，&ldo;等到你们大学毕业不可以？&rdo;&ldo;我一秒都不想再耽误。&rdo;梁远哲说的是实话，经历过今天下午的误会，才更清楚穆然对自己有多重要，既然已经认定了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让他继续委屈一个人，连见自己父母的资格都没有？程诺还想劝，梁远哲却已经出了门。梁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见到梁远哲进门，梁爸爸脸色阴的吓人。&ldo;爸妈，对不起。&rdo;梁远哲叹气，&rdo;我让你们失望了。&rdo;&ldo;小远，不闹了行不行？&rdo;梁妈妈掉眼泪。梁远哲摇摇头，&ldo;噗通&rdo;跪在了地上。&ldo;荒唐！&rdo;梁爸爸火冒三丈，伸手就想打儿子，却被梁妈妈拦住。&ldo;爸，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可以，不让我们见面也可以。&rdo;梁远哲心里苦涩，&ldo;可是除了他，我谁都不会要。&rdo;&ldo;小远，少说两句！&rdo;梁妈妈生怕父子俩打起来。梁爸爸跌坐回沙发上，气得呼吸不畅，梁妈妈默默坐在一边掉眼泪，梁远哲跪在地上，觉得头疼欲裂。3131、嫂子跟人跑掉了谈话不欢而散，梁爸爸甩手上了楼，梁妈妈怕他气出好歹，也赶紧跟了上去。卧室床头柜上摆着一家三口多年前的照片，那时候的梁远哲小小的乖乖的，骑在爸爸脖子上笑得开心，看的梁妈妈更心酸。一向听话又懂事的儿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由于自家老公脸色实在太难看，梁妈妈也不敢再多说话，倒水让他吃完降压药后，本来想下楼去看看儿子，却被叫住。&ldo;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rdo;梁爸爸怒气冲冲。梁妈无奈，只好点头答应。第二天天还没亮，梁妈妈就轻手轻脚起了床，到梁远哲的卧室外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ldo;小远？&rdo;梁妈妈轻声叫。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梁妈妈皱眉，伸手旋开了门把手，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难道他昨晚就走了？梁妈妈有些慌，急匆匆的下楼想打电话，却发现梁远哲还跪在客厅里，一整个晚上动也没有动过。&ldo;宝贝你这是干什么！&rdo;梁妈妈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拉他。&ldo;妈，我求你给小然一次机会。&rdo;梁远哲脸色苍白，嗓音也有些嘶哑，&ldo;他真的很乖，一定会和我好好孝顺你们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