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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明白。”在接下来一分钟里,二号陪审员一边拿着听筒听,一边还像这样用简短的话应上几声。
一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朝左右看了看,说道:“‘他’让我们投票,认为‘有罪’的……将右手放在桌面上,认为‘无罪’的,放左手,除了这两种动作之外的其他行为,视为弃权。”
“你先等等。”七号陪审员这时又开口了,“你还没说‘被投票’的那个嫌疑人是谁呢。”
“对啊。”二号叹了口气,瞥了眼桌上的电话,“因为‘他’也没说啊。”
“从刚才的文档来看,肯定就是让我们来判定车戊辰有没有罪呗。”十一号陪审员这时接道。
“不一定吧……”六号陪审员,也是这桌人当中唯一的女性,却道,“别忘了,电话是在四号开枪之后来的。”
“但电话那头的家伙在一开始就说了,这个所谓的‘特殊的审判’,是要我们在‘他所提供的那个议题’上最终达成一致……”一号陪审员此时又接过话头,“而‘他’在传达这条信息给我的时候,四号还没有动手杀人呢。”
这些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了起来,而且每个人的语气听起来都很理性、很淡定。
明明旁边还有一具散发着浓重血腥味、且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明明这人就是当着他们的面被干掉的,但他们愣是没有一个再去谈这件事;就仿佛……杀人这档子事儿,跟有人在房间里点了支烟、放了个屁一样……不提也罢。
“行了,投票吧。”听了一会儿之后,二号有点不耐烦了,他提高了嗓门儿,言道,“反正也讨论不出结果,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的话,有道理。
于是,众人也都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先来吧。”二号见大家好像都同意了,便将左手拍在了桌上,“我事先声明,我也不知道他让我们投的是什么,但既然他说了我们达成一致就能走了,那不如大家就一起投个‘无罪’,然后我们就能各走各的……”
“别开玩笑了。”不料,下一秒,一号陪审员就抢道,“我可不想在这种充满危险气息的投票中随意地给出自己的意见。”他微顿半秒,“我拒绝投票。”
“我也拒绝。”六号很快附和了他。
其他的人,有几位也明确表示了不想投票,还有些摇摇头、或不说话的。
其实,他们表不表态也无所谓了,既然组织这场审判的人是要求“所有人达成一致”才能结束,那只要有一人拒绝投票、或者出现任何的分歧,这一轮的投票就算是失败了。
“好吧。”还没等所有人表态,二号就再度开口道,“那我们就只能继续陪‘他’玩儿下去了……”
说着,他也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I—PEN,和一号一样……输入了一个刚刚从电话中得知的密码,解锁了屏幕。
“哦……对了。”几秒后,二号又道,“‘他’刚才说,如果投票没成功,需要继续念文档的话,就让我跟四号打声招呼,让他别再杀人了……”说到这儿,他转头看了四号一眼,“……因为这第二份文档,就是关于四号的。”
二号舔了舔嘴唇,又对四号说道:“老哥,我可不是自己想读才读这个的,你要是有什么意见……”
“行了。”四号没听他说完,就接道,“你读吧。”说着,还把手里的枪收回了西装内侧。
二号见状,耸耸肩,又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拿起I—PEN,开始了叙述。
第零章杀神
死,对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生理机能的停止,还是灵魂脱离肉体的过程?
它究竟是神圣的,还是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问题,曾一度困扰着我。
因为……我常常都要和死亡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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