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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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指着计划表中的备注：&ldo;有下午茶时间。&rdo;但前提是下午茶有他喜欢的甜点。曹琋将计划表交给了曹启智。曹启智板着脸：&ldo;我们没有厨师。&rdo;一群糙汉子，谁都懒得下厨，天天吃的都是营养餐。曹琋说：&ldo;拔拔总能调教的。&rdo;曹启智无奈，只好开启悬赏，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业余的甜品师‐‐王震。王震本不想展示自己的这门绝技，只是曹琋催得太紧，曹启智找不到人就开始食欲不振掉头发，他过意不去，咬咬牙揭了榜。曹启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ldo;这么缺钱？&rdo;王震：&ldo;……&rdo;让你心软手贱！好想剁手。他下厨的那一天，没有受邀的曹琋、曹启智都厚着脸皮出席了。程岫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串电子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好一阵，很有开业大吉的意思。王震不负所望，做了一屉蛋挞，曹琋吃了一个，曹启智吃了两个，剩下都被程岫包圆了。程岫心满意足，王震正式上岗。刚开始曹琋还觉得挺好，每天下午茶时间，都能静静地坐在茶室里，看着程岫……和王震热烈地讨论甜点的做法。看着两颗脑袋第三次不知不觉地靠近，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插了进去：&ldo;在讨论什么？&rdo;王震说：&ldo;研究做提拉米苏放哪一种酒更好。&rdo;曹琋问：&ldo;有结果了吗？&rdo;程岫说：&ldo;有。我们发现无论哪一种酒，船上都没有。&rdo;曹琋道：&ldo;治疗室有酒精。&rdo;程岫说：&ldo;用完之后，我们还能直接去治疗舱躺躺，真是一站式服务啊。&rdo;曹琋：&ldo;……&rdo;程岫和王震继续讨论，虽然中间隔着一个人，但是，两人的气场俨然容不下第三个人插足。是的，曹琋听了会儿，就自觉地退了出来。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依然如此。到第四天，王震还在厨房忙碌，曹琋就先一步拦住了准备进茶室的程岫，将他圈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为了吸引注意力，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白衬衫外套了一件粉色开衫毛衣，少女系的颜色配上他充满青春朝气的精致容貌，不但不显得娘气，反而有种从漫画而来的唯美感。程岫：&ldo;……&rdo;这是什么鬼姿势。他又不是看到帅哥就会拉横幅说&ldo;我爱你&rdo;的花痴少女！曹琋抱怨：&ldo;每次下午茶王震都来。&rdo;程岫说：&ldo;他不来就没有下午茶了。&rdo;曹琋立刻换了一种说法，嘴角微微勾起，暧昧地眨了眨眼睛：&ldo;你不觉得他很像电灯泡吗？&rdo;程岫双手插着裤兜，认真地说：&ldo;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电灯泡可能是你？&rdo;曹琋：&ldo;……&rdo;那一天，曹琋没有参加下午茶。到了第五天，王震一大早就被叫去训练房，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加练。他开始以为自己甜点做得好，受到了上级的赏识，非常高兴，但是时间一长，他就发现训练内容除了枯燥乏味，可以锻炼人的耐性之外，就只剩下折磨了。他停下举重练习：&ldo;这是不是体罚？&rdo;曹琋一口承认。王震错愕：&ldo;为什么？&rdo;曹琋说：&ldo;你勾引大嫂。&rdo;王震震惊：&ldo;哪来的大嫂？不对，我哪来的大哥？&rdo;曹琋指了指自己。……十五岁的大哥。王震哭笑不得：&ldo;那大嫂是谁？不会是程岫吧？&rdo;他开玩笑的一句，谁知曹琋大大方方地点头了。王震难以置信：&ldo;你知不知道程岫几岁。&rdo;&ldo;非常清楚。&rdo;除了程岫，就属他清楚。王震神色顿时复杂得难以形容：&ldo;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个病的？&rdo;曹琋说：&ldo;发现程岫是我唯一的药时。&rdo;王震：&ldo;……&rdo;是自己名字取得不好吗？怎么老是被震得一愣一愣的。王震问：&ldo;程岫知道吗？&rdo;曹琋说：&ldo;知道。&rdo;王震无语。当天下午做甜点，王震手脚酸痛心不在焉，做出来的蛋糕安不忍赌，最后只好拌了个沙拉。将沙拉递过去时，他刻意看了看两人的脸色。曹琋坦然，程岫镇定，完全看不出猫腻。是自己太敏感了吗？王震放下沙拉一步三回头。等他走后，程岫抬头看曹琋：&ldo;你对他说了什么？&rdo;曹琋说：&ldo;说他最近训练太松懈了，需要加练。&rdo;程岫说：&ldo;还有呢？&rdo;曹琋坦率说：&ldo;你是他嫂子。&rdo;程岫低头继续吃沙拉。他的表现太平静，反倒令曹琋坐立不安：&ldo;你没什么要说的吗？&rdo;程岫悠悠然地吃着沙拉：&ldo;再影响下午茶质量，我一定翻脸。&rdo;次日，下午茶的质量还是被影响了。程岫看着盘子里青青白白的东西，皱眉道：&ldo;这是什么？&rdo;&ldo;青瓜沙拉。&rdo;曹琋解释道，&ldo;我本来想做水果沙拉，但是水果已经被王震用完了，只好用青瓜凑活。我准备了一夜，你试试看。&rdo;&ldo;你拌沙拉拌了一夜？&rdo;这智商怎么当上幕僚长的？曹琋说：&ldo;不，我花了一夜的时间研究提拉米苏。&rdo;&ldo;然后？&rdo;&ldo;的确少了酒。&rdo;&ldo;……&rdo;曹琋见他始终不动沙拉，黯然地笑了笑：&ldo;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去叫王震来。&rdo;程岫插了一块青瓜在嘴里。曹琋立刻拨云见日，满脸阳光：&ldo;味道怎么样？&rdo;&ldo;还是青瓜和沙拉的味道。&rdo;事实证明，一时的心软换来的是无穷的后患。甜点师王震的名字已经消失在了滚滚的历史洪流中，取而代之的是曹琋菜单：西红柿生菜沙拉。玉米鸡蛋沙拉。金枪鱼沙拉。牛肉沙拉。这些也就算了，花生芝麻沙拉是什么？程岫吃沙拉吃得生无可恋，但是一到下午茶时间，两只脚又克制不住地往茶室走。就在他连续两晚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淹死在沙拉漩涡里时，赖登星系到了。同样是四大老星系之一，赖登星系的安监系统要比中央星系宽松得多。边防检查了星舰的登记证和曹启智的驾驶许可证之后，就直接放行了。不过边防安检是第一关，进入星系还要通过太空港的安检。曹琋让曹启智绕远路，到一颗正在开发的矿星将他和程岫放下。曹启智不明所以：&ldo;矿星上生活的都是贫民，你们去那里做什么？&rdo;曹琋说：&ldo;还记得我那颗被霸占的矿星吗？我想去汲取一些有用的经验，等矿星拿回来之后，就可以着手开发了。&rdo;曹启智说：&ldo;不必带着程岫。&rdo;&ldo;他没有身份证，去矿星更安全。&rdo;矿星侧重于危险用品的检查，对身份毫不在意。曹启智说：&ldo;那我找几个人跟着你，你带王震走吧。&rdo;王震已经被曹琋贴上了彻头彻尾的电灯泡标签，自然不会希望他这个时候再出来插一脚：&ldo;不必，我们只是去走走。我已经联系好了当地的导游，他会带路的。&rdo;曹启智虽然不放心，但知道曹琋年纪&ldo;小&rdo;，主意大，一旦下了决定，旁人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只好随他去了。星舰舱门打开，一大一小两台机甲从里面飞出来，手牵手地往矿星飞去。尽管一百年过，&ldo;星空天使&rdo;知名度大不如前，&ldo;天使卫&rdo;更是淹没在了历史尘埃里，但安全起见，两人还是使用了爬行兽a1000和i-赛车金刚。他们在矿星着陆后，安检人员很快涌了上来，将机甲扣留。曹琋拿出身份证明，解释说自己代表家族来这里参观及调查矿产的开发情况，以便考虑投资等相关事宜。越是贫穷的地方，就越想脱贫致富。借着投资商的身份，曹琋大大地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不但程岫的身份没有人问询，还特意派了一辆山地车给他们代步。不过曹琋婉拒了。这种车，通常带着追踪系统和窃听装置，坐进去之后，和在鱼缸里脱光了表演没什么区别。他态度坚决，对方也不好强求。曹琋带着程岫从安检中心出来，直接上了一艘小型民用飞船。飞船的驾驶员是个黑人光头，眼睛很大，牙齿很白，非常健谈。&ldo;难得来一次，不带土特产回去吗？这里出产玉石，非常漂亮的红玉，我知道一个地方，卖的全是好货，但是名气不大，价格不高。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rdo;曹琋说：&ldo;我要去b区道义街。&rdo;光头只好闭上嘴。程岫来之前已经看过自己要冒名顶替的人的资料。这个九岁的孩子叫桑乐，父母都是矿工，在他三岁那年，双双因为事故出事，从此，真正的近亲都没了，只剩下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舅母。对方看他长得可爱，答应做他的抚养人。可是没过多久，他的表舅母就报孩子失踪，说自己上工前将他放在家里，回来就不见了。门有撬过的痕迹，但屋里没少东西，不好说是图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警察查了半天没结果，加上表舅母本人对这件事也不是很积极，最后就以人口失踪，搜查未果仓促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