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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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紧张了。这种棋明显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丹尼尔的手掌按在薄板上。板好似打开的电视屏幕，一下子亮起来，三维立体的虚幻模型出现在板的上空，但是画面极其繁乱，一直不停地交错出现。王小明定睛看了看，辨认出其中几个画面是海底、沙漠、星空、架着无数高架桥的公路……&ldo;你选哪个？&rdo;丹尼尔笑吟吟地看着巴尔，眼中满是得意。不用他自白，也能看出这个是他的强项。巴尔根本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酷酷道：&ldo;随便。&rdo;&ldo;那就沙漠吧。&rdo;丹尼尔放开手，只见模型定格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黄沙中。一颗颗的沙粒在沙坡上滚落，格外逼真。光是看着，王小明都觉得脸上好像被阵阵热风吹拂。你会不会？他用眼神询问着巴尔。巴尔撇撇嘴角。……那就是不会。王小明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耳边突然回响起中学语文老师嗲嗲地朗诵声‐‐&ldo;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rdo;现在想想，记得的古诗不是用来教育人的，就是用来抱怨世事的，喜气洋洋的很少……勉强想起一句爆竹声中一岁除。但是看丹尼尔的脸色，恐怕想除的不是他们的一岁，而是他们的永远。丹尼尔抬起手指，微微一勾，一只蝙蝠破空而出，拍翅飞到他的手指上，&ldo;你的棋子呢？&rdo;……王小明惊愕道：&ldo;蝙蝠就是棋子？&rdo;丹尼尔将烈血棋的盒盖翻给他看，&ldo;你觉得呢？&rdo;王小明头不动，眼睛却骨碌碌地朝巴尔望去。堕天使能召唤蝙蝠吗？实在不行，召唤只飞鹰？大家翅膀长得差不多，应该能感应的吧？他无声地祈祷。如果巴尔知道他的想法，伸出手的动作一定不会这么气定神闲。所有人都定定地望着他。蝙蝠也是有高级和低级之分的。等级高的血族召唤出来的蝙蝠等级不一定比低级血族召唤的蝙蝠高，虽然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并不是不存在的。他们见巴尔这样嚣张，忍不住有此怀疑。但是巴尔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包括放在家里没戴出来的眼镜。因为他直接伸手将丹尼尔手上的蝙蝠抓了过去，&ldo;我用这个。&rdo;丹尼尔：&ldo;……&rdo;王小明、其他血族：&ldo;……&rdo;蝙蝠落在他手中不安地躁动起来，好像随时都准备反噬一口。巴尔不悦地挑了挑眉，手中力道加重。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形势比人强，蝙蝠安分了点。丹尼尔在怔忡过后，突然笑了，&ldo;看来你对烈血棋并不是一无所知。&rdo;巴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ldo;的确，一只强悍的蝙蝠往往能扭转整个战局。好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就把它借给你。&rdo;丹尼尔将巴尔抢蝙蝠的行为看做示弱。他又勾了勾手指，召唤出第二只蝙蝠，&ldo;不过不属于自己的蝙蝠，用起来未必会得心应手。&rdo;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ldo;不具备利用价值的东西是没有存在必要的。&rdo;巴尔目光往手中蝙蝠上一斜。蝙蝠微抖。原来是高级别的蝙蝠，能听得懂他的语言。巴尔微讶。丹尼尔将蝙蝠顺手放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角落上，&ldo;你准备从哪里开始？&rdo;巴尔看着那载满黄沙的棋盘，无声地将棋盘转了转，然后伸手将丹尼尔的蝙蝠往旁边一推，将自己手里的那只放了上去。&ldo;……&rdo;丹尼尔努力将涌到喉咙的怒气吞咽了下去。他是高贵的托瑞多家族四代，绝对不应该和迈卡维这种疯子氏族中的低等血族计较‐‐就算计较也不应该在蛮横的武力上，而是在优雅的智慧、悬殊的实力上！他闭了闭眼睛，火药味慢慢从他身上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旺盛的斗志和强大的自信。他将蝙蝠放在对角上，然后从盒子里摸出一只陀螺，材质与棋盘仿佛，也是光滑的白色，&ldo;你先来还是我先来？&rdo;巴尔道：&ldo;你先来。&rdo;丹尼尔颇感意外。他原本还以为巴尔会毫不客气地先出手，&ldo;你不是真的不会吧？&rdo;这种游戏是每个血族的入门仪式之一。&ldo;等你输了就知道谁才是不会的那个。&rdo;巴尔冷声道，脑海里开始闪过各种作弊的手段。丹尼尔当然看不到巴尔脑海里的想法，所以他还是很一本正经地将陀螺放在半空，然后轻轻一转。陀螺离开他的手掌之后并没有掉下来，而是停在半空中飞快的自转。在自转的过程中，不停有数字在圆圆扁平的大头上翻转。大概转了十秒钟，陀螺终于慢了下来，每个数字的变化都清晰可见。32109……停住。王小明和巴尔都看着丹尼尔。丹尼尔微微一笑，看来是9是个不错的数字。他面前的蝙蝠拍动翅膀朝前飞了一会儿，然后像先前那样定住。旁边的血族同时舒出口气，然后大声鼓起掌来。王小明和巴尔面面相觑。蝙蝠会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鼓掌的？丹尼尔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睛直盯盯地望着巴尔，&ldo;该你了。&rdo;巴尔五指抓住陀螺，同样一转。陀螺转起来，旁边的人顿时大声喝道，&ldo;零零零……&rdo;王小明开始明白游戏规则了。难道说所谓的烈血棋就是三维立体蝙蝠版的……飞行棋？！陀螺停下，数字亮出明晃晃的2。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巴尔面前那只仍然懵懵懂懂的无辜蝙蝠上。&ldo;下吧。&rdo;丹尼尔见他久久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道。巴尔低头看着蝙蝠，慢吞吞地伸出手……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整个酒吧所有的心都吊了起来。巴尔食指朝前一戳，刚好戳在蝙蝠的屁股上。蝙蝠受到刺激，猛然振动翅膀，一路朝前冲去。……丹尼尔无言地伸手定住它，然后对巴尔道：&ldo;它飞过头了。&rdo;巴尔皱眉道：&ldo;你怎么养的？&rdo;&ldo;……&rdo;丹尼尔将蝙蝠赶回出发点，然后淡淡地讥嘲道：&ldo;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rdo;蝙蝠是有主人的，除非对方的等级比自己的主人高或是蝙蝠离开主人很远，不然根本不会听从其他人的指挥。他之所以眼睁睁看着巴尔把蝙蝠抢走，就是为了等他出丑的这一刻！巴尔眼睛微微眯起。王小明左右看了看，干笑道：&ldo;玩棋最主要的是抛骰子，其他不重要。&rdo;丹尼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ldo;那让我们看看你骰子抛得怎么样。&rdo;说着，巴尔面前那只蝙蝠便朝前飞了一小段。只见它下面的黄沙突然朝上冲出，犹如喷泉。明明是虚拟的景象，却让蝙蝠沾了一身的黄沙。&ldo;看来抛骰子的技术也很一般。这么快就中陷阱了。&rdo;说话的是乐队成员。&ldo;再来！&rdo;巴尔的好胜心被彻底激起。虽然，王小明觉得他被激起的其实是好玩心。丹尼尔道：&ldo;在游戏结束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加点赌注呢？&rdo;巴尔抬起头。&ldo;当然，如果你不敢的话……&rdo;丹尼尔嘴角冷冷一撇，&ldo;就变成蝙蝠供我奴隶三天，你揍我的这件事就一笔勾销。&rdo;居然敢揍他！他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巴尔冷哼道：&ldo;什么赌注？&rdo;&ldo;输家……终身效忠赢家。&rdo;丹尼尔如水一般明净的眼中透露出森森寒意。巴尔眉头微微皱起，&ldo;你有什么用？&rdo;&ldo;……&rdo;他这是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不停地用各种挑衅来掩饰。丹尼尔在心底为他和自己预想不附的行为做注解。他皮笑肉不笑道：&ldo;如果你不敢的话，可以选择刚刚的那个条件。&rdo;王小明意识到大事不妙，小声道：&ldo;我们两样都不选可不可以？&rdo;&ldo;可以。&rdo;丹尼尔掌中突然多一把细长银亮的剑，样式很像欧洲贵族经常用来决斗的那种，王小明曾经在电影版的佐罗手中见过。不过他的这把更加精致，在剑柄与剑身的交接处，一圈细碎的钻石和红宝石闪烁着光芒。其他血族纷纷惊恐弹开。&ldo;这是托瑞多的惩戒之剑。&rdo;丹尼尔将剑缓缓抬起，平指着巴尔，森然道，&ldo;你觉得你受得起吗？&rdo;下棋（上）银器是血族天敌。但是巴尔和王小明显然都缺乏这种觉悟。王小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把剑很锋利，所以大家都很害怕。巴尔则挑挑眉，&ldo;送给我？&rdo;其他血族：&ldo;……&rdo;虽然六这个数字在所有正整数中是排第六位的，但是血族每一代的差距都是鸿沟，第六代碰上第四代是找死。第三代之所以能灭第二代，除了人数上的优势之外，还有它极为特殊的原因，以下犯上这种典型不是随时都能出现的。这也是为什么第三代能牢牢地掌握血族最高权力的缘由，不然今天血族早就和人类一样，不停地变换皇朝和统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