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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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走进病房，便见陶乐坐在床上，头上裹着一圈堪与阿凡提媲美的大纱布，一只脚悬空吊着，嘴巴一圈是青黑色的胡渣，看上去绝对像被金融风暴输得倾家荡产的倒霉鬼。前提是忽略这个房间的环境设施。陶乐见到他，嗤笑道：&ldo;其实名字简单和名字复杂的人一样，都很容易被人记住。&rdo;王小明将水果篮放在床尾的桌上，&ldo;其实你的名字也很简单。&rdo;&ldo;简单是简单，不过属于比较容易被遗忘得一群。&rdo;他顿了顿，嘲讽道，&ldo;你怎么想起我的？&rdo;&ldo;我要去法国了，所以……&rdo;&ldo;所以特地来我这个重患面前炫耀炫耀，是吧？&rdo;陶乐口气冲得不得了。巴尔冷冷道：&ldo;你想不想再重一点？&rdo;疯子（上）陶乐装出一副现在才发现房间里多一个人的样子，&ldo;你是谁？&rdo;王小明怕巴尔一时冲动，真的让他伤上加伤，连忙道：&ldo;他是我的朋友。&rdo;&ldo;哼。&rdo;巴尔不爽地挑眉。王小明艰难地咬了下嘴唇，&ldo;男的那种。&rdo;陶乐没好气道：&ldo;废话，你当我瞎子，看不出他脖子上长着喉结吗？&rdo;王小明：&ldo;……&rdo;陶乐突然回味过他的话，惊讶道：&ldo;你的意思是说……？&rdo;王小明羞怯地点了点头。巴尔由于身份和地位得到承认，心情指数火箭上升，随之减低了部分对陶乐的厌恶。陶乐本身是同性恋，所以对他突然曝露的性取向也没什么好奇心，只是莫名其妙道：&ldo;就算你们是那种关系，也没必要特意带来给我看吧？我又不是你的爸妈！&rdo;别人的幸福让他加倍地感受到自己的痛苦，也让他的内心的怨气越聚集越多。巴尔刚刚被消下去的火气再度往上窜。王小明急忙拉住他道：&ldo;我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说。&rdo;巴尔睨着他，&ldo;单独？&rdo;王小明顶住压力，坚定地点点头。巴尔退了两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努了努下巴道：&ldo;谈吧。&rdo;这叫做单独？王小明无语地转头看陶乐。陶乐皱着眉头道：&ldo;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rdo;除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见面之外，他和他真正的交际几乎烧得可怜。&ldo;是关于杰少的。&rdo;王小明轻声道。陶乐的精神一下振奋起来，&ldo;他让你带什么话给我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还是他一直留在本市根本没有离开？我就知道……&rdo;&ldo;不是。&rdo;王小明将冷水一下子泼过去，&ldo;我只是想问，你爱杰少吗？&rdo;陶乐此刻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目瞪口呆来表示了，&ldo;啊？&rdo;他此刻的感受就好像路边突然跑来一个人问他，&ldo;你觉得今天早上用的牙膏好闻吗？&rdo;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怎么能问得这么直接？王小明以为他撞伤了脑袋没挺清楚，又问了一遍，&ldo;你爱杰少吗？&rdo;&ldo;关你屁事！&rdo;陶乐没好气道。&ldo;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味地占有。&rdo;王小明道，&ldo;你如果爱杰少，你应该去了解他，理解他，明白他的想法和需求。只是嘴巴说爱是没有用的。&rdo;陶乐沉默了下道：&ldo;这是杰少让你说的？&rdo;&ldo;不是。这是我自己想说的。&rdo;王小明道，&ldo;我很杰少虽然没说过几次话，但是我觉得他是个好人。&rdo;陶乐道：&ldo;现在是在拍电视连续剧吗？每句话非得分个好人坏人？&rdo;&ldo;我觉得你配不上他。&rdo;王小明总结完毕，&ldo;我说完了。&rdo;陶乐气得想砸东西，&ldo;你来这里就是落井下石，让我伤上加伤的吧？&rdo;王小明道：&ldo;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想法。我不知道你以后会和谁在一起，不过为了那个人着想，你应该改一改你的脾气和性格。&rdo;陶乐顺手拿起桌边的闹钟，狠狠地砸过去，&ldo;滚！&rdo;不过闹钟在半空中诡异地停住。陶乐瞪大眼睛，刚想喊灵异事件，就看到那只脑中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而且准确无误地砸在他的伤口处！他闷哼一声，连叫都没来得及叫，直接脖子一歪，晕了过去。王小明吓了一大跳，急忙走到床边，紧张道：&ldo;他，他没事吧？&rdo;巴尔慢悠悠地走过来，&ldo;死不了。&rdo;&ldo;还是叫医生过来吧？&rdo;王小明想去按铃。巴尔施施然地将闹钟归位，然后道：&ldo;等他醒来，你准备怎么解释闹钟的问题？&rdo;&ldo;呃……&rdo;王小明呆住。&ldo;就当他白日做梦。&rdo;巴尔冲他勾勾手指。王小明迟疑着将手放在陶乐的鼻子下面，感觉到有气息呼出来，才舒出口气，&ldo;他真的没事吧？&rdo;&ldo;绝对死不了。&rdo;巴尔对他忽略自己的手势，颇为不满，&ldo;过来。&rdo;王小明走过去。巴尔一把将他拖进怀里，&ldo;走了。&rdo;……王小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陶乐，总觉得现在这样甩手离开很没有义气。出了门，刚好看到徐一鸣回来。巴尔面不改色道：&ldo;他睡着了，你动作轻点。&rdo;徐一鸣讶异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ldo;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rdo;&ldo;……&rdo;王小明的罪恶感稍稍降低了点。徐一鸣突然道：&ldo;你是为了杰少来的吗？&rdo;王小明吃了一惊，&ldo;你怎么知道？&rdo;&ldo;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你和杰少的关系不错，所以随便猜猜。&rdo;能在银馆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徐一鸣靠的当然不只是一张脸。&ldo;不过你还是劝劝杰少死了这条心吧。既然不能原谅，就不要再把自己陷进来，不然只会害人害己。&rdo;王小明试探道：&ldo;你喜欢陶乐？&rdo;&ldo;是。&rdo;徐一鸣回答得毫不犹豫。&ldo;可是……&rdo;王小明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可是什么。杰少已经离开了，尽管陶乐现在还放不下他，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明天的事情。&ldo;想要的，就去争取。&rdo;徐一鸣脸上闪烁着的是自信，&ldo;老天爷只会丢给你倒霉事和坏事，想要幸福，就必须要靠自己争取。你知道杰少最笨的是什么吗？&rdo;王小明摇摇头。&ldo;是他坚持了一路，却在终点前转换跑道。&rdo;徐一鸣说完，似乎惊觉自己说得太多，胡乱地说了一句客气话，转身就进了病房。在回去的路上，巴尔和王小明都在沉思。王小明想的是徐一鸣的那句话。杰少的离开究竟是解脱，还是失败？而巴尔想的却是王小明的话‐‐&ldo;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味地占有。你如果爱杰少，你应该去了解他，理解他，明白他的想法和需求。只是嘴巴说爱是没有用的。&rdo;走进宿舍，巴尔突然道：&ldo;你的想法和需求是什么？&rdo;王小明愕然，&ldo;什么？&rdo;&ldo;我是说……&rdo;巴尔关上门，看着他，用十分严肃的口吻道，&ldo;你有什么想实现却实现不了的愿望吗？&rdo;……永生！王小明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他及时想起巴尔曾经的言语，只是陪他这一辈子而已。这次去地狱把他救回来应该是出自于愧疚的心理吧。因为他是因他而死。但是寿终正寝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这样做了。巴尔看着王小明的脸从欣喜到犹豫到落寞，就是一言不发，不耐烦地追问道：&ldo;究竟是什么？&rdo;王小明强笑道：&ldo;和你在一起。&rdo;&ldo;……我们现在不叫在一起吗？&rdo;尽管答案让巴尔愉悦，但他敏锐地感到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王小明道：&ldo;所以我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了。&rdo;巴尔&lso;恍然&rso;，进而坏笑道：&ldo;真的没什么需求了？&rdo;王小明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一方面，想和巴尔的永远在一起的念头像雷电一样，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另一方面，他又怕一旦他说出来，会让巴尔觉得他太贪得无厌，从而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由于想得太入神，所以连巴尔将他抱回卧室都没察觉，等他反应过来，身上能解开的已经都解开了。巴尔正努力地扒着他的内裤。&ldo;啊，你……&rdo;王小明下意识地将内裤往上穿。巴尔停下手，一本正经地盯着他，&ldo;需求是很重要的。&rdo;……虽然需求很重要，但是他说的需求不是这种需求啊！王小明哭笑不得。巴尔见他不肯松手，直接一个响指将内裤挂到了门上。王小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挂在门上的内裤好像在彰显着他们有多么的荒淫无度。&ldo;把裤子弄下来好不好？&rdo;王小明抓住巴尔的手，轻轻的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