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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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塔特隆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既躲开对方的骚扰，又拦住玛门的去路。他微微一笑，疏离又不失客套，&ldo;您的热情让我受宠若惊。&rdo;那个天使站直身体，蓝眸绽放着明亮的光彩，&ldo;可以请教您的名字吗？原谅我再次失礼，我无法控制我的内心。&rdo;玛门在梅塔特隆耳边小声道：&ldo;他在探底。&rdo;梅塔特隆笑容不改，&ldo;梅侬。&rdo;&ldo;我叫比斯迪。&rdo;他侧身，及腰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舞动，&ldo;是否能赐予我邀请您共进午餐的荣幸？&rdo;梅塔特隆道：&ldo;万分乐意。&rdo;玛门笑容一僵。或许，他刚才应该多说点坏话的。比斯迪去的是一家酒馆。从装潢和规模来看，远远够不上玛门的及格标准。但是这家酒馆在主城里却已经是数得上数的高档去处。比斯迪推开门，那对比普通天使更大的翅膀几乎遮住门口的光芒。酒馆的老板迎出来。他看上去大概人类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两边已经有了灰白的痕迹，腰微微伛偻着，如果不是身后那对白色的翅膀，根本看出来他竟然也是个天使。&ldo;比斯迪大人。&rdo;老板很热情，&ldo;您今天的气色真是好。&rdo;比斯迪笑了笑，&ldo;亲爱的玛门，你的问候语真是千年如一日。&rdo;……&ldo;你听到了吗？&rdo;玛门半天才冒出一句。梅塔特隆脸色非常平静，&ldo;是的。&rdo;玛门：&ldo;……&rdo;竟然与一个第十界主城的酒馆老板同名，而且对方看起来似乎正在衰老。他的内心十分复杂。地狱虽然没有禁止其他堕天使或恶魔不准与七大魔王同名，但是长久以来，的确没有哪个堕天使和恶魔敢这样做的。天堂更不用说，与七大魔王同名绝对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面对一个同名者应该怎么反应。梅塔特隆压低声音道：&ldo;或许这个名字有利于经商。&rdo;玛门：&ldo;……&rdo;&ldo;什么？&rdo;比斯迪转过头。梅塔特隆道：&ldo;我很喜欢玛门这个名字。&rdo;老板愣了愣，随即开心道：&ldo;我也很喜欢。虽然朋友们总是更喜欢用阿巴顿、别西卜，但我觉得玛门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加有气质！&rdo;比斯迪怕他们为这个名字唠叨个没完，打断道：&ldo;伙计，先让我们坐下来吧。我可不想用翅膀来支撑体重。&rdo;老板连忙带着他上楼。梅塔特隆正要往上走，玛门的下巴却突然扣在他的肩膀上，&ldo;喜欢玛门……是真的吗？&rdo;梅塔特隆泰然自若地往前走，&ldo;适当的赞美是礼仪的一种。&rdo;他走了五六步，身后的脚步声才慢吞吞地跟上来。老板将他们带到雅座，点完餐，便匆匆下楼，留下比斯迪、梅塔特隆以及隐身的玛门在一间大约二十平米的包厢里。&ldo;这里的水果酒很好喝，你一定要尝尝。&rdo;比斯迪笑道，&ldo;不要担心会喝醉，告诉我地址，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rdo;梅塔特隆坐在对面，姿势端正，背直得几乎可以当做标尺，&ldo;我并不担心喝醉。&rdo;比斯迪扬眉道：&ldo;哦，看来我遇到了一位高手。&rdo;&ldo;不，我的意思是说，&rdo;梅塔特隆顿了顿，&ldo;我相信您不会将我丢弃在大街上。&rdo;比斯迪笑了，眼中暧昧流闪，&ldo;您看得很准。&rdo;玛门面部冷硬，戴着黑星石的手指不停在大腿上轻轻敲击，似乎在盘算什么。比斯迪换了个话题，&ldo;方便透露您的职业吗？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再与您在城中偶遇罢了。&rdo;梅塔特隆道：&ldo;这正是我烦恼的问题。我需要一份职业。&rdo;比斯迪瞳孔极快地闪过一抹光芒，&ldo;您的意思是说……&rdo;&ldo;如您所想，我失业了。&rdo;梅塔特隆道。&ldo;是吗？真是令人遗憾又痛心的消息。&rdo;比斯迪用手掩唇，仿佛想挡住自己在一刹那流露出来的情绪。&ldo;那么您暂时在哪里落脚呢？&rdo;&ldo;这是我烦恼的第二个问题。&rdo;梅塔特隆毫不在意地亮出自己一张又一张的底牌。玛门全神贯注比斯迪脸上每个细微表情。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个比斯迪绝对是来摸底细的。主城的规模并不算很大，和地狱几大城市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所以，主城可能有极为详细的人口登记系统。如梅塔特隆这样出色的天使突然冒出来，一定会引起对方政府的警戒。这个比斯迪，很可能就是主城政府派来的官员。比斯迪很快证实了他的猜测，&ldo;我想我也许可以为您的两道难题帮上点忙。千万不要拒绝，您的拒绝会让我心痛。&rdo;梅塔特隆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认识主城城主，因此并不介意对方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甚至想要监视他。&ldo;那真是太好了。&rdo;比斯利：&ldo;……&rdo;他心痛太好了？&ldo;我是说，您能帮忙真是太好了。&rdo;&ldo;啊，的确是太好了。&rdo;菜很快端上来。梅塔特隆的来历就这样被揭了过去，没有再提。吃完饭，比斯迪邀请梅塔特隆去了主城的执务局。梅塔特隆和玛门好半天才弄明白，所谓的执务局就是管理主城日常事务的机构。比斯迪帮梅塔特隆办理了登记手续。梅塔特隆和玛门这才知道原来主城的所有天使都拥有身份证，与之相对的是留在执务局的档案。包括名字、身高、体重、家乡……还有羽毛样本的采集。看着梅塔特隆从自己的翅膀上拔下一根羽毛，玛门就觉得心痛。看来，除了增毛剂之外，无痛拔毛也要列入考虑的范围。做完登记，比斯迪带着梅塔特隆去房管处领取免费房。原来主城所有的住房都是依靠执务局统一安排的。而房子的大小则是根据对方留在主城的时间长短，所作的贡献，已经是否自己愿意补贴一部分的住房费。梅塔特隆初来乍到，领到的房子自然是最小最低档的那种。不过尽管不大，但房间结构不错。窗户很大，早上的阳光能够晒到那张看上去非常柔软舒适的小床上。比斯迪道：&ldo;每一年执务局都会考核，只要你的贡献达到下一档的水准，就能换一个更大的房间。当然，我绝对相信您的能力一如您的容貌那般出色。&rdo;梅塔特隆微笑道：&ldo;过奖了。&rdo;&ldo;我去帮你登记找工作的情况。&rdo;比斯迪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ldo;你吃智慧果有多久了？&rdo;梅塔特隆心里微愕。他以为他会猜到自己是从第十界以外的地方来的，但是看他的神色，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不愿意撒谎，但也不能直言相告，便道：&ldo;不记得。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来到主城。&rdo;比斯迪道：&ldo;好吧。如果这样，我们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适合你的工作。您先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rdo;&ldo;谢谢。&rdo;梅塔特隆送他出门。等比斯迪走后，玛门走出结界，靠在床上，&ldo;他的态度很奇怪。&rdo;梅塔特隆想了想道：&ldo;或许他想暗地里调查我？&rdo;&ldo;这样才奇怪。&rdo;玛门皱眉道，&ldo;比起暗地里调查，直接抓起来会方便很多。&rdo;&ldo;你希望我被直接抓起来？&rdo;梅塔特隆道。玛门笑道：&ldo;我想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rdo;梅塔特隆没有接茬，&ldo;无论如何，这是个不错的开始。&rdo;想要了解一个地方，就必须先慢慢融入这个地方。比斯迪回到执务局。调查处长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比斯迪关上办公室的门，&ldo;怎么样？&rdo;调查处长摇头道：&ldo;查不到他的来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在曾经、现在或未来的开启智慧名单上。&rdo;比斯迪头痛的按住脑袋，&ldo;所以说，应该就是那枚被偷的智慧果？&rdo;调查处长显然也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ldo;幸亏被您先一步发现了，如果让监察局知道，后果不堪设想。&rdo;&ldo;自从智慧果失窃之后，我一直派人暗中留意。&rdo;比斯迪想了想道：&ldo;帮他做一份完美的背景来历。还有，不准在任何情况下再提起那颗失窃的智慧果。记得，那颗智慧果已经被左恩吃了，只是他太短命，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而已。&rdo;&ldo;是。&rdo;调查处长道。&ldo;还有，暗地里查一查他的背景，我想知道那颗智慧果究竟是怎么被偷，又是被谁偷的！&rdo;&ldo;是。呃，但是您不是说不准提起吗？那我怎么向您报告吗？&rdo;&ldo;……一颗智慧果对你来说显然太少了。&rdo;12入户（中）夜晚降临。梅塔特隆和玛门都没有特别的食物需求，所以不吃晚饭也不觉得怎么样。其实，从天黑之前，玛门的目光就一直围绕着那张小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