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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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妈能讨厌你，你不配讨厌我妈！&rdo;英灏亨面无表情地甩下这句话，拉起司徒笙大步离开。司徒笙：&ldo;……&rdo;走得这么快，害得他想不着痕迹地补一脚都不行。英励勤慢慢地坐起来，看着英灏亨和司徒笙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缩小，不知怎的，想起了英灏亨和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英灏亨还很信任他，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糯糯地叫&ldo;哥哥&rdo;，自己看着他可爱的巴掌小脸，却满心只有厌恶和憎恨。如果没有他和他妈，自己的地位就不会这么尴尬，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去美国……钻入牛角尖的自己根本不愿意探究真相，将所有的错都一厢情愿地加在江丽华母子身上，一面把英灏亨往歪路上引，一面向英衡山和江丽华打小报告，不断地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那么小的年纪，这么小的把戏，怎么能没人发现。可是，哪怕他的小把戏被揭穿，也没有人指责。江丽华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直是纵容。纵容。他突然自嘲地笑起来。他想将英灏亨带坏，不停地灌输各种无法无天的思想，最后却因为英灏亨的醒悟而前功尽弃。而江丽华的纵容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带坏？就像现在，他钻牛角尖太深，明知是错也一错到底，最后一败涂地。他怎么可以忘记，那个人是江丽华啊。当自己不自量力地将她列为敌人时，就已经输了。见过英励勤之后，司徒笙对待英灏亨就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目光总是不动声色地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英灏亨没什么，照样喝酒吃薯条，只是吃的时候，总喜欢不经意地摆几个帅气的pose。倒是罗蜜十分看不下去。她吼道：&ldo;大白天的，能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过健康阳光的生活，少给我眉来眼去！&rdo;司徒笙不以为意地抖了抖脚丫子：&ldo;你老公又出差了对吧。&rdo;罗蜜：&ldo;……&rdo;她才不会承认他猜对了！英灏亨从薯片里抬头：&ldo;几号游街？&rdo;&ldo;游街&rdo;是指《复仇者联盟》的铁杆粉丝新郎的婚礼。罗蜜和司徒笙同时扭头看他：&ldo;你也要去？&rdo;英灏亨坦然地迎接两人的瞩目。司徒笙语重心长地说：&ldo;英励勤都知道去国外改造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混日子呢？&rdo;英灏亨道：&ldo;你的事务所是混日子用的？&rdo;司徒笙道：&ldo;我是事务所的老板，在这里待着叫敬业爱岗，奋斗事业。你是以前的雇主，在这里待着叫游手好闲，不学无术。&rdo;英灏亨道：&ldo;我还是以前的雇主和现任的老板的……啧！&rdo;司徒笙没好气道：&ldo;没事别啧啧，我对这个有阴影。&rdo;英灏亨对司徒笙的过去十分感兴趣，无论什么，一听他有阴影，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要是插上电源，说不定还能媲美22伏的电灯泡。&ldo;什么阴影？说来听听。&rdo;司徒笙道：&ldo;话说天地初开的时候，有只猴子，好奇心特别旺盛，喜欢多管闲事，有事没事就去神祇的办公室游逛。经常被他骚扰的神祇表示不胜其烦，决定略施薄惩。于是，他将那只猴子叫到办公室，拎起它的尾巴，&ldo;咔嚓&rdo;一声，剪掉了。猴子的惨叫声突破天际！为了防止猴子鬼吼鬼叫骚扰他人，神祇使了个法术，让猴子开口只能发出两种声音，一个是&lso;好&rso;，一个是&lso;哼&rso;，善意的和恶意的表达都有了。好，哼，好，哼，好哼，灏亨……&rdo;他还没说完，英灏亨已经扑过去，两人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罗蜜：&ldo;……&rdo;这两个人的幼稚才是突破天际的，已经可以归入返祖现象了。她转身去厨房里找吃的，感受一下用刀叉筷子等工具吃东西的生活，提高一下生活层次，拒绝与原始人类为伍。等她吃得肚子滚圆回来，司徒笙和英灏亨正头靠头地挤在一张沙发里说话。英灏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司徒笙的痒痒肉。司徒笙被戳得没办法，无奈道：&ldo;我有个喜欢啧啧的朋友。&rdo;英灏亨竖起耳朵：&ldo;那个朋友是你的阴影？&rdo;司徒笙道：&ldo;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就好像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个经常被用来比较的别人家孩子。&rdo;英灏亨道：&ldo;我小时候被比较的是自家的孩子。&rdo;司徒笙直觉英励勤小时候的学习成绩不错，拍拍他的肩膀道：&ldo;苦了你了。&rdo;英灏亨一脸莫名其妙：&ldo;苦什么？&rdo;司徒笙道：&ldo;英励勤小时候成绩不错吧？&rdo;英灏亨道：&ldo;还行。按同年级的考试总分比，每次比我少十到二十分。&rdo;司徒笙：&ldo;……&rdo;差点忘了这小子是a大的！英灏亨道：&ldo;你那个朋友呢？每次考试分数都比你要高？&rdo;司徒笙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坑蒙拐骗比他强吧。&ldo;嗯？&rdo;英灏亨催促。&ldo;比我聪明一点，冷静一点，判断力强一点，运气好一点……&rdo;往事不堪回首，不想说了。英灏亨道：&ldo;强得不是一点点啊。&rdo;司徒笙头扭向另一边，拒绝与他挨着。英灏亨道：&ldo;他是谁？为什么没见过？&rdo;司徒笙道：&ldo;他神出鬼没，最近帮我查一个案子。&rdo;说到案子，他猛然想起自己当初给沈玉流的期限是三个月，算算时间，已经超出了，沈玉流那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想起身打电话，扭头看看连体婴似的黏着自己的英灏亨，&ldo;你还不回家？&rdo;英灏亨道：&ldo;你们事务所人手这么少，干脆招收了我吧？&rdo;司徒笙道：&ldo;发不起薪水。&rdo;他身上还背着一亿元的赌约呢。英灏亨道：&ldo;没关系，包食宿就行。&rdo;司徒笙道：&ldo;穷！你包食宿还差不多。&rdo;英灏亨拍板道：&ldo;成交。&rdo;司徒笙道：&ldo;……我刚刚是不是很没头脑地踩中了你的陷阱？&rdo;英灏亨道：&ldo;不是你没头脑，是我太有头脑。&rdo;&ldo;踩中陷阱那一部分是对的吧？&rdo;&ldo;不是踩中陷阱，是掉坑。&rdo;&ldo;……&rdo;司徒笙拿着手机去厕所。他一消失在厕所的门板后面，英灏亨立刻问罗蜜：&ldo;有没有什么仪器可以窃听他在厕所里的一举一动。&rdo;罗蜜眼珠子差点脱眶：&ldo;……&rdo;英灏亨黑脸：&ldo;我不是变态。&rdo;罗蜜道：&ldo;所有的变态都这么说！&rdo;英灏亨：&ldo;……&rdo;第十局任务倒计时。一进厕所，司徒笙立刻落锁，放下马桶盖，蹲在马桶盖上给沈玉流打电话。铃声响了七下，沈玉流才接起来。司徒笙说：&ldo;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转眼，我们就比三个月前老了三个月。&rdo;沈玉流道：&ldo;你的数学真好。&rdo;司徒笙&ldo;呵呵&rdo;了一声，质问道：&ldo;废话少说！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rdo;&ldo;我只能说，这是我遇到过的，有史以来最坑的案子了。&rdo;&ldo;坑？&rdo;&ldo;委托人坑，调查对象坑，案子的起源坑，最要紧的是，酬劳很坑。&rdo;沈玉流语气平淡，怨气却顺着手机信号拍在了司徒笙的脸上。不坑就不找你了。司徒笙干笑两声：&ldo;只要结果喜人，酬劳可以商量。&rdo;沈玉流不置可否：&ldo;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rdo;司徒笙并没有对沈玉流要求延时而感到失望。将案子交给沈玉流时，他并没有指望对方真能查出什么头绪来，毕竟有自己用尽手段也无功而返的先例在。沈玉流这么说，应该有了头绪，反倒让他惊喜。他说：&ldo;好。你要小心，对方很神秘也很危险。&rdo;沈玉流道：&ldo;二十一世纪的竞争是头脑的竞争，会主动将妹妹嫁给你的人就算有竞争力，也有限得很。&rdo;司徒笙反驳道：&ldo;喜欢我的人如过江之鲫。&rdo;沈玉流道：&ldo;我同意，那个人的确长了个鲫鱼脑。&rdo;司徒笙：&ldo;……&rdo;与沈玉流通过电话，司徒笙心微定。只要查出那对兄妹的来历，对症下药，自己一年一亿的赌约就有解除的希望。自从有了赌约，月入百万就有了另一种解释‐‐杯水车薪。赌约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了。他收敛心神，将精力放到即将到来的盛大婚宴上。这对新人的确叫人操心‐‐结婚前夕，新郎新娘一个得了焦虑症，每天三通电话询问结婚当日的安排；另一个得了强迫症，每天确认一遍他们接新娘的时间。作为直接受害人，司徒笙和罗蜜本着&ldo;宁可朋友死光承受孤独，绝不把孤独留给朋友&rdo;的伟大情操，实行石头剪子布制，谁输谁接他们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