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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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半分钟之内，常镇远对她的容貌已经研究得十分透彻。&ldo;常先生平时喜欢什么消遣呢？&rdo;付雪终于打破沉寂。常镇远道：&ldo;打兵乓球。&rdo;付雪道：&ldo;你一定打得很好。真想亲眼目睹你的风采。&rdo;常镇远道：&ldo;谢谢。&rdo;付雪道：&ldo;我是不是和常先生想象中的形象不太一样？&rdo;常镇远道：&ldo;我之前并没有任何想象。&rdo;&ldo;这样啊。&rdo;付雪主动伸手接过侍应递来的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微笑道，&ldo;那么，我先走了。&rdo;常镇远挑眉。付雪脸冷了冷，却因为风度而极力保持微笑，&ldo;常先生不是来相亲的吧，你只是来结账的，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了。&rdo;这是个不错的对象。容貌出众，聪明敏锐，而且情商很高。在付雪离开后十分钟里，常镇远独自坐在咖啡厅里总结，可是他对她提不起丝毫兴趣。难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还是……他以为他走出来了其实他并没有走出来？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一条短信来自凌博今：师父，早点回来。我煮了红豆汤，是成功的。……他追求的，其实就是这样的感觉。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常镇远看着手机，默默地将这条信息放进垃圾箱。相亲的事终究没有下文。大概付雪的风度并没有保持到底，最终在小鱼儿面前露了口风，小鱼儿向常镇远抱怨了一通，常镇远用一个甜筒打发了她。大头见状大笑道：&ldo;你这个方法不行，现在哪里还有这么明显的相亲方式？还是看我的。&rdo;小鱼儿道：&ldo;你打算像皇帝选秀一样，在他面前一字排开，然后等着他翻牌子吗？&rdo;大头道：&ldo;哪能啊，当然是要制造一些不经意的机会啦。&rdo;小鱼儿道：&ldo;什么不经意的机会？&rdo;&ldo;比如说，我的婚宴。&rdo;小鱼儿道：&ldo;你有没有告诉嫂子，你和她的婚宴其实是个不经意的机会？&rdo;&ldo;……别挑拨我和珍珍之间的关系。&rdo;验证这个计划到底好不好用的机会很快到来。婚礼前的最后一天，常镇远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常镇远刚从大头他们家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王瑞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朝凌博今房间的方向喊道：&ldo;淀粉放在哪里？&rdo;他很快接受自己家来了个喜欢亲自下厨的客人的现实，施施然地开口道：&ldo;放在从左往右数第二个橱柜。我不喜欢菜太甜，也不喜欢放太多大蒜。&rdo;99、&ldo;含情&rdo;脉脉（八）一个人的重要性在他缺席时最能体现。就像现在，明明只少了个大头，整个饭桌吃饭的气氛就完全是冰火两重天。常镇远本来就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凌博今自从两人把话说开之后，说话就变得斟酌和小心翼翼，直接导致的结果也是没什么话说，王瑞更不用说，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受了情伤之后，人越发变得沉默。三个沉默的人加起来就是……沉默。吃完饭，凌博今自发地洗碗。王瑞在厨房里切他买来的水果，顺口问道：&ldo;和你师父最近怎么样？&rdo;凌博今洗碗的动作微微一顿，&ldo;挺好的。&rdo;王瑞将切好的苹果芯放进嘴巴里啃，直到啃得光秃秃之后才问道：&ldo;那，我师父呢？&rdo;凌博今道：&ldo;还可以。&rdo;王瑞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到：&ldo;很开心吧？&rdo;凌博今放下碗回头。王瑞别开目光，外强中干道：&ldo;我就是问问。&rdo;凌博今道：&ldo;他们看上去很幸福。&rdo;&ldo;我收到请帖，以徒弟的身份来恭喜师父和师娘白头偕老，你别想太多。&rdo;王瑞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端起水果盘匆匆往外走。常镇远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见他出来，慢悠悠道：&ldo;来抢亲？&rdo;王瑞脸红了红，&ldo;一点也不好笑。&rdo;说完，丢下水果盘进凌博今屋里去了。常镇远拿起苹果咬了口，神情若有所思。凌博今洗完碗出来就看到常镇远一手搭着沙发背，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ldo;怎么了？&rdo;他疑惑地问道。&ldo;最近夜里凉，睡沙发的话最好盖一条毯子。&rdo;常镇远顿了顿道，&ldo;没有多余的毯子，我可以借给你。&rdo;凌博今望着他，突然笑起来。常镇远将遥控器往沙发上一丢，转身上楼。&ldo;师父，其实我的床挺大，能挤两个人。&rdo;凌博今道。常镇远充耳不闻地往上走。凌博今低头看着水果盘里剩下的一半，嘴角笑意更深了些。夜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速。凌博今抱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打瞌睡。电视屏幕上五彩斑斓的光照在他的是脸上，忽明忽暗。在他身后上方，常镇远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栏杆边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凌博今从沙发上伸出来的两只脚，不过就这么一点也已经足够了。他正要往回走，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起来。凌博今似乎被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愣了两秒钟才接电话。&ldo;大头？你找师父？等等。&rdo;凌博今回头，就看到常镇远在二楼冲他摆手。&ldo;师父睡了，嗯。锁着门呢。对，师父晚上睡觉一直锁门。不用试，我知道……是的，王瑞在。他也睡了。嗯，对，也锁了门。……不不，你不用上来，大门也锁着。因为，最近治安不好。是，我是警察，所以更要有防盗意识。明天是大喜日子，新郎官应该早点睡。不用紧张，我就不紧张。&rdo;常镇远没往下听，回房间跳上床正打算设好闹钟关手机睡觉，手机就争分夺秒地响起来。‐‐又是大头。他不耐烦地接起手机：&ldo;如果你说的话超过两个字，我明天就来抢婚。&rdo;&ldo;……晚安。&rdo;&ldo;晚安！&rdo;晚上迫于威胁的暂时偃旗息鼓并不等于第二天早上不会重振旗鼓。常镇远的闹钟刚刚响起，楼下就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他虽然不喜欢赖床，但也不喜欢被人用这种方式唤醒。常镇远换了衣服进洗手间洗漱，出来就看到大头推门进来。四目相对，大头心虚道：&ldo;我敲过门了。&rdo;常镇远道：&ldo;我确定我没有回答。&rdo;&ldo;是啊，所以我才担心地进来看看。&rdo;大头说完，傻乎乎地笑道，&ldo;我今天要结婚了。&rdo;常镇远道：&ldo;想请我当新娘？&rdo;大头笑容一下子收起来，&ldo;不要一大早吓人。&rdo;常镇远道：&ldo;没有你的笑容吓人。&rdo;&ldo;……大喜日子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点吗？&rdo;大头委屈地看着他。常镇远道：&ldo;今天还有什么事能影响你的心情吗？&rdo;&ldo;当然有。&rdo;大头嚷嚷道，&ldo;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rdo;常镇远道：&ldo;别结婚了，陪我打乒乓球去。&rdo;&ldo;做梦！&rdo;两人下楼，王瑞也洗漱完出来了，看到大头，脸先是一僵，随即扯起来脸皮道：&ldo;师父，恭喜。&rdo;大头抬手拍拍他的脸道：&ldo;你怎么了？没睡好？早让你来我家，你非要跑来和和尚挤，睡不惯吧？脸都肿了，不像牛鼻子，像猪鼻子。&rdo;王瑞脸涨得通红，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收回去的手。凌博今道：&ldo;我们先吃早餐吧。&rdo;&ldo;出去吃吧，我请。&rdo;大头拍拍胸脯。常镇远道：&ldo;准备了多少红包？&rdo;大头道：&ldo;一百块。怎么，一大早还打算吃鲍鱼鱼翅？&rdo;常镇远摊手道：&ldo;钱拿来。&rdo;大头还真掏出一张一百给他，&ldo;你打算叫外卖？&rdo;常镇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块给王瑞和凌博今，&ldo;煮几个鸡蛋吧。&rdo;&ldo;……你太抠了！&rdo;大头指着他的鼻子叫起来。常镇远笑着将钱揣进口袋。最后那张一百还是被充公买了早餐，为了不让自己亏太多，大头一个人吃掉了二十块。常镇远等她吃完后提醒他道：&ldo;小心半路找厕所。&rdo;&ldo;……&rdo;事实证明，常镇远的嘴巴不但对嫌疑犯有效，对他也同样有效。&ldo;开慢点，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公用厕所。&rdo;大头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窗外。常镇远道：&ldo;你三分钟前刚上过。&rdo;&ldo;我知道我在拉肚子，你不用形容得这么详细。&rdo;&ldo;至少我没说我坐在你旁边一直听着你肚子咕噜咕噜地响。&rdo;&ldo;我错了，阿镖哥，你先给我找个厕所吧。&rdo;&ldo;……&rdo;&ldo;你干嘛掉头。&rdo;&ldo;为了避免出现给新郎找条新裤子的尴尬局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