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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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很长。纪无敌鼻翼动了动，&ldo;阿策，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rdo;&ldo;硫磺和雄黄。&rdo;袁傲策的脸色凝重。纪无敌伸长脖子，半天道：&ldo;难道这里有蛇？&rdo;&ldo;你连鬼都不怕，怕蛇？&rdo;纪无敌道：&ldo;阿策不怕？&rdo;袁傲策挑眉。&ldo;我们真是天生一对。那这样，鬼来了，我挡。蛇来了，你挡。&rdo;袁傲策道：&ldo;我们若是遇不到鬼呢？一直我挡？&rdo;纪无敌想了想道：&ldo;阿策，你可以不往蛇堆里走的。&rdo;袁傲策突然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伸手抱起他，将他的头按在怀里，让他尽量不发出呼吸声。前面，光线越来越亮，隐隐有拂袖和挥剑带起的风声可闻。不过交战双方显然都不想让人发现，因此谁都没有开口。袁傲策施展轻功，蹑手蹑脚地掠过去。地道尽头是一小方石室。石室里，五个黑衣打扮的人正在围攻凌云道长。两个黑衣人的面巾已经被凌云道长挑落。纪无敌和袁傲策都认出是之前来投宿时，坐在客站大堂的脚夫。虽然袁傲策呼吸和脚步声都很轻不可闻，但是他并未掩藏身影，而是将纪无敌放下来，一起大咧咧地站在门口。因此凌云道长和黑衣人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行踪。黑衣人见到他们固然是大惊失色，凌云道长的神情也有些奇怪。&ldo;袁先生，快来助我拿下这些蓝焰盟的贼子！&rdo;凌云道长反应极快。其中一个身材最为高大的黑衣人突然冷笑道：&ldo;哼哼。现在来了人，你再想杀我们灭口已是不能。难道你真的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抖搂出去？&rdo;凌云道长闻声笑道：&ldo;虽然来了人，但是你应该知道袁先生是谁吧？&rdo;袁傲策和纪无敌虽然看不到那个高大的黑衣人听到此话后的反应，但是看那两个露面的黑衣人脸色有些难看。凌云道长道：&ldo;无论如何，贫道今天都已经留你们不得。你若是说了，等同让贫道重见天日，贫道反倒要谢谢你。&rdo;果然，黑衣人听闻此言都像河蚌似的，把嘴巴闭得死紧。纪无敌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何秘密，但是看凌云道长和袁傲策的脸色，又吞咽了回去。凌云道长见袁傲策在一旁不帮手，也不恼，只是沉住气，拼命攻击那两个没有面具的黑衣人。袁傲策一看便知五个人中这两个人的身手最弱，凌云道长显然是想各个击破。他这个念头刚起，凌云道长的剑上已经开了红。其中一个露面的黑衣人被他一剑穿心而过，不等黑衣人惊怒，他反手一剑，又将另一个露面的黑衣人解决了。五个黑衣人尚且不是他的对手，剩下三个当然更不济事，更何况身旁还有虎视眈眈的魔教暗尊和辉煌门门主。那个高大的黑衣人忽然哈哈大笑道：&ldo;好个凌云道长，险些让你骗过去了！你说的不错，袁傲策若是知道了，也许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帮你周全。但是别忘记，现在在这里的还有一个纪无敌！&rdo;纪无敌听到自己被点名，立刻精神一振，&ldo;嗯嗯，我在呢。&rdo;&ldo;纪大门主，你想不想知道眼前这个武当掌门不可见人的……大秘密啊？&rdo;凌云道长的攻击越发凌厉。虽然有另两个黑衣人支援，但是他依然被攻得手忙脚乱，无暇分心说话。纪无敌在一旁着急。说秘密就说秘密，何必在说秘密之前加那么多开场白？如今可好，什么秘密也说不了了。他忍不住转头去看袁傲策，希望看在秘密的份上，他能出手留黑衣人一口气，至少让他把秘密说完再死。但是袁傲策一脸的胸有成竹，仿佛已经运筹帷幄，随时便可出招决胜千里。凌云道长脚下打滑，剑势陡然一缓，露出一个破绽来。黑衣人哪里肯放过。高大的黑衣人刚要叫不好，便见凌云道长中途变招，化破绽为陷阱，一剑扫过两人的颈项，一鼓作气朝他攻来。此刻高大黑衣人已知自己绝无侥幸之理，索性边使出玉石俱焚的杀招，边高叫道：&ldo;其实凌云道长的真正……&rdo;凌云道长挽出一朵剑花，从高大黑衣人的颈项前含苞，从他的颈项后绽放。剑花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四溅的血花。凌云道长收剑道：&ldo;怠慢两位了。&rdo;纪无敌道：&ldo;如果我问你，那个秘密是什么，你会告诉我吗？&rdo;凌云道长微笑道：&ldo;既然是秘密，自然还是不说的好。&rdo;纪无敌叹气，眼睛一扫堆积在石室角落的麻袋道：&ldo;这是什么？&rdo;&ldo;硫磺、雄黄、硝石。&rdo;凌云道长道，&ldo;贫道是一路跟踪他们来到此处的。想来，他们本来是打算用它们将我们葬身火海。&rdo;袁傲策道：&ldo;你是什么时候跟他们进来的？&rdo;&ldo;刚刚。&rdo;凌云道长答得飞快。袁傲策道：&ldo;蓝焰盟发动进攻之时？&rdo;凌云道长捋须点头道：&ldo;不错。贫道正是听到外头有动静，才下楼来看，正好看到他们走进这里，便一路跟了下来。&rdo;袁傲策道：&ldo;外头伸手不见五指，你居然还能看到他们，并一路跟下来，实在是火眼金睛啊。&rdo;凌云道长道：&ldo;他们当时手上拿着烛台照路。&rdo;纪无敌道：&ldo;道长的意思是说，别人都躲在黑暗里，只有他们拿着烛台走来走去？&rdo;袁傲策冷笑道：&ldo;想必是他们一个两个都活得不耐烦，所以想当活靶子。&rdo;凌云道长沉默。他编纪无敌的故事天衣无缝，一是因为无人怀疑他，让他从容不迫，二是因为那时他是旁观者，眼观八方，自然顺风顺水。但是轮到自己就不免做贼心虚、心烦意乱，而破绽百出。袁傲策道：&ldo;你应该不是跟他们下来，而是答应了他们的邀请而来。&rdo;凌云道长道：&ldo;贫道又为何要答应他们的邀请？&rdo;&ldo;因为秘密。&rdo;纪无敌插嘴。凌云道长道：&ldo;也罢。贫道的确有秘密在他们手中，他们想以此要挟，让贫道当蓝焰盟的爪牙。贫道既为武当掌门，又深得同道信任，自然不从。至于杀人灭口，&rdo;他微微一笑，却是不急不躁，不羞不恼道，&ldo;岂非人之常情？何况他们的确有意火烧客栈，贫道即便无秘密在他们手中，也不会留下他们。&rdo;既然隐瞒不住，他索性摊开来谈，口齿反倒恢复原先的水准。袁傲策道：&ldo;你不从，并非因为你是武当掌门，深得同道信任吧？&rdo;凌云道长别有深意地看着他，&ldo;袁先生既然知道，何不替贫道保密？&rdo;袁傲策撇了撇嘴角道：&ldo;理由？&rdo;凌云道长摸了摸胡子。&ldo;看在贫道一把年纪的份上？&rdo;纪无敌道：&ldo;刚刚死掉的五个，加起来年纪比你大。&rdo;凌云道长苦笑道：&ldo;纪门主何必落井下石？&rdo;纪无敌仰头叹气道：&ldo;因为，我也是人，我也有好奇心啊。&rdo;凌云道长道：&ldo;有时候太过好奇并非好事。&rdo;纪无敌道：&ldo;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若只做好事，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rdo;凌云道长：&ldo;……&rdo;袁傲策终于开口道：&ldo;外面还打得很欢，武当掌门不去帮手？&rdo;此言等于同意替他保守秘密。凌云道长松出口气，连忙答应&ldo;自然自然。&rdo;说着，他竟真的毫无疑虑地转身朝外走去。当得一个潇洒如风，洒脱如云。袁傲策转头看纪无敌，&ldo;你真的不知道这秘密是什……&rdo;&ldo;阿策。&rdo;纪无敌正半蹲着身子摸那尸体，&ldo;他的胸硬邦邦的，好好摸。&rdo;&ldo;……&rdo;&ldo;幸好摸得早，还是温热的。&rdo;他的手又在尸体上流连了会儿。&ldo;……&rdo;袁傲策转身往外走。&ldo;阿策等我。&rdo;纪无敌连忙站起身，追在后面想拉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他可怜巴巴道：&ldo;阿策，你不抱我，我上不去。&rdo;&ldo;你刚刚不是说可以？&rdo;&ldo;上去和下来不一样的。&rdo;袁傲策一抖眉毛，&ldo;上不去也没关系，反正有硬邦邦的胸膛给你靠。&rdo;合作无敌（三）袁傲策和纪无敌两人纠纠缠缠地从密道上来，上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但是脚步声很凌乱。偶尔也能听到几声尴尬的道歉声。烛光从大堂的方向照进来，刚好是通铺门前的小块。纪无敌拉住袁傲策的袖子，道：&ldo;阿策，我们不如待会儿再出去吧？&rdo;袁傲策挑眉道：&ldo;为什么？&rdo;&ldo;因为外面一定有很多尸体。&rdo;&ldo;你怕尸体？&rdo;袁傲策眼中分明写着不信。纪无敌摇摇头道：&ldo;我不怕尸体。但是我怕他们不够人手抬尸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