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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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鹊不耻下问道：&ldo;漱完口之后呢？&rdo;袁傲策道：&ldo;我要吃打了两个鸡蛋的西红柿蛋汤和香菇菜心。&rdo;众人：&ldo;……&rdo;饭桌上。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傲策真的用鱼翅鲍鱼汤漱了漱，慢条斯理地吃起香菇菜心来。夏晦道：&ldo;这个比鱼翅好吃？&rdo;袁傲策挑眉道：&ldo;各有所好。你喜欢吃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决定？&rdo;夏晦百思不得其解地夹起一块鲍鱼，&ldo;它怎么会比不过菜心呢？&rdo;纪无敌坐在袁傲策旁边拼命夹香菇给他，&ldo;阿策要多吃点才会白白胖胖。&rdo;袁傲策握筷子的手微微一顿，&ldo;白白胖胖？&rdo;纪无敌点点头，打量着他的脸，摇头道：&ldo;阿策白是白，但是太瘦了，一点肥肉都没有。&rdo;袁傲策磨了磨牙齿道：&ldo;我姑且当做赞美。&rdo;左斯文道：&ldo;我更好奇的是，香菇怎么把人吃得白白胖胖？&rdo;纪无敌微笑道：&ldo;因为阿策是不一样的。&rdo;袁傲策的筷子在碗里戳了一下，道：&ldo;赞美一天一次就够了。&rdo;他眼皮突然一抬，&ldo;有个高手过来了。&rdo;左斯文和右孔武都是一惊。少顷，果然有脚步声在走近。左斯文对他更为忌惮。袁傲策在十恶牢的八年，恐怕不但未将武功落下，反而精进更快。如今就算老门主在世，也未必可以再将他擒下一次。想到这里，他不禁后悔起一时心软，答应纪无敌将他放出来。尚鹊道：&ldo;此刻本门中还有这般身手的，应该是……&rdo;&ldo;各位都在啊。&rdo;凌云道长人未到，声先至。左斯文下意识地瞄向袁傲策，却见他依旧悠悠然地吃着香菇。纪无敌已经站起来，朝走进门的凌云道长拱手道：&ldo;道长有礼。&rdo;&ldo;贫道闻香而来，希望不会打扰到纪门主与各位。&rdo;凌云道长笑眯眯地扫了眼在座众人，最后目光逗留在袁傲策身上。&ldo;这位少侠，眼生得很。&rdo;袁傲策头也不抬道：&ldo;理所当然。因为我生平头一次被人称为少侠。&rdo;凌云道长道：&ldo;但是再一看，又觉得有几分眼熟。&rdo;纪无敌称赞道：&ldo;道长不愧是道长，眼睛刚刚还是生的，一句话的工夫又熟了，煮得真快。&rdo;&ldo;咳咳。&rdo;左斯文向他递了个告诫的眼色。凌云道长不以为意地一笑道：&ldo;说起来，这位少侠倒有几分像一位住在十恶牢之人。不过贫道年老眼花，看错也是有的，希望少侠不要见怪。不知少侠尊姓大名。&rdo;左斯文心头一紧。袁傲策抬起头，淡然道：&ldo;袁傲策。&rdo;凌云道长点了点头，&ldo;原来是魔教暗尊。&rdo;他的表情坦然且自然，丝毫不见惊讶，仿佛说的不是魔教暗尊，而是路上随便一个某某某。左斯文等人顿时有点吃不透他心中所想了。连袁傲策都有点疑惑。倒是纪无敌还是笑嘻嘻的，&ldo;道长也听过阿策的名字？&rdo;凌云道长笑道：&ldo;当年魔教暗尊一夜诛杀六月山庄一百二十人，震惊整个江湖，贫道又怎能不知？&rdo;袁傲策道：&ldo;我只杀了八十六人。另外三十四人与我无关。&rdo;凌云道长道：&ldo;你觉得那八十六人都是该杀之人？&rdo;袁傲策道：&ldo;他们个个高头大马，四肢健全，又学过武功。死在我手上只能说技不如人，为何不该杀？那日若不是我杀了他们，便是他们杀了我。到时候，又有谁会问，我袁傲策该不该杀？&rdo;纪无敌动情道：&ldo;阿策，若是他日你被杀了，我一定替你问问。&rdo;袁傲策：&ldo;……&rdo;凌云道长又道：&ldo;学武只为强身健体，又岂是逞凶斗狠的利器？&rdo;袁傲策冷笑道：&ldo;若只是强身健体，何必分白道黑道？若只是强身健体，那为何六月山庄口口声声要讨伐我魔教？亦或是，他们认为讨伐魔教刚好能让他们更加强身，更加健体？&rdo;&ldo;他们不过逞口舌之利，并未真正动手。&rdo;&ldo;手脚所为源于心中所想，口舌所言亦源于心中所想。且凭他心中辱我魔教这一条，我便可杀他千遍万遍，更何况他还将这些话说出口？&rdo;纪无敌摇头道：&ldo;阿策，你说得不对。&rdo;袁傲策瞪着他，&ldo;我哪里说得不对？&rdo;&ldo;首先，每个人都只能死一次，也只能被杀一次。你如何杀他千遍万遍？&rdo;纪无敌又伸出两根手指，&ldo;其次，他若是不说出口，你又如何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又怎么能依此杀他千遍万遍？&rdo;袁傲策：&ldo;……&rdo;凌云道长又道：&ldo;你说你只杀了八十六人，贫道便信你，只是那三十四死于何人之手，不知袁施主知否？&rdo;袁傲策道：&ldo;六月山庄庄主素来口无遮拦，除了我魔教之外，先前早讲大江南北的黑道都骂了个遍，不少黑道中人都对他们恨之入骨。后来山庄中会武功的人都死了个精光，上下的老弱妇孺，自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rdo;&ldo;那袁施主可知是哪些人做的？&rdo;袁傲策嘴角一翘，&ldo;我知道。不过，为什么要告诉你？&rdo;&ldo;莫非袁施主当时在场？&rdo;&ldo;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rdo;&ldo;袁施主若是在场，亲眼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死于凶残之手，难道竟然未生出半点恻隐之心？&rdo;袁傲策道：&ldo;那些老弱妇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对魔教未必不存藐视厌恶之心。我虽然不屑杀他们，但更不屑救他们。要怪只能怪他们生不逢地，不该投生于六月山庄之内。&rdo;凌云道长沉默片刻道：&ldo;还请袁施主告知贫道，动手之人是谁？&rdo;袁傲策道：&ldo;我说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do;凌云道长平静道：&ldo;因为贫道未出家前的胞妹便是六月山庄的当家主母。此事知者甚少，不过千真万确。&rdo;……左斯文等人齐齐僵住。袁傲策坐姿不变，但是眼睛已经牢牢锁定凌云道长的周身大穴。纪无敌突双手合什，躬身道：&ldo;请道长节哀。&rdo;凌云道长微微一笑道：&ldo;虽然逝者已矣，但贫道仍然想知道当年的真相。&rdo;袁傲策道：&ldo;黄山五鬼。&rdo;凌云道长揖礼道：&ldo;多谢。&rdo;袁傲策道：&ldo;你不怕我骗你？&rdo;&ldo;魔教暗尊虽然杀人如麻，却从来不屑说谎。&rdo;袁傲策道：&ldo;我并非从来不屑说谎，只是从来不屑在有些事情上说谎。&rdo;凌云道长淡淡道：&ldo;哦？&rdo;袁傲策又道：&ldo;六月山庄的女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男人却的的确确是我杀的。你不找我报仇？&rdo;他的话让左斯文气得直想拿起椅子摔他脑袋，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不被找茬已是大幸，哪里还有人自己送上门的。凌云道长道：&ldo;贫道说过，贫道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rdo;纪无敌道：&ldo;既然真相已知，此事便算揭过。道长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一点？&rdo;凌云道长浅笑道：&ldo;纪门主盛情贫道心领，只是贫道尚有要事在身，需要立刻动身离开。不过此次寿宴，务必请纪门主赏脸光临。&rdo;众人知道他心系黄山五鬼，自然不再挽留。纪无敌亦是连声道：&ldo;一定一定。&rdo;凌云道长又看了眼袁傲策，道：&ldo;纪门主心怀宽广，能容百川，连魔教暗尊都收归旗下，贫道佩服。&rdo;纪无敌茫然道：&ldo;啊？&rdo;凌云道长点到即止，&ldo;那贫道便在武当山上，等纪门主大驾光临。告辞。&rdo;&ldo;道长请。&rdo;左斯文和尚鹊双双起身相送。凌云道长走后，袁傲策咬着香菇道：&ldo;我可没有归于你的旗下。&rdo;纪无敌点头道：&ldo;对。跟班算不得辉煌门门人。&rdo;袁傲策：&ldo;……&rdo;门主无敌（九）晚饭过后，左斯文的头又开始疼了。因为纪无敌坚持要和袁傲策一个房间。&ldo;门主。&rdo;尚鹊见左斯文捂额头做头疼状，主动解围道，&ldo;庄内最不缺房间，袁先生就算睡觉的时候喜欢一个时辰换一间，也是绰绰有余的。&rdo;袁傲策转头看着他，&ldo;你从哪里觉得我喜欢睡一个时辰换一个房间？&rdo;这要脑袋疯狂到何等程度才能做到？尚鹊微笑道：&ldo;还是袁先生也喜欢和门主一个房间？&rdo;&ldo;……&rdo;袁傲策回头对纪无敌道，&ldo;睡一个时辰换一个房间也挺新鲜的。&rdo;&ldo;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rdo;纪无敌眼巴巴地看着他，&ldo;如果你喜欢睡一个时辰换一个房间，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换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