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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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无敌（一）纪无敌邀请袁傲策上床，由他端茶递水，亲自侍奉不果，只好提出另一项建议：&ldo;阿策，我们去逛青楼吧？&rdo;……袁傲策无语地想：你就不能离床远点吗？&ldo;青楼有很多我的好姐妹。真的，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rdo;袁傲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话说，在被关进十恶牢之前，他的确没去过青楼。因为那时候都忙杀人忙得死去活来的，实在抽不开身。这几年在牢里，他也的的确确肖想过青楼这种地方。想到这里，他就决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谁知纪无敌突然又拼命摇头道：&ldo;不行不行。阿策去那里，等于羊入虎口。太不安全了。&rdo;……羊入虎口？他羊入虎口？袁傲策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是能被比作羊的！……自从认识纪无敌以来，他真是经历过太多头一次了。&ldo;阿策，要不，我带你去看大夫吧？&rdo;纪无敌的话题总是无比跳跃。袁傲策道：&ldo;我们去棺材铺吧。&rdo;纪无敌愣了下，随即温柔地安抚道：&ldo;阿策，你放心。别说你只是小小的伤风，就算你被人砍了十七八刀，血流成河，骨头碎了一地，只剩最后一口气，我还是会找人帮你把骨头拼起来，把血重新灌进去，让你努力活下来的。&rdo;袁傲策被他形容的情景所深深地震撼着，好半天，才咬牙道：&ldo;真不知道该感激你的执着，还是感激我旺盛的生命力。&rdo;纪无敌咬着下唇，含蓄地笑道：&ldo;不如感激上天让我们相遇？&rdo;……八年前他被纪辉煌关进十恶牢的时候，他没恨过。在十恶牢一关就是八年，他也没恨过。但是八年后，他遇到纪无敌那刻起，他真的开始憎恨老天了。难道说他的这八年苦难只是为了遇到这么个家伙？袁傲策越想越愤怒。纪无敌道：&ldo;阿策，我们去看大夫吧。你放心，钱我会付的。&rdo;袁傲策冷声道：&ldo;你觉得我没钱？&rdo;纪无敌惊奇地看着他，&ldo;子忠说过，你进十恶牢前，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其他东西都被我爹搜走了啊。&rdo;袁傲策道：&ldo;所以你还不快将我的东西统统还给我？&rdo;&ldo;可是，&rdo;纪无敌迟疑道，&ldo;我爹已经死了。&rdo;……所以他的东西就成无头公案，无处可拿了？袁傲策深吸了口气道：&ldo;其他也就罢了，但是我的剑一定要还给我。&rdo;&ldo;剑？什么剑？&rdo;纪无敌是真的茫然。其实，若非当初在后山遇到齐子忠，他连十恶牢是什么，在哪里都不晓得，自然更不知道他的剑在何处。&ldo;我的佩剑……暗影。&rdo;&ldo;我找阿左去拿。&rdo;纪无敌积极地转身。袁傲策想了想，施施然地跟在他身后。左斯文此刻正在烦恼。尽管烦恼这种事情，自从纪无敌呱呱落地开始他就一直没间断过，但是这次烦恼的最严重。若是老门主还在世就好了。左斯文望着书房正中，悬挂的纪辉煌画像。如果老门主在世，那这种越想越掉头发的事情就轮不到他了。他叹了口气。可惜啊……&ldo;阿左，阿左……&rdo;纪无敌在门外呼唤。左斯文抹了把脸，慢悠悠地打开门。纪无敌正站笑容满面地看着他。左斯文微笑道：&ldo;门主，您的三字经还没背完。&rdo;纪无敌笑容一垮，&ldo;我明明背过孟母迁，断机杼了。&rdo;袁傲策没好气道：&ldo;是&lso;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so;吧？&rdo;纪无敌耸肩道：&ldo;大体意思过得去就行了，何必照本宣科，墨守成规？&rdo;言下之意是说他顽固不化，不知变通吗？袁傲策不是滋味地想。左斯文道：&ldo;就算孟母搬迁了，但是窦燕山的五个儿子还在家里呆着，没出息呢。&rdo;纪无敌道：&ldo;啊。有空倒是可以去结交一番。&rdo;&ldo;……&rdo;左斯文知道若是纪无敌不想学，就算他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唇舌，所以他很识相地转移话题道，&ldo;门主既非读书，来此作什？&rdo;纪无敌笑道：&ldo;我是陪阿策来领他的剑的？&rdo;&ldo;剑？&rdo;左斯文右眉一扬，看向袁傲策。袁傲策冷笑道：&ldo;暗影剑，长三尺六寸，宽两寸半。堂堂辉煌门，应当不会吞没我的剑吧？&rdo;左斯文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恍然，随即低声道：&ldo;恐怕取不了了。&rdo;袁傲策皱眉道：&ldo;什么意思？&rdo;左斯文尴尬道：&ldo;由于老门主去的仓促，我们一时来不及备下珍贵的陪葬品……&rdo;无论如何，剑总是别人的，他们如此作为，的确有失厚道。只是谁能想到关在十恶牢里的人，还能放出来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添乱啊。袁傲策眼角一抽，&ldo;你该不是要告诉我……&rdo;&ldo;去挖坟？&rdo;纪无敌接道。左斯文顿时拉下脸，&ldo;门主！你平日再怎么胡闹，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实在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rdo;纪无敌纳闷道：&ldo;我只是想说，若是你们去挖坟，我是一定要反对到底的。&rdo;左斯文脸色一缓，欣慰道：&ldo;门主，是我太心急了。&rdo;&ldo;阿左，&rdo;纪无敌垂下头，哀伤道，&ldo;我发现，你总是把我往坏处想。&rdo;&ldo;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do;左斯文感慨道，&ldo;所以不如掐灭所有的希望，等待着偶尔的奇迹降临。&rdo;纪无敌将他的话反复咀嚼好几遍后，高兴道：&ldo;所以，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创造奇迹？&rdo;……袁傲策同情地望着左斯文。左斯文望天。回去的路上，纪无敌不断安慰袁傲策，&ldo;剑虽然没了，但人没事就好。&rdo;……所以他该庆幸当初被陪葬的只是他的剑，而不是他的人吗？袁傲策没好气地想。&ldo;对了，阿策，既然你的剑没了，不如我们去打一把新的吧？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do;纪无敌拍拍胸脯道，&ldo;我出钱。&rdo;袁傲策嗤笑道：&ldo;普通的剑怎能配得上我？&rdo;纪无敌道：&ldo;所以阿策准备以后赤手空拳打天下了吗？&rdo;赤手空拳？那他的暗影剑法岂非英雄无用武之地？袁傲策纠结着。不过他再纠结，都没想过去撬开纪辉煌的坟，把剑取出来。毕竟，对于纪辉煌这个人，他还是佩服的。当年居然能够百招之内将他生擒，这份功力，只怕就算是如今的自己，也未必及得上。正因为这份敬佩，他虽然被关八年，但心底深处，却从未对他生出过恨意。在他想来，胜者为王，本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技不如人，也的确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惜英雄早逝，不然，他倒还想再会会他。&ldo;阿策，我觉得你还是打一把好了。我认识老王，他打得剑可漂亮了，上面的花纹比簪子还好看。&rdo;纪无敌边说边掏出钱袋，把碎银子倒在手心上，一点一点地数着。……比英雄早逝更可惜的是，后继无人。袁傲策长叹。老王打铁铺。老王一把一把地炫耀着挂在墙上的剑。&ldo;喏，这把剑是仿照倾青城派铸的，你看剑鞘上的花纹，多精致。虽然剑身上没有青城二字……&rdo;他压低声音道，&ldo;但是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帮你刻上去的。&rdo;纪无敌接过剑，赞道：&ldo;好剑。&rdo;袁傲策冷笑，伸手拔剑。&ldo;阿策你喜欢？&rdo;纪无敌眼睛一亮。袁傲策右手食指贴在剑身上，然后轻轻一弹。呛。一声脆响。剑应声而断。断剑落在地上，又是一声脆响。老王和纪无敌齐齐怔住。半晌。老王才结结巴巴道：&ldo;这把剑，价值五两。&rdo;纪无敌默默地掏出银子，然后俯身将剑捡起来，准备走。老王拿着钱又有点不安，讷讷道：&ldo;不如，我替你将剑修好吧？&rdo;袁傲策不等纪无敌回答，便道：&ldo;你以为我闲着没事，总喜欢断剑吗？&rdo;要用这把剑应敌，还真不如赤手空拳。纪无敌看看他，又看看剑，转向老王道：&ldo;还有更结实点的吗？&rdo;&ldo;结实？&rdo;老王想了想，道，&ldo;你等一下。&rdo;他转身进门，半天后提着把厚背刀出来，&ldo;喏，这个结实。&rdo;袁傲策没好气道：&ldo;你哪只眼睛觉得它像剑？&rdo;老王道：&ldo;它当然不是剑，剑是何等华丽高雅，哪里是它比得上的。&rdo;纪无敌见袁傲策不喜，只好道：&ldo;没有其他的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