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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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挢着手指，许久许久之后，才呼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

“抬起眼看着我。”

我慢慢抬起眼，又一次对上他的目光，还没对上多久，还是忍不住的败下阵来，他的眼神太过直接，我受不住……

“你还是忘不了他么？”我没想过夜冽会说出这句话，不由得抬起眼，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他说的那个“他”究竟是哪个他……

“孩子也是他的吧……”

“哪个他？”我终是忍不住问他。

他长身玉立，一双眼只是侧过我看向别处：“那个让你舍弃自己性命也想救活的那个人。”

他说的是冷夏么？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的无法抹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哑，说不出的忧伤意味。

我忍不住的抓紧锦被，指甲狠狠的掐进被子，夜冽这样像暖阳的人不该属于我，他对于我，是一辈子都无缘享受的暖阳，我只需要在他近旁感知他的温存和贴心，这样就足够了。

“嗯，无法抹杀……”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声低不可闻的应答是如何从我嘴里发出来，只是却可以万分的肯定，这字字句句都清清楚楚的传入夜冽的耳朵里，丝毫不差。

完全如我所预计的，夜冽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朝门走去，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门，我心里却忽然觉得这屋内的温度也好似一点点的降了下来，我的暖阳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尾声

如虚脱一般，我整个人陷入床里，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夜冽的声音却还是传来：

“我知道，他已经深深扎根在你心里，无法抹去……而你，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接近着就只剩下门一开一关的两个声音。

当门完全合上的时候，整个屋子好像暗了许多分，我的双手忍不住的一下一下的抓着床单，鼻子发酸，无论如何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终究还是顺着颊畔滑落，双耳里只是嗡嗡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盘旋的只是那一句：你，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是谁许下的地老天荒？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踏上感情的阶梯，感情就在萌芽时期夭折？

我擦了擦眼角，咬牙坐起身，既然彼此间的牵扯已经斩断，我该趁早把该办的事办了，接下去就可以那样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了。

我才胡乱穿上衣衫，套好绣鞋，小翠就推门进来。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皇上。”我说道。

她显然愣了愣，“皇上不是刚从姑娘房里出去么？”

“方才是他来找我，他的事已经谈完，现下是我去找他，我的事还没有办完。”

“那要奴婢和姑娘一起去么？”小翠很是贴心的问。

我看着她，竟不自觉间把总是努力想忘掉的东西想了起来，忍不住开口说道：

“小翠……”

“嗯？”

“你可真像我家玉儿……”一说完，竟然有些鼻酸，匆匆间就往门外走去。

“姑娘，可要小翠一起？”小翠提高的嗓音唤住了我。

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不必了……”说着，就自己一人急急的去找夜冽。

才到院子里，我习惯性的想瞥一眼那株在院子里不是很起眼的枫树，才一瞥，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枫叶飘摇的枫树下，一身的落寞……

尾声

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提起了脚，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脚上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分明是几步的距离，一时间竟然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也许是我不过小心，他觉察到了声音，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声音是我陌生的那种不带波澜的声调：

“安福，把那封后的圣旨下下去吧……”

我呆立在原地，恍惚间，好像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神思一个恍惚，脚跟只是一下的不稳，又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也同样用情感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