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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弈在迷迷糊糊中醒转过来:“姐姐?”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间似乎明了了一些事情:天底下谁都会对自己翻脸无情转脸无义,只有姐姐才是真正爱护和关心自己的。
他在姐姐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歌声:“天地生物有枯荣,一转一变水常流。镜花水月忽真忽假,如露似电谁知幻,看云舒云卷白驹匆匆,听鸟语鸣秋秋蝉鸣声知了知了,谁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唐明弈和唐晓玲一起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是那白胡子的老道从山上走了下来,他手中晃荡着一柄拂尘。唐明弈朝他行了一礼:“师叔祖。”
“萧前辈。”唐晓玲也福了一福。
“嗯,这几日恢复的不错。”老头走到唐明弈跟前,捉住他的脉门摸了一把:“比过去好多了。”
“多谢师叔祖的照顾。”
“靠的是你自己。”老头虽然是对着他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在唐晓玲的身子上打转:“你该明白些道理了吧?”
“嗯?”唐明弈愣了一下。他师叔祖把目光从他姐姐身上收回来:“女人……是一种很有诱惑力的东西,很美好,很能值得人为之去奋斗,但是如果把她看得太高就是一个重大的错误。你所以为的美好,你所以为的圣洁,很有可能在别人怀里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他的话如此直白,以至于令唐晓玲都红透了脸。但唐明弈听了却恍若遭了雷劈。
“你所经历的那些,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是你的幻想。但是你的幻想却也未必不是事实。”他把手搭在唐明弈的肩上:“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因为如果这一切全都真的生,你要付出的代价你将来会后悔的。”
唐明弈虽然感觉到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内心里却还仍然有一丝抗拒: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丝美好的东西了吗?唐晓玲知道他现在虽然已经受过了一次打击,但是却还需要吃更多的苦头才能彻底的从梦中醒过来,只能叹口气,对老道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我家弟弟愚鲁得很,还需要前辈多多提点。”
“呵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道甩了甩拂尘,“有空我会常来看看的。”说着,他老人家又唱着歌离开了,唱的还是那一“天地枯荣”的词,唐明弈听着那远去的歌声,忽然觉得这天底下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自己也都分不清楚了。
“你来了。”萧白迌斜靠在床上,手中还握着一卷书卷,抬起眼来看着榻边的少女:“其实你不必再来,我们的交易已经做完了,你付出你的代价,我给予了你帮助。”
“我还要更多。”她走近来:“我要徐叶子去死……是她杀了熊绮,害得我弟弟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我弟弟或许会就娶了她,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哟,这可是给我出难题了啊。”萧白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手上却没有闲着,他坐直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指勾住少女的下巴:“我有过誓言,不能伤害在这山庄里的任何一个人,又誓绝不踏出这山庄半步……头疼啊头疼,我该如何是好呢……”
“只要价钱合适,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不是吗?”唐晓玲顺从地贴了过来:“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什么样的价钱我都可以付出。”
“哎,魔鬼啊,魔鬼。”萧白迌一边感慨着,一边将她的下巴勾起来索吻,一记长长的深吻过来,他满意的松开了精疲力竭的少女:“既然你给了我没法拒绝的代价,那么我也就只好勉力而为了。来来来,要伺候好你们两个无底洞一样的主顾,我还真是大伤元气啊!”
当他重整旗鼓从床上下来之后,唐晓玲已经昏死在了床上。他从她身上汲取了所需要的精元,花白的头也都重新变得乌黑,行动也变得矫健起来。
出了门,顺着上山的石径一路走到山顶,便是那座小庙。他推门进去,只见四周的墙壁上画着各种奇异花纹书写的符号,在原本应当是神明造像的地方,供奉着一柄插在剑鞘之中的宝剑。
一名黄衣女子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之上,身边到处都贴满了黄纸的符文。
萧白迌似乎不太愿意靠近那些符文,他远远地坐下,轻声喊了一句:“四凤……”
黄衣女子眼皮微动:“是你……”
他点点头:“有进展吗?”
黄衣女子摇摇头,她平伸出去右手。那只手仿佛是为炭火所灼烧过一样,漆黑而枯瘦,五个指头似乎都已经全然炭化。她低声道了一句:“剑来!”那插在剑架上的宝剑微微动了一下之后又停了下来。
“仍然无法控制它……”黄衣女子似乎已经极为疲惫:“它仍然在抗拒我……”
“那是因为你内心涤荡的还不够。”萧白迌轻声而缓慢得道:“你要摒弃人间的一切情感,才能控制情感。你要断绝所有的****才能战胜****。你要忘却所有的爱恨情仇,才能把对情人的爱和对敌人的仇恨利用,化作你战胜的动力。你可以做到的。”
她又一次伸出手去,这一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许久之后才低沉着声音道:“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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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出一阵鸣叫声,缓缓地从剑鞘中抽取了出来,慢慢地飞入到了她的手中。她那干枯而焦炭化了的手握住了剑柄,一阵看不见的灰暗冲击波顿时向四周闪开,将那些黄纸符文冲击的四分五裂。
萧白迌站起来,微笑着望向那手持宝剑的美艳女子:“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女儿。”
她握紧了宝剑:“父亲……我想……杀了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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