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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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瞎赶紧保证不会透露半个字，又是一通告罪赔礼。没多久，酒菜上桌，王涯看到满桌美食就食指大动，抓起筷子大块朵颐，吃得头都没抬。睁眼瞎站起身抬起酒杯向她敬酒，她也头都没抬地抓起边上的杯子和睁眼瞎碰了杯，灌了口红酒就继续埋头吃菜。风卷残云般桌子上的十来道菜有一半下了她的肚子，又连吃三碗米饭、喝了满满两碗汤，这才捂着肚子仰身靠在椅子上，叹了声：&ldo;饱了！&rdo;美眸斜睨一眼边上那还剩下半瓶的红酒，说：&ldo;这红酒要十几万一支？一点甜味都没有，还没我奶奶酿的红葡萄酒好喝。&rdo;睁眼瞎无声地干笑两声，笑得略微有点勉强。正好电话响，她便接起电话起身出去了。王涯又朝老唐瞅去，见老唐正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养神，或许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便睁开了眼朝她看来。王涯很自然地抿了下嘴，说：&ldo;老唐，你对那死老太婆有什么看法？&rdo;老唐说道：&ldo;我观小友似有制伏她的手段，愿闻小友高见。&rdo;说话间，客客气气地朝王涯拱拱手。王涯说：&ldo;没钱我不会出手。&rdo;老唐说：&ldo;阿岐说钱明天给你就一定会给你。&rdo;王涯说：&ldo;睁眼瞎能不能活过今晚还难说。我出手要另外收费，你自己看着办吧。&rdo;说完便起身准备走人。老唐说：&ldo;我今日受伤颇重，需要休养数日才可施力，还望小友施以援手。&rdo;王涯没应声，在心里琢磨收多少钱合适。过了几分钟，门推开了，一个戴着金边眼镜、身形高瘦十分文气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睁眼瞎跟在他身后。那中年男子一进来就十分热情地直奔老唐，热切巴拉地伸出双手拉住已经站起来的老唐的手，激动地叫道：&ldo;哥，你可来了！你可算来了！对不住，没亲自去接您，一直忙抽不开身，见谅见谅。&rdo;王涯想象得到这黄老板该有多忙，不说别的事，单单工地上那几十条人命就够他头痛的，为防影响楼盘销售得封锁消息、还要应付理赔以及找人对付这老鬼，不忙才怪。两人一阵寒暄，完全没顾得上王涯。王涯又拿起自己的汤碗去盛了一碗汤慢悠悠地喝着。总算等到两人没那么激动了，睁眼瞎才插上话，喊了声：&ldo;爸，这就是王涯。王涯，这是我爸。&rdo;王涯抬起头应一声：&ldo;黄老板你好。&rdo;黄老板又起身朝王涯伸出手去，说：&ldo;王小姐你好，久仰大名。&rdo;王涯见这黄老板很客气但并不见得有多热情，应付地与黄老板握了个手，便起身告辞。老唐似嗓子不舒服地轻咳一声，睁眼瞎立即起身，说：&ldo;王涯我送你。如果你不嫌弃，就到我家住一晚，也方便明早一起去银行。&rdo;王涯抿嘴一笑，说：&ldo;我不介意多跑一趟。&rdo;老唐呵呵笑道：&ldo;阿岐，王涯是个爽快人，就不用和她绕弯子。王涯，你就开个价吧。&rdo;王涯笑眯眯地伸出右掌，将五个手指张得大大的。睁眼瞎张了张嘴，虽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但王涯还是看出睁眼瞎有点心疼。王涯当即嘴角一抿，说：&ldo;睁眼瞎，难道你觉得你的命五万块钱都不值？&rdo;睁眼瞎再次张了张嘴，转身摸到自己的随身提包，直接从里面取出五万块钱给了王涯，说：&ldo;这是五万块。&rdo;她大大地松口气，说：&ldo;我刚才以为你开价五十万。&rdo;王涯：&ldo;……&rdo;她看看自己的手，想抽自己一嘴巴！不过再一想，五万真的不少了，他们村的人出去打工，除了水泥涂料装修工一年能挣七八万块左右，一般的一年也就只能挣三四万块，她一出手就能挣别人一年的收入，相当牛气了！虽然王涯和睁眼瞎打了好几次交道，但这还是收钱办事黄老板听到这脸都绿了，扭头朝老唐望去。老唐轻轻点点头。黄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老唐又轻轻朝下压了压右手，示意黄老板宽心。王涯说：&ldo;工地所在地方的风水格局想必你们也请人看过，我就不浪费口水了，这地方没有山脉，也没有大的地势可依，老鬼依附的这条阴脉顶多只能算条小河沟，要破她栖息的阴脉巢穴，你们去找一株八年以上的桑树移植过来我再镇几个符印就能镇得它翻不了身。&rdo;她嘴里说得轻松，脸色却十分凝重，让在场三人都觉得事情不会有王涯说得这么容易。睁眼瞎问：&ldo;王涯，这老鬼是不是还有很棘手的地方？&rdo;王涯点点头，说：&ldo;她有一根阴沉木制成的拐杖，是件至少经过百年滋养的法器，就算破了它栖身的阴脉巢穴、它凭着这根拐杖，照样能够自保、并且钻出来祸害人；最重要的一点，我怀疑这老鬼生前不是普通人，它懂一些道法玄术，还有一点就是它不似一般鬼物心智朦胧，是只真正老成精且凶狠狡诈手段极多的鬼邪。&rdo;她说话间瞅向睁眼瞎，说：&ldo;工地建的楼盘是你家开发的，找人对付这老鬼的又是你，这笔账老鬼是记在你的头上的，你如果不死，它怨气不消，会一直闹下去。你如果死了，她尸骨被损毁、被房子的地桩压住也难以安生，还是会一直闹。&rdo;她说话间想到前后有好几泼人去对付那老鬼，睁眼瞎半夜到工地除鬼也不是一次二鬼，别人都死了睁眼瞎还好好的活着，肯定有保命绝招，当即似笑非笑地瞅着睁眼瞎，说：&ldo;睁眼瞎，说吧，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do;老唐轻咳一声，说：&ldo;王涯，我给了阿岐一些保命符禄。&rdo;王涯斜睨了眼老唐，没说什么也没再多问。她见识过老唐符禄的厉害，但老唐的符禄不见得有她的四象之力厉害，想凭几张符禄从老鬼手底下保全睁眼瞎，这不是笑话？她知道老唐是在给睁眼瞎做掩饰，既然人家不想说，她自然不会去刨根问底，干他们这行的，都有不愿让外人知道的秘密。黄老板说道：&ldo;王小姐，以你高见要怎样才能永绝后患？&rdo;王涯直言了当地说：&ldo;还不就那几种？和谈，谈不拢就镇压或灭掉！&rdo;黄老板问：&ldo;王小姐有多大把握？&rdo;王涯没直接回答，她说道：&ldo;今晚我先帮睁眼瞎抹除老鬼种在她身上的印记，免得她的魂被老鬼收去丢了性命。明天睁眼瞎去把钱转到我的账上，再去准备我要的东西，哦，对了，黄老板，你想办法移植一棵活的、八年以上的老桑树过来，我用来镇住阴脉，等东西备齐，我再去找一趟那死老太婆，她要是肯搬家，那就万事大吉，她要是不肯搬，那就有她没我，有我没她！&rdo;她重重清了口嗓子，说：&ldo;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钱不到账，我不会动手。你女儿没信誉、没义气、抠门、还很坑，太不靠谱，我信不过。&rdo;她的话说完，屋子里的三个人都一起沉默。王涯站起身打个呵欠，将自己的收鬼铜铃取出，站起身走到睁眼瞎的面前，口中无声地念着口诀，手中结印，以诀印配合收鬼铜铃将陈年老鬼留在睁眼瞎身上的鬼力全部收进了收鬼铜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