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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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诺也软了下来，趴在床上，&ldo;哼哼&rdo;两声继续表达不满，别以为安抚两下就能了事。哼！&ldo;唐诺，如果……有天我不在了……或许说是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rdo;柏颜低声问，突然想起这个可能。毕竟，人生的变数太大，谁也没办法保证能陪谁一辈子？就像她和嘉云，去年的这时候还一起去峨嵋山看雪景，今年就已经各自组建别的家庭。站在嘉云身边的人变成唐钧，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而她，也和唐诺走在一起。人生无常，这是她现在最大的感触。唐诺呆了下，对柏颜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感到很意外也很不安。她怔在那里，脑子&ldo;嗡&rdo;地一声响，迅速闪过n多个可能。她趴在床上，说，&ldo;你在哪我就在哪。&rdo;话音一转，咬牙叫道，&ldo;不管你在哪，我都在哪。&rdo;她有些恨恨地抬起头，盯着柏颜，问，&ldo;干嘛好端端问这个？&rdo;眼睛有些红，一句&ldo;如果&rdo;只是&ldo;如果&rdo;，却让她的心刺痛。抬起头扬起身子，问，&ldo;柏颜……&rdo;&ldo;你别动，小心温度计。&rdo;柏颜按住她，&ldo;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激动。&rdo;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问话，能让唐诺这么激动，唐诺的眼睛都红了。唐诺趴在那里没动，却抬起头盯着柏颜眼睛眨也不眨。她说，&ldo;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rdo;她也不要如果。&ldo;嗯。&rdo;柏颜闭了闭眼睛，抿嘴笑了下，&ldo;没有如果。只是假设，没必要当真。&rdo;可她当了真。唐诺把头搁在柏颜的大腿上，一滴眼泪不争气地飞快滚落。她吸口气，拭去含在眼角的泪，说，&ldo;你不在，我的人生也就残缺了。&rdo;手臂环上柏颜的腰，她说，&ldo;如果你不爱我，我在你的身边是负累，那我会离开。如果你爱我，就别说什么如果，因为种种如果都不成立。活着，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跟在你身边。死了……&rdo;那叹了口气，&ldo;那就把骨灰合在一起，埋一块吧。&rdo;柏颜的手搁在唐诺的头上，把唐诺揽在怀里，动容地说，&ldo;没有如果。&rdo;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和无端假设对唐诺很残忍，特别是在唐诺生病正虚弱的时候。柏颜捉住唐诺的手，握在手里，十指相扣，紧紧地扣住。唐诺那翻话的意思她懂，也狠狠地撞进她的心里。唐诺在对她说，你在哪，我就在哪，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不管能不能做到这样，可此刻，她知道唐诺说这些话是真心的，那份情她感觉得到。她又想说&ldo;对不起&rdo;了，她用的情，没唐诺深，没唐诺那样义无反顾，她还怕，怕受伤，怕分离。可面对唐诺这样的感情，她突然又不怕了。有一个人连死都愿意和她死在一起，她还害怕什么？柏颜笑笑，低下头，才发觉到自己的眼角也有些润。她问，&ldo;唐诺，有没有人跟你说你是稀有动物？&rdo;&ldo;什么？&rdo;唐诺闷闷地问，还没消化刚才柏颜那个很无厘头、很过分的问题。柏颜抿嘴噙笑，说，&ldo;情圣或者是情痴啊。&rdo;她一孥嘴，&ldo;你这样的，这年代少得快找不到了。&rdo;唐诺磨牙恨恨地叫，&ldo;那你既然知道我这样的不多了还不好好地供起来哄着护着，还在那里想要跟我分开？&rdo;她真的很想给柏颜两棒槌敲扁柏颜。柏颜点头，&ldo;那明天去买根链子回来。&rdo;&ldo;干嘛？&rdo;唐诺问，这跟买链子有什么关系。&ldo;拿根链子拴起来免得让人拐跑了呀。&rdo;柏颜俏皮地答，眼睛还眨了几下。&ldo;你‐‐&rdo;唐诺气结，&ldo;你当我是狗啊！&rdo;&ldo;我可没这样说。&rdo;柏颜表现得超无辜。可你就是这意思！唐诺气得不行，抓起枕头就朝柏颜砸去，却因为动作太大，连腰下的某个部位也动到了，插在那地方的体温计戳在被子上又往身体里进去几分，惊得她&ldo;啊&rdo;地一声尖叫。唐诺很悲剧地闭上眼睛在心里一声惨嚎，体温计被撞得插太进去出不来怎么办啊？&ldo;柏颜，我恨死你了。&rdo;唐诺气得想捶床。柏颜这个克星！她上辈子欠了柏颜的！柏颜被唐诺的叫声吓了跳，忙问，&ldo;怎么了？&rdo;&ldo;体温计！&rdo;唐诺大声吼，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紧张的。柏颜一醒，刚才光顾着和唐诺说话居然忘了时间，她赶紧掀开被子，就看到体温计的末端只露出一小截在外面。&ldo;啊！&rdo;地一声，惊得她朱唇半张，&ldo;怎么进去了？&rdo;幸好她没插太深，要不然整支体温计都进去那还得了！唐诺咬牙切齿死死地握住拳头，吼道，&ldo;你啊个毛，还不快扯出来。&rdo;算了，她自己来。&ldo;你别动，当心断在里面。&rdo;柏颜一手捉住唐诺欲去拿体温计的手，另一只手伸过去，修长的指甲捻在温度计的底端轻轻往外扯。结果某人太过紧张，肌肉收缩，居然将那体温计卡住。&ldo;唐诺，你放松点。&rdo;要不然她强行扯出来，有人又得叽叽哇哇怪叫了。唐诺大怒，&ldo;你让我插支体温计进去看能不能放松？啊‐‐&rdo;刚吼完，柏颜就突然一使力，把体温计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去了，玻璃管从她的肌肉上擦过，惹得唐诺一声尖叫。她翻过身，一把扯起小内裤穿上就朝柏颜扑过去。&ldo;我掐死你！&rdo;毛了，真毛了！柏颜倒在床上，手臂伸出去避免被唐诺弄断体温计。375度，烧退了很多。柏颜回头，一扬手中的温度计，&ldo;还有点低烧。&rdo;估计再吃点药睡一觉就会好了。&ldo;喂。&rdo;她刚翻过身，就被唐诺压在身上。唐诺这混球直接跪骑在她的腰上将她压住，再看唐诺那要吃人的狠样，柏颜马上意识到不妙。&ldo;唐诺，你当心感冒。&rdo;&ldo;已经感冒我还怕啥？&rdo;唐诺一边说，一边去捏柏颜的脸。我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ldo;唐诺！&rdo;柏颜尖叫，唐诺压在她的身上手脚都不规矩，拼命地折腾。&ldo;啊‐‐住手‐‐&rdo;厨房里，正憋着闷气炒菜的柏霖突然听到他姐姐一声大叫，吓得连锅铲都没拿稳，掉在锅里撞得&ldo;咣&rdo;的一声响。他一扭头，朝厨房外看去。他记得他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的！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这两个女人在房里搞什么？不过，刚才被唐诺吼了那么一顿，也不敢再去敲门。那女人很凶！煤气一关，扔下锅铲，他出去吃饭，不管这两个女人在屋里玩成人游戏！两个小时后唐诺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出一身汗，却动也懒得动，更别谈去洗澡。柏颜坐在唐诺的旁边，双颊绯红，想起唐诺刚才的行为以及身体某些地方传来的不适，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气得控制不住，抬腿就把唐诺踹下床，什么举止风范全不顾。柏颜的那一脚可狠了，全力一脚踹在唐诺的腰上，只听得&ldo;咚&rdo;地一声，唐诺就滚下床去。&ldo;你‐‐&rdo;唐诺一手扶腰，坐起来，一脸呆傻地看向柏颜，&ldo;你干什么？啊哟！&rdo;一声哀嚎，痛得她的脸都纠结起来。她的腰、屁股和胳膊都疼，腰是被踹的，屁股和胳膊是被摔的。柏颜愤恨地瞪唐诺一眼，扯了件放在边上的袍子裹住赤裸的身体朝浴室走去，没多久浴室里就传出水响声。唐诺&ldo;哼哼&rdo;两声，又爬上床去，把被子扯上床，钻进被子里裹住。她心想，你气什么呀，你插我一次，我回敬你一次，咱们礼尚往来，谁也不亏谁。感冒的她折腾那么久，出一身汗，倒让全身上下舒坦很多，不过，还是体力不支，倒在床上就只想睡觉。她换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继续睡。柏颜从浴室出来余怒未消，美眸怒瞪，看到唐诺蜷着身子裹在被子里睡得像头死猪，终是不忍再把唐诺踹醒，换上衣服出了卧室。柏霖不在家，厨房里留下一堆半成品。柏颜站在厨房，盯着锅里炒到一半的菜，咬咬嘴唇，俏脸都气白了，却又发作不得，只得卷了袖子继续接手柏霖撂下的工作，煮好东西去伺候那位姑奶奶起床吃饭。下午四点多，两人才吃午饭，之后坐了会儿，唐诺吃过药回房休息。唐诺睡下去没多久，柏颜就听到门铃响。从猫眼里看去，赫然看到唐夫人站在外面。她微怔一下，把门打开。唐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柏颜笑一下，很客气又略显生分地说，&ldo;我听说小诺生病了，来看看她。&rdo;&ldo;请进。&rdo;柏颜也有点僵硬地点下头，把唐夫人请进门。&ldo;唐诺吃完药在卧室休息。&rdo;柏颜没好意思说唐诺刚睡下，同时也没想去把唐诺叫起来。她把唐夫人请到客厅坐下，说，&ldo;她的烧已经退了，休息下就会没事。&rdo;视线落在唐夫人提来的袋子上，很大一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