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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罕见的带着几分赧然慢慢踱进来,“摘星池被师父封起来了,等几天我见到师父……”
桃夭腾地立起身,冷笑道:“少找借口,不想还就直接说,龙鳞甲认主,我自己把他召唤出来!”
不等楚离分辩,她蹬蹬走进偏殿,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把一道符文往楚离面前一扔,沉声道:“你取一滴血滴上去。”
楚离迟疑着划破手指,血一滴滴落在白玉石地面上,他的手向前伸了一下,又停顿了。
桃夭不说话,只抱着胳膊冷着脸看他。
楚离垂下眼睑,眼中掠过一抹复杂莫名的神色,再抬眸,脸上已不见犹豫。
符纸一接触到他的血就烧了起来,哔哔剥剥的燃烧声中,一串冒着火星的咒文在空中随风飘摇着,好像在呼唤什么。
楚离便觉心一空,从自己心口飞出星星点点的血咒,风一吹,便如灰尘般散了。
火星熄灭,符文连个灰烬都没有,两人中间干干净净的。
除了楚离脚下地砖上那几滴血。
二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太阳落下又升起,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三个月之期已过大半。
连最弱的君迁子都勉强够到二重了,桃夭的修为却没有任何长进,连驱鬼也做不到。
说来也怪,她在凡间的时候都能驱除南濮鬼魅了,可现在,几道符文下去,对面的鬼怪阴气更重,反而张牙舞爪的更厉害了。
香茹拿起她画的符文反反复复看了半天,纳闷道:“和我们画的没什么不一样,怎么效果正好相反?”
君迁子问:“我也觉得奇怪,看你之前放火放得挺开心的,还以为你掌握纵火术了,那可是四重的法术。你有没有问过楚离仙尊?”
桃夭带着几分沮丧道:“问过,他只说让我先练心法,后练法术,旁的什么也没说。”
香茹有些着急:“可大考考法术,又不考心法,你通不过大考怎么办?”
君迁子胳膊肘一捅她,笑眯眯道:“没关系,桃夭没拜祖师爷,大考那套规矩对她没用。”
“你说得轻巧,桃夭有楚离仙尊护着是不假,但是不在大考中证明一下实力,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了。”香茹没理解他的用意,一秃噜嘴说漏了。
桃夭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哪些人?他们说了什么?”
君迁子把香茹往身后一拽,“无非是眼气你的话,气人有笑人无,不必在意。”
香茹叹道:“你每天上完课就走了,总在栖霞殿待着也不和旁人说话——他们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桃夭大概能猜到别人说的话了,“我不会让他们笑话的。”
可惜事与愿违,无论她如何刻苦用功,就是不见半点进步。
眼见还有半个月就是大考,桃夭内心发急,更是没白天没黑夜地练习。
这日她正在练剑,宛童趴在台阶上,懒洋洋打着哈欠,奚落道:“瞧你那胖胖的笨样儿,根本不适合天虞山轻灵飘渺的剑法。俩月都没学会画符,更高阶的仙术更学不来,赶紧麻利儿下山,没耽误楚离的功夫。”
这话念得桃夭愈加心烦,她想不通原因到底出在哪里,也懒得与宛童争辩,索性去后山散心。
远近山色正浓,大片大片碧森森的苍柏劲松,还未走近便听到阵阵松涛声,泉水飞溅声,伴着沁凉的山风,真叫人头清目明,压在心头的烦闷忧虑也淡了不少。
桃夭顺着小路刚走到柳荫深处,却听前头传来几声娇笑,听声音像是苏叶在说话,模模糊糊的还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立刻躲在大石头后面,屏住呼吸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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