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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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梅竹马14（第1页）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楚老夫人和楚夫人终于闻讯赶来劝住了越打越气的楚淳，救下了楚辞。

楚老夫人和楚夫人赶来的时候，楚辞已经眼前黑，什么东西都看不大真切了，强撑着到他父亲收手后，直接就在书房晕了过去，丝毫不知道书房内之后的兵荒马乱。

戌时过半，楚辞才悠悠转醒，屋内四处都点着蜡烛，整间房内亮堂得很，楚老夫人坐在他床边，楚夫人也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只有他爹还有闲情计较丫头糟蹋了好茶，惹得楚老夫人恨不得拎起拐杖砸他。

“老祖宗，您怎么在这？”

楚辞刚醒，气弱得很，嗓子也很是沙哑，见他醒了，楚老夫人先前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

“好孩子，醒了就好，你今儿可把老婆子给吓坏了，菩萨保佑，幸好没事了，你要有个什么好歹，叫我日后可怎么活得下去啊！”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楚老夫人不由大哭出声，一时间整间房内都慌乱了起来，楚夫人帮她顺着气，楚淳也老实地站在一旁不再出声，就连楚辞也强撑起身子来劝慰。

“老祖宗可别难过了，孙儿这不是好好的嘛，老祖宗且放宽心吧，孙儿皮实着呢！不过一点子皮外伤，累得老祖宗担心，倒是孙儿的不是了。”

被楚辞这么一劝，楚老夫人这才堪堪止住，众人又是好一番劝慰，忙活了快三个时辰了，老夫人也有些精神不济，但始终挂念楚辞，众人劝说了许久才让她回去休息了。

楚老夫人这一走，楚淳也跟着一起离开了，楚夫人倒是有心留下来照顾儿子，但也在楚辞的劝慰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楚辞勉强支起身子，目送楚夫人离开，等她的背影刚消失在他的视线，他就立马卸了手上的劲，任由自己的上半身直接砸回床上。

这一砸难免触动了身后的伤，立马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该说不说，他爹虽然是个读书人，当年也是跟着他以武起家的祖父练过武的，虽然这些年懈怠了，但也比他身边那群平素只跑跑腿的小厮强，下手也是真没留情，让了疼得都去了半条命。

豆蔻红着眼眶走近，手上还拿一个小瓷瓶子，刚到床边，就准备将他的被子掀开。

楚辞立马意识到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的脸‘唰’一下爆红，手死死抓着被子的边缘不放。

见被子扯不下来，豆蔻急得跺了跺脚。

“爷，你这是做什么，松开手让婢子快些给您上药才是正经！”

楚辞不答话，抓着被子边沿的手力道却不肯松懈半分，沉默地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瞧见他这般倔强的模样，豆蔻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爷，您这是做什么，婢子打小就在您身边侍候了，您身上婢子哪没看过，平日里也大多是婢子给您上药的，今儿怎么突然又计较上了？”

说着，豆蔻又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道。

“爷若是再不松手，婢子可就去找老爷来了！”

豆蔻在他身边伺候多年，自有一番体面在，他清楚她不是吓唬自己，是当真会去找他父亲来。

楚辞认命地慢慢卸下了手上的力道，任由豆蔻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趴在床上的模样，颇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不过，豆蔻不愧是多年给原主上药的老手，经验足足的，下手很轻，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剧痛。

次日，端砚便偷溜进来，悄悄给了他一封信，打开一看，却是柳昭昭写来的。

楚辞瞪了端砚一眼，不必问就知道铁定是这小子自作主张将昨日的事跟柳昭昭说了，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平白给自己写信的。

不得不说，楚辞还是了解端砚的，被他这么一瞪，端砚立马面色讪讪地缩到了一旁。

楚辞没再管他，拿起信开始读了起来。

柳昭昭的信上也没太多东西，寥寥几句而已，字也不是一般闺秀的簪花小楷，反倒是透着一股子豪气，颇像她本人。

信的开头先是询问他伤得如何了，而后又为前日之事道歉，言语中提及不该贪玩，甚至还拐着弯替她寿宴上故意给她灌酒的兄长道了歉。

楚辞将短短的信来回看了好几遍，才将信小心翼翼地按原样叠好放回信封，放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随后，楚辞又让端砚拿了本《楚辞》送去给柳昭昭，并让他告诉柳昭昭自己并无大碍，不必担心。

柳昭昭收到楚辞送来的书后，又细细询问了一番确定他是真没什么事后，才让端砚带着她家极好的金创药走了。

等端砚离开后，柳昭昭又回到自己的书房，细细摩挲着方才收到的那本《楚辞》的封面，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枚柳叶玉佩来。

一旁的迎春瞧见自家姑娘莫名泛红的脸颊，在心中偷偷暗笑。

楚辞的学习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停下，赵先生送来了一本历年春闱策论集过来，上边还有他自己的注解，随着书而来的，还有赵先生的任务，在养伤期间，必得通读了这本策论集，待他伤好了上课时，他便要拷问。

得知自己养伤都没被放过的楚辞，听到任务时更是直接哀嚎了一声。

之后，不知是得了赵先生的启还是他爹的吩咐，武师傅也送来了两本拳谱，让他趁着不能练武的这段时间将两本拳谱悉数背下来。

在紧张的学习之中，楚辞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两位先生布置的任务也完成了，刚准备出门松快的时候，就被他爹给逮了个正着，直接塞回了书斋。

很快，便到了春闱的时候，过去的这几个月里，楚辞的生活堪称水深火热，除了过年走访亲友的几天以外，日日都在书斋和演武场之间连轴转，就连走访亲友的那几日，两位先生都没忘记布置功课。

好在，辛苦还是有回报的，这几个月里楚辞不但武艺突飞猛进，学识也得到了赵先生的肯定。

春闱之际，还有些倒春寒，号舍还是狭窄又阴冷，托关系让人加了些炭火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也不敢多烧。

春闱刚到第二日，就有人坚持不住被巡逻的小吏送出了考场，又过了两日，期间不断有人被送出考场，甚至还有一名考生直接病死在了考场。

好不容易坚持考完了三场收卷出来时，楚辞感觉自己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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