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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宿的大氅早就不知所踪,她身上的大氅却还在,崖底比上面炎热,竟有些春意,让人觉得略有些热意。
但她却一声都没坑,只是努力看着脚下的路,搀扶着李宿往前走。
李宿脚上没有伤,只不过失血过多,精神耗尽,此刻颇为头晕眼花,没办法靠自己行走。
两个人就这么走走停停,从傍晚找到天黑,还是没有找到落脚地。
姚珍珠心中着急,可到了这会儿,她却没有多余的话。
她只是沉默地搀扶着李宿,两个人借着微弱的火折子往前寻找。
李宿低头看了看她汗湿的额头,看着她因疲累而苍白的嘴唇,轻轻叹了口气。
“歇一歇。”李宿道。
两个人孤独地在这陌生的漆黑树林里,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姚珍珠心里对李宿有着莫名的信任,甚至只要在他身边,姚珍珠就觉得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这种莫名的信任超过了理智,也超乎常理,可那些反反复复的梦境,却坚定地告诉她,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姚珍珠深吸口气,扶着他坐在石头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殿下,我觉得湿气越来越重了。”
她鼻子很灵,能闻到清晰的水汽。
李宿点点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山洞,我们能寻到温泉也好,晚上不会冷。”
他这么一说,就证明两个人的前进方向是正确的。
姚珍珠看到前方正好有几节断木,便上前用火折子点燃一个小火堆。
幽幽火光在漆黑的密林里缓缓而起,点亮了姚珍珠苍白的面容,也安抚了她的心。
姚珍珠偏过头来,问:“殿下,我想看看你的伤。”
李宿沉默了。
他没有拒绝姚珍珠,反而在袖中寻了寻,摸出一瓶药。
“我们歇一会儿,你帮我上药。”
姚珍珠把大氅脱下,用李宿的划开里衬,把里面的丝绸全部扯下来。剩下的狐狸皮则团成一团,随意仍在地上。
她走到李宿身后,弯腰看着李宿肩膀的伤,因背着光,她什么都看不清。
“殿下,您转个身。”
李宿沉默地转了个身,很配合的解开腰带,褪下外袍。
姚珍珠温热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中衣,带起一阵战栗。
李宿没有闪躲,只是淡淡道:“莫害怕。”
姚珍珠想:我为何要害怕?
她轻轻揭开李宿的中衣,又去掀里衣,大朵红黑的血在洁白的里衣上晕开,仿佛妖艳的花。
姚珍珠吸了一口气,慌张一下子窜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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