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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当真死在了那一片蝴蝶花海之下,疼痛、血味、无法挽回的选择都在告诉她,这条路是确切的死路,她一门心思要走,那只能头破血流,葬送自己。
所以,重新来过的她,便选择了另一条路。
今日这个梦境似乎在告诉她,她终于选对了。
姚珍珠长长呼了口气,心中的忐忑和不安一并消散干净,她靠坐在那里,借着清冷的月光认真打量着这不大的偏房。
这屋子不大,但比她在御膳房所住的倒座房要宽敞一些,分了里外两间,里间自然是她跟楚拂晓所住之处,两人分睡窄炕两侧,每人身边都有炕桌和炕柜,方便她们存取体己。
除此之外,对面的窗楞下还摆了两张拼在一起的四方木桌,显然是为方便屋里住的两位姑娘。
在靠墙一侧,还摆放有两个箱柜。
这样的偏房,无论怎么看,都是细心布置过的。
对于她们这些司寝宫人的到来,毓庆宫显然没有含糊以对,虽然未来还不知是如何模样,但显然,她们的存在并没有被人漠视。
姚珍珠虽一心想要出宫寻找哥哥,但她心里也很清楚,若是连命都保不住,又何来一家团聚?
便是成了太孙殿下的司寝宫女,只要她能好好活下去,健健康康,没病没灾,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姚珍珠打定主意,重新躺回炕上。
暖炕散着热意,便是夜半时分,也不见半分冰冷。
她再度舒了口气。
就如同她跟王婉清所言那般,能把日子过好,能让自己在这宫里舒舒服服的,才是最要紧的。
其他的事,都是次要。
姚珍珠如此想着,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次,一夜无梦。
之后几日,她们就一直留在后殿里,听从周姑姑的训导。
周姑姑似乎什么都知道。
她教了姑娘们如何坐卧行走,如何吃茶用果,也教导她们如何在宫宴中用膳,这一通学习下来,姚珍珠一点都不会不耐烦,她甚至觉得这些课程颇有趣味。
楚拂晓瞧她每日都兴致勃勃的,不由问:“姐姐不觉得辛苦?”
她们便是要学品茶,都要端着茶杯一两刻不得动,很是疲累。
但姚珍珠从来不会抱怨,她总是笑意盈盈的,高高兴兴学习这一切。
听到楚拂晓的问话,姚珍珠顿了顿筷子,示意她的宫女听澜给自己加了一块拔丝苹果。
苹果是新鲜玩意,听闻是跟着船队从波斯那边漂洋过海来的,若不是因为果子可以长时间保存,不易腐坏,大褚如今还不知苹果是什么样子。
如今摆在她们膳桌上的,是皇庄里栽种的果树所得,味道略有些酸,但配上拔丝的甜蜜糖壳,那种酸酸甜甜,脆中带软的滋味便丰富起来。
姚珍珠很喜欢吃,一口气吃了三块,依旧要加菜。
她对楚拂晓道:“你是没见过御膳房什么样子,便不是用来炒菜的大铁锅,用来做白案的小铁锅和瓦罐也有几斤沉,若是我手上没力气,身体不康健,又如何能在御膳房当差?”
楚拂晓倒是没成想她说的居然是这个,一时间有些愣住,半晌之后才笑道:“姐姐真是个风趣的人。”
姚珍珠摆摆手,一口拔丝苹果咬下一半,立即被里面又软又酸的果肉酸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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