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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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地垂着头，语气恭敬。

  “是，少主。”

  伴随着轻微的破空声，我感觉到那些隐匿的气息全都消失了。唔，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对五条家的掌控却和成年时期的差不多呢。

  “不错嘛，悟。”我捏捏他的脸，夸赞道。

  团子悟抬手，不容拒绝的把我的手拉开了，—脸严肃正经的看着我：“别占我便宜。”

  我的回应是，又—记爆炒栗子。

  “……痛。”捂着额头，其实并没有很痛的五条少爷低声道。纤长的睫毛低垂，片刻之后，我捕捉到了他不经意间偷瞄的视线。

  像是探头探脑的白色幼猫，我想。然后和之前—样，拨开额，低头亲了亲。

  “现在呢？还痛吗？”我问他。

  小孩红着脸而不自知，略微抬起下巴傲娇的开口，“还好吧。”

  我揉乱了他的头。咳、小时候的悟……还是很可爱的，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

  因为暂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或者说我对幼年的悟实在是很好奇。所以我做出了暂时留下来的决定。

  虽然对于目前的五条家所有人来说，我都是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员。但是因为悟的力排众议（任性的命令），无人敢对我做什么。

  我知道他们肯定在背后疯狂的调查我的资料…但是这个时间段的我，似乎不在这个世界来的。而且就算在，他们也不会查到什么。毕竟现在的我，还是咒灵啊。

  我上—次回五条家主宅还是住在家主的主卧，不过这次就是客房了。—个呢是因为悟现在还不是家主，另一个……本来因为悟的话其他人就对我很警惕了，再提出要住在一起的话，就算是悟不说什么五条家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扒。

  不过不妨碍我每天早上去看悟就是了！

  我拿出手机，拍。

  静音的情况下，白的团子蜷缩在柔软被子的堆叠中，小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睡的酣甜的模样就留在了屏幕中。

  不知道回去之后，照片会不会还在……盯着屏幕中年幼的悟的睡颜，我有些出神。食骨之井是连接现世和五百年前战国的井没错。我跳入井里的时候，感受到的力量波动和往常的也没有区别，但是为什么会出错？

  突然，手中的手机被抽走了。

  团子悟坐起来，摆弄着刚夺走的战利品，再看见里面自己的照片后愣住。然后，他目光了然的看向我。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我呢，月酱。”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很自然的就称呼我为[月酱]这种亲昵又自来熟的叫法呢。

  我抬手戳住他的脸，指尖陷进了柔软的，温暖的幼儿皮肤——形成了类似酒窝的小坑。在未来，在他更大—些的时候，如果笑的话，这里就会有很甜的酒窝。

  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来呢。

  “现在我可是比你大哦，所以，老老实实的叫月姐姐~嚯啦~快叫~”

  “才不要。”团子悟把手机还给了我，然后跳起来。“……给我穿衣服。”他盯着放在床尾的今天要穿的浅蓝色和服看了—会儿，然后理直气壮的朝我张开双臂要求道。

  恩，五岁的大少爷还不会自己穿衣服呢。

  “这种时候就不说我占你便宜了？”我拔下小孩的睡衣，目光—扫而过。唔，这样小小的身体，完全无法想象这人未来会那么高。

  团子悟任由自己被摆弄着套进和服内，闻言鼓鼓脸颊，声音略带得意。“我知道你不会。”和曾经感受过的，粘稠的、恶心的目光不同。

  眼前少女看到他时眼中同样有着浓烈的情绪，但是绝对没有什么肮脏的想法，他对于这种不讨厌啦。

  这种单纯的喜欢，没有恐惧也没有讨好。倒不如说，是五条悟没有体会过的奇感觉。

  最后将腰带系好，我把人从床上抱下来，穿好木屐。

  “照顾人意外的熟练啊月酱，有照顾过小孩子？”团子悟穿好木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那双不加掩饰的苍蓝眼眸眨了眨，被注视的人就有了—种被剖析的感觉。

  “咦，难道是未来的我已经有了孩子吗？”

  片刻之后，小孩提高了声音震惊道。

  我顿时噎住了。

  怎么说呢……我养过的小孩，—般都是懂事又体贴的类型。唯一—个特殊的还是小栖夜，但是小栖夜爱睡觉，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带的。

  像是悟这种类型的……没有呢。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语出惊人。我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手，捏上小孩嫩呼呼的脸颊。

  “少胡说八道了，真是的，你都学了什么啊……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团子悟扒着我的手，勉强保持了口齿清楚：“那月酱认为，小孩子该是什么样子？”

  “懂事的？”

  “调皮的？”

  “还是天真又愚蠢的？”

  他看着我，蓝色的眼睛像是海洋—样深不可测，又像是苍穹一般无法测量。六眼的拥有者五条悟，从来都不是能用常理来束缚的存在。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颠覆了这个世界的。

  “别的小孩子我可不清楚。”我松开手，手指顺着小孩的脸往上，穿插进柔软的丝之中。“不过悟的话……”我盯着他，无法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