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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女红是母亲教的,不说手艺如何高超,但也绣什么像什么,比京里的绣娘都是不输的。如今要说自己绣的东西四不像,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愧对母亲的悉心教导。
想着想着,愧疚地叹了口气。
楚悖看着眼前女子低着眼睛,扁着唇,似是因绣得不像红豆觉得有些羞愧难过。
他坐了下来,淡声道:“接着绣。”
萧宝绥见他眼神平和了不少,松了口气,刚把别在绣绷上的绣花针取了下来,楚悖突然靠近轻笑了一声:“你绣的最好真的是红豆。”
冰冷的鼻息喷在耳侧,萧宝绥心里一紧,指尖儿微微抖了抖,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
殷红的血珠滚在鹅黄色的绸缎上慢慢渗了下去,虽刺眼,却又跟那堆“红豆”格外和谐。
“呀!”萧宝绥轻呼出声,心疼地皱眉,“我绣了一下午呢!”
楚悖看着那滴红嫣嫣的血喉结微滚。他捉住还渗着血的指尖儿缓缓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丝丝凉气扑在指尖上,萧宝绥蓦地瞪大眼睛。她微微缩了下手想挣开,他却握得更紧。
楚悖挑起一丝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扑腾着的小姑娘,觉得像极了自己以前养的一条狗儿,逗弄急了便张着小嘴咬他袖子,气得奶声奶气的直哼唧,可爱得紧。
一人缩,另一人扯,慌乱挣扎之时,萧宝绥一个不小心直接把食指按在了他的下唇上。
男人唇色极红,白的玉笋似的指尖点在上头,两相衬托,竟生了一分旖旎。
萧宝绥脸涨得通红,趁他也愣神忙收回手。
皎皎月光下,男人下唇上的染着的血珠子俏生生地闪着微光。
玉面噬血修罗,大抵就是这个模样。
“我……”萧宝绥紧张地抓着手指,水杏儿似的眸子怯怯地看着他。
她反应了良久,颤颤地抬起小手伸到他面前,用拇指在他唇上一划,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那滴血,然后飞快地缩回手。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心虚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楚悖目光下移,看着那双水葱似的小手,唇上有些热。他舔了舔唇,好似还能隐约尝到那丝带着甜味儿的血气。
“宝儿的血……有点甜。”
“啊?”萧宝绥愣了一瞬:是在说我没给擦干净?
她抿了抿唇,犹犹豫豫想伸手再补一下。
谁料楚悖兀地起身:“明日再来看你。”
养了什么,自然要悉心照料。像是刺头,一日见不着他都会闹得天翻地覆。
萧宝绥见他跃上墙头,起身追了两步:“我还不知道大人的名字。”
楚悖迟疑了一瞬,随口扔了个名字:“裘言。”
说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裘言……”萧宝绥喃喃念了一句,收拾起石桌上的东西打算回房间再接着绣。
“嘟哝什么呢!”霍安如推门走了进来,心情似是不错。
“还不是念叨着如姐姐?”萧宝绥笑了笑。在这小院里轻松自在了不少,没有旁人盯着,她也愿意亲近霍安如。
“这身衣裳你穿正合适。”霍安如前后将萧宝绥看了一圈,心中满意,“快回屋吧,虽然已经打春了,但夜里还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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