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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可是,”
话到最后,我声音颤了,眼一闭。
“我欣喜若狂。而你,步步为营。”
突然,叶慎寻的双肘,也失了力气。
好像有什么从开始就错了。
是什么?
大概,是他太过自信,将全世界都看作鼓掌间的棋子,任他杀、任他予,包括程改改。他不允许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所以面对任何人,都给自己留着退路。
可在爱情里,退路,意味着投入不够彻底。
就像我方才所言,我跟个白痴似地,为了他成倍增长的宠爱欢天喜地。而他却始终像个局外人,冷眼瞧着我的悲,我的喜,默默算计下一步棋。
“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再与你回去。”
落下陈词,我拔腿转身,背脊颤抖的弧度堪称地动山摇。
盛杉与周印的婚礼定在三月末。
为诏告世人,二月底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一向不爱于人前露脸的魏光阴也到场祝贺。
场外衣香鬓影,青年却像个天生的注视者,立在三楼房间。
盛杉推门而入时,瞥见站在暗帘后的人正自饮。他眉间化不开的愁,也像手中一杯又一杯的酒,在日日夜夜间晃动,洒不出去,只能入口。
“婚礼过程实在繁琐,忙得晕头转向都忘了问,上次怎么回事?”
魏光阴不甚在意扯了扯唇,“小事。”
“那就好。别太拼,身体重要。”语毕,要他自便,出门招呼其他客人。
临到门口,恍惚有人轻问,“她怎么样?”
盛杉停脚,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只好答,“似乎不错。”
“嗯。”
青年沉吟,算是收到。清瘦寂冷的模样,仿佛淡淡一缕魂。
终究他是扬路尘,她是浊水泥。浮沉各异势,再无会合的机会了。
顾圆圆在网上受了程改改的委托,要她带着订婚礼物前来会场,却因入口太多,弄不清方向,大大咧咧的姑娘眼也未抬,随手抓住一过路者衣裳,“诶,主会场哪儿进去啊?”
何渊回头,黑发黑眸,目光定定地,将她当作不礼貌的小姑娘瞧,却还是出于绅士风度为她指路,指节修长,“左边直走。”话落,却忽听得一句高昂,“是……你?”
他本欲离开,那姑娘的双颊忽然爬上红晕,眼光水一样地荡,惹得何渊莫名其妙。
“对,是我。”
如命运之锤,一字定音。
那厢,刚应付完客人的盛杉忙里偷闲,躲在角落把玩手机。没料刚解锁,叶慎寻的短信啪一下弹出屏幕,是张去拉萨的机票,末尾还写了四个字——
江湖救急。
争吵夜后,叶慎寻摇身一变,成为家里最受诟病的角色。
当然,在我眼中,他已经不算这家中一员。
每当青豆问,“哥哥不吃早饭吗?”我连眼神都不愿施舍,语气懒懒,“这点米我们两都不够吃,哪顾得了老狐狸?”讽刺他阴险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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