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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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害怕吗？要不我来抬头。”

  &1dquo;没关系，抬上来吧。”

  兼彦和哥哥两人一起，把护士搬出了洞口，翻了个身抬了起来。我站在旁边看着，一阵战栗通过全身。太可怕了！皮肤的颜色变成紫红色，整个脸痛苦地歪斜着。只有嘴唇象快要死的鱼一样，还在微微抽动。兼彦一看，绝望地摇了摇头。

  &1dquo;可是，只伤在肩膀上呀。”

  哥哥觉得很奇怪。在家永身上没有现很严重的伤，右肩受伤的地方，只有一个两公分长的小伤口，出血也并不多。

  &1dquo;不是因为伤。”兼彦痛苦地说，&1dquo;很象被毒蛇咬了的症状。”

  这时，在哥哥的胳膊里，护士的身体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喘了一两口气，说了些什么。

  &1dquo;什么？啊？什么？”

  哥哥急得大声问。家永紫色的嘴唇蠕动着，

  &1dquo;猫&he11ip;&he11ip;猫&he11ip;&he11ip;”

  &1dquo;猫？猫怎么了？”

  她慢慢地抬起右手，好象是指了指洞口。就在那一瞬间，那只手啪哒落了下来。全身抽成一团，已经不行了。从我们赶来，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1dquo;太残忍了。”兼彦喃喃地说，&1dquo;犯人偷听了我们说的话，所以把家永&he11ip;&he11ip;”

  象被皮鞭抽打着一样，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真正的犯人在哪儿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呢？这个永远地堵上了家永护士嘴的恶魔逃到哪里去了呢？还是说，仍然在这家的某个地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心里一惊，回过头去。原来是敏枝夫人和英一。跨院那边听不到惨叫，一定是人见护士。或是别的人去告诉的。

  &1dquo;怎么了？哟，死了吧？”

  英一走近前来，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尸体。敏枝夫人不敢靠近，远远地站在医院那头，一只手扶着房子的墙璧，转过脸去。

  死者的后事都由箱崎家的人料理。哥哥走近洞口，弯着身体向里面张望。洞里没有丝毫生息。哥哥从衣袋里取出手电筒，仔细地照着石阶。血滴在石头的表面上，一直延续到洞里。

  我们小心地绕过血迹，下到防空洞里。前面，我们已经讲过，在石阶旁，安着一块木板，以便遮住洞内的亮光；旁边，有一个放蜡烛的壁洞。在离壁洞不远的地上，找到了一把掉在地上的小刀。刀刃长不足两寸，是一把比削铅刀稍长一点的漂亮的小刀，还带着骨制的白柄。因为又细又长，所以显得很不结实，可刀口看来很有韧性，不是那么容易折断的。锋利的刀尖上沾着血迹，从这一点来看，先可以肯定，这就是刺伤家永肩膀的凶器。地上的血迹也正好是从那儿开始，一直滴到石阶上。

  哥哥并不用手去碰那把刀子，而是弯下腰去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又用手电筒在地上照了一圈。在离开小刀约四十公分的地方，绿色的尼龙手提包在地上张着大口，手绢、粉盒儿、散乱在包的周围。

  &1dquo;咦，这是什么？”

  在黄色的皮钱包和粉盒儿之间，哥哥现了一个奇妙的东西。那是一根又粗又结实的铁丝，一头弯成钥匙的形状，另一头扭成一个圆圆的勺子一样的形状。全部拉直的话，大约有三十丑公分长。

  &1dquo;悦子，白天你进洞时，有这些东西吗？”

  我很有把握地回答了哥哥的问题。

  &1dquo;没有。当然既没有小刀，也没有手提包。”

  &1dquo;悦子，不要摸那把小刀。”哥哥提醒我。

  &1dquo;我知道。因为那样会妨碍检查指纹的。”

  &1dquo;那只是一方面。我是怕这把刀刃上涂有剧毒。如果手指上有伤的话，就会象家永那样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我更加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把小刀。这时，哥哥突然出了惊叹的声音。

  &1dquo;猫毛！这儿真的有过猫。”

  哥哥用手电筒照在墙壁的凹处，细心地看着。

  &1dquo;你说什么？猫？咪咪？”

  &1dquo;大概是。掉的全是黑毛。”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巡逻车到了。我们赶快踏着石阶边沿出去了。

  医院门前，有两个警官正在向家里人询问生的事情。哥哥和我一走过去，英一就回过头来问：&1dquo;洞里有什么东西吗？”

  &1dquo;有一把带血的小刀。此外还有一些可能是家永的手提包之类的东西。”

  &1dquo;你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吧？”

  警官中有一人立刻叫起来。

  &1dquo;没有动。”

  &1dquo;没有动就好。那刀刃上一定涂有眼镜蛇的毒汁。”兼彦说。

  &1dquo;那么，那就是死因了。”

  &1dquo;虽然还不能断定，但我认为是那样。右肩上的伤，是从后面刺过来的，但除此以外，身上再没有别的伤了。”

  &1dquo;可怜呀，家永。当时如果马上绕到胜福寺那边去看看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在犯人逃走的时候抓住他了。”

  人见歇斯底里地叫着。哥哥吃了一惊，看着她。

  &1dquo;你说犯人从哪儿跑了？人见。”

  &1dquo;当然是从地道啦。肯定是的。”

  &1dquo;没那么回事。犯人没有从地道跑掉。”哥哥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