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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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说实在的，我们和某个案件生了一点点关系，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所以特来拜访。”

  我怀着极大的兴，观察着他的表情。因为我想，箱崎医院的人命案，已经在昨天的晚报和今天早上的朝刊上做了大篇幅报道，所以，如果他非常了解箱崎医院——不，说他非常了解那个建筑也许更为妥当一些——而有意识地把它利用到作品里去的话，那么他应该从现在哥哥说的话里有某种程度的察觉。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1dquo;噢？那么请进吧。”

  我们被让进了小店旁边的六领席大的房间里。那实际上是一个杂乱无章的房间，一切都乱扔着。我们照着他所说的，把遍地皆是的书、手稿稍稍归拢，各自给自己腾出一个能够坐下的小小的空隙。

  &1dquo;您知道世田谷的箱崎医院吗？”

  作过自我介绍后，哥哥直截了当地问。对方的眼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表情。

  &1dquo;箱崎医院？知道呀。我从昭和二十六年（一九五一年）起，在那附近的公寓里住了九年，和箱崎先生还打了些交道，所以很热。啊，我明白了！你们是看了那张图才来的吧？那张图是照箱崎医院为模特儿的。因为小说内容要求有一个医生的家，而我除了箱崎家以外，没有认识的私人诊所了。这么说，你们也是住在医院附近的人喽？”

  &1dquo;我们现在二楼借宿。喏，就是这间房间。”

  哥哥翻开杂志，用手点着相当七号室的房间。

  &1dquo;您看了昨天的报纸吗？”

  &1dquo;没有。”

  &1dquo;今天早上的呢？”

  &1dquo;还没看。因为我有一份手稿，必须在今天中午以前寄出去，所以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看报。有什么闻吗？”

  &1dquo;是啊，出了很多事。按时间顺序记的话，前天下午，有一个住院患者去向不明。这人叫平坂。”

  &1dquo;平坂？是叫平坂胜也吗？”

  &1dquo;您认识吗？”

  &1dquo;只知道名字。那么，现了尸了吗？”

  &1dquo;尸？可我还什么也没说呀！您为什么要说尸呢？”

  哥哥追问。笠井显得很狼狈。他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只是走近堆在房间角落里的报纸，先翻开了晚报。他在墨镜中的两眼盯住了第三版的标题，就在那一瞬间，脸上的红润消失了。

  &1dquo;老奶奶被杀了？”

  他马上放下报纸，极力想掩饰心中的激动，用一种奇怪的冷冰冰的声音说。

  &1dquo;我还记得，那是一位喜欢说话的、手脚不闲着的老奶奶。现在正在全国通缉平坂，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1dquo;好象没有。你怎么能预言平坂被杀了呢？”

  笠井出了一口粗气，摇了摇头。

  &1dquo;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可能是因为在写推理小说，所以一下子就想到那上面去了。而且&he11ip;&he11ip;”

  &1dquo;而且什么？”

  &1dquo;他是一个对头很多的人。那时候，附近一带的人，说他坏话的很多。当然，现在怎样我不知道。公寓因漏电事故烧毁之后，我就在东京到处辗转，可再没去过世田谷。”

  &1dquo;具体地说，是谁，因为什么理由，对平坂抱有敌意？”

  &1dquo;那我可说不上来。因为住在那儿的时候，我还完全是一个毛小子呢，那些暂且不说了。你们现在大概是处在十分有的境况下吧。这是个什么地道？”

  &1dquo;是在防空洞里的地道。报纸上没有记得十分明确。可是，在你画的图里，既没有防空洞，又没有地道，那是为什么呢？”

  &1dquo;那些东西，我怎么能知道呢？又不是我自己的家。”他不高兴地说。

  &1dquo;可是，这儿不是画有银杏树吗？防空洞就在银杏树下不远的地方呀。”

  &1dquo;那个遮西晒的银杏树，在三百米以外都能看见。我在那儿的时候，它已经长得比二层楼房还要高了。可是防空洞、地道什么的，我又不是不懂礼节的人，难道还能跑进人家家里去一一实地察看吗？”

  他越说越生气，不觉加重了语气，但马上又缓和下来，用几分柔和的语调说。

  &1dquo;那么，从地道里弄出的，除了老奶奶的尸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1dquo;老奶奶的遗物、一个紫结绸的包袱皮和一双木屐。此外，还有与那完全无关的、一个脱毛雪花膏的空罐子。”

  &1dquo;你说什么？居然还埋着那样的怪东西？里面有什么吗？”

  &1dquo;那个洋铁皮罐吗？不，什么也没有，是个空的。”

  哥哥又把猫是怎么不见了，又是怎么回来了的经过，以及警察搜查和询问的情况讲给他听了。笠井身体向前倾着，津津有味地听着哥哥的每一句话。

  &1dquo;真有意思！太有了！我虽然在写推理小说，可是还从未和具体案件打过什么交道。如果有了什么进展，你们能写信告诉我吗？另外，我在小说里借用箱崎医院的布局一事，也请对他们保持沉默。我的名字恐怕谁也不记得了，只是他们知道了，会说不吉利的。我不愿意惹得他们不高兴。”

  哥哥爽快地答应了。随后，我们告辞了。

  我和哥哥来到医院门口时，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家人的扶持下，慢慢地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