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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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真的？”

  吴泽不再开玩笑，说：&1dquo;假的，现在还不是。”说完似乎觉得不该跟学生透露这么多，起脚蹬了床沿一下。&1dquo;小屁孩瞎打听什么。”

  段宇成若有所思，背着身躺下。

  晚八点，段宇成终于离开医院，波澜壮阔的一天结束了。

  翌日，依旧是个风清云静的好天。

  今天都是决赛，气氛比昨天紧张。罗娜和吴泽坐在裁判席里，边看比赛边讨论田径队成绩，挑选参加省运会的队员。

  快中午的时候，罗娜接到段宇成电话，问她能不能让他到裁判席看比赛。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很立体，仿佛近在咫尺。

  罗娜回看观众席。

  &1dquo;这呢。”

  他就趴在她头顶的看台边。

  今天没有比赛，段宇成换了一身清朗的休闲装。说不出他打扮哪了，整个人透着股精巧劲。罗娜平日总在田径队见他，现在冷不防看他混在普通学生堆里，十分引人瞩目。如果要形容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一群小狗里毛儿最亮的那只。

  &1dquo;你想干什么？”她笑着问。

  &1dquo;让我去下面坐嘛。”他笑着回答。

  秋高气慡，心情舒畅。

  &1dquo;来吧，注意脚。”

  半分钟后，段宇成一蹦一蹦来到裁判席，拿着凳子放到罗娜身后。吴泽抽着烟斜眼看他。&1dquo;你还真是闲不下来啊。”罗娜递他一瓶水，三人一起看比赛。

  马上要进行的是4oo米决赛，八名进决赛的运动员都是体育特长生，五个田径队的，两个篮球队的，还有一个打排球的。

  段宇成很关注4oo米，看得聚精会神。

  第一名不出意外是田径队专项4oo米的学长，他冲过终点，段宇成马上看向吴泽。

  &1dquo;多少秒？”

  吴泽瞄了眼系统。

  &1dquo;51秒13。”

  段宇成坐下，遗憾道：&1dquo;我要参加肯定能赢。”

  吴泽调侃道：&1dquo;小屁孩，吹牛不打糙稿啊。”他只看过段宇成跳高，并没有见过他跑。段宇成也不反驳，接着看下面的比赛。

  罗娜默不作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去年段宇成在高中运动会上的4oo米成绩是53秒8。进入大学后他练得很勤，也叫她帮忙训练过4oo米。她记得他最快一次的手记时间是51秒28，那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

  段宇成进步很快，而且他属于比赛型选手，或许他现在真能跑到51秒13也说不定。

  罗娜看向他，专注比赛的少年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因为体育底子强，随便一坐身姿也充满动感。

  她觉得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气质还挺成熟的。

  接下来是百米决赛，这回连吴泽也忍不住站起来了。他的两个徒弟黄林和张洪文分别以预赛第一第二的成绩挺进决赛。他盯着这两个小子，看他们热身，上道，做好预备。全场寂静无声，电影画面定格了。随后一声枪响，仿佛裁判按下了播放键，画面调到最亮，声音调到最大。吴泽目光如炬，两手掐腰，肌肉绷紧。

  在黄林跑到七十米左右的时候，吴泽怒道：&1dquo;什么玩意！起跑太慢了！”

  最终黄林以11秒2的成绩夺冠，张洪文11秒35第二名。吴泽对这个成绩很不满意，浓眉紧蹙，直接离开裁判席去找两个弟子谈话。

  罗娜看着他怒气腾腾离去的背影，耳边忽然响起轻轻的声音。

  &1dquo;我能跑过他。”

  罗娜侧头，段宇成靠得很近，笑得三分狡黠，七分胸有成竹。

  &1dquo;我能跑过黄林，你信不信？”

  罗娜啧了一声，倒出一粒口香糖。段宇成自觉张嘴，罗娜投喂，然后将他的下巴往上轻轻一合。

  &1dquo;歇着吧你，成绩不是拿嘴说出来的。”

  段宇成咀嚼两下，再一开口周围都弥漫了茉莉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