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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气味与滴答的声音,勾勒出一幅迷离的画面,支离破碎的场景犹如镜花水月,将他困在其中。
他回忆起被母亲抱在怀里,那怀抱带有些许的温暖。她低声宽慰自己说:“忍一忍,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相信你爹。你这么聪明,他一定是爱护你的。”
一会儿是向来寡言的母亲终于发疯似地质问:
“凭什么我就要受这委屈!凭什么!我同你夫妻那么多年你就回答我一句,凭什么!!”
一会儿又是雨水混着泪水,打湿他的衣衫,他被人抱着离开,身后母亲声嘶力竭的一声:“我儿——!”
叶疏陈浑身一震,猛得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双贴着自己额头的手,他直接抓了上去。
邱季深吓道:“叶疏陈!你没事吧?”
叶疏陈呼吸沉重,好几个喘息,视线才清明起来,耳边的轰鸣声也渐渐消去。
他垂下视线,摇了摇头。
“你哭了?”邱季深说,“你做噩梦了?”
叶疏陈喉咙还有些沙哑,低声道:“噩梦是假的。真的噩梦是醒来后才发现,原来都是真的。”
邱季深也不追问,只是说道:“噩梦就是假的。真的也只是过去。现在已经没事了。”
叶疏陈恢复得很快,又是一副讨打的模样。抓着她的手,轻轻拭了把自己的脸。
“喂!”
邱季深猝不及防,叫了声,连忙把手抽回来。
叶疏陈半倚在床上,摆出贵妃侧卧的姿势道:“你不安慰安慰我。”
“我为什么要安慰你!你在这里睡觉,我还在那里抄书呢!”邱季深冷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摇头晃脑地叨叨道:“我才需要安慰。什么之乎者也,写完这玩意儿,话都不会说了。”
叶疏陈看了眼天色,惊说:“你还在写啊?什么时辰了?”
邱季深将笔一摔,怒道:“不是你!让我在这儿给你写的吗?!”
叶疏陈笑了出来,明显的幸灾乐祸。
邱季深嘁了一声。
过了片刻,叶疏陈又问:“我连累你抄书,你是不是怪我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邱季深又把笔捡起来,叹说:“唉,算了吧,人皆有一死,或自己作死,或被人害死,没有差的。”
“哦……”叶疏陈没听明白,只觉得这是个很厉害的结论。
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侧过身体看向窗外,又安静躺了一会儿。
随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其实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邱季深说:“这个好难的。人活着嘛,总要说些谎话的,无心之失,吹大了,也有可能啊。”
叶疏陈:“我原谅你。”
邱季深:“哦。”
邱季深想了会儿,又抬起头,觉得不对:“不是,我……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我来看看你写了多少了。”
叶疏陈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子,过去拿走她手上的册子。
他低头装模作样地数,两个四个地往上蹦,最后直接乱讲道:“何止三千字啊,五千字都有了!而且文采斐然,反思到位。叙述真实,就这样了。”
邱季深:“你认真的啊?你要是早告诉我是这种标准,我还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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