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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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玻璃屋内的连续画面（第2页）

“嗯，”木晴一脚跨进电梯转过身道“祝你如愿。”真诚的祝愿化成嘴角淡淡的微笑，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关上时，木晴看见玉竹食指上，暗暗带着一个按键样的指套，即将按下的指尖在这微笑前凝固，咬唇道“有些记忆被修改了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可以再次选择，或许我也会执此选项。”说完转身向上车点走去。

而在电梯起始向下落的那一刻，木晴感到一股无名的恐惧感，从幽深的角落袭来，还没来得及缓过神，电梯已落在一楼，门开后便见风无痕紧张地问道“木晴，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木晴回答，并不对此问感到丝毫惊讶，走出电梯。她大概明白自己刚刚为何那样恐惧了，电梯开始向下落的那一刻，觉得自己会出什么事，或许会陷进孤独的黑暗吧，想着不禁觉得自己想多了，却也有一种小小的幸运感，道“风无痕，你怎么了，比我还紧张，还有怎么就会到这来了？”

“有关于你被困狭窄空间的预见碎片，来到了我的眼前。”风无痕回答。

画面五

“我在屋里找到了个日记本，”木晴拿着个杯子走进厨房，程辰辉正在餐桌上切着水果，“上面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但是很多部分的内容都被涂去了，有一段话不知是不是漏涂了还是怎么，但那段话表明我们以前很熟的样子，是这样吗？我们是好朋友？”

程辰辉摇摇头，望着木晴道。“恋人，我们是恋人。”

木晴与程辰辉相视，努力搜索记忆，连续的河流，毫无踪影，而后视线落在他那常年冰面一般的面部，总是微皱的眉尖靠得很近，道“你这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差点被你绕进去。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太逗了，跟你这常年一个表情的人怎么可能，我要喜欢也是像风无痕那样的吧。”

“怎么又提他。”程辰辉微微皱眉头，说着要去拿一个精致包装盒的小饼干。

“别动，”木晴忙制止道“这是给风无痕的，我们吃的在盘子里。”

“这种味道的饼干也好意思拿出去送人。”

“你刚刚尝了我做的这个饼干，不是说还能吃吃吗？”

“我是看在你难得下厨的份上说的，要送给别人吃差多了。”

木晴看程辰辉一脸严肃的样子，想着他平时厨艺不错，说得应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拿起一片嚼上“有这么差吗？”

画面六

玉竹与沙桦一同吃完晚饭后回到自己房间，她觉得刚刚沙桦与自己聊天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都快炸裂了，一种强烈的嫉妒感占据了全身。

还记得印象里，小时候自己的母亲从没出现过，每次听别的同学，因此嘲笑自己是没妈疼的孩子，都特别难受，而看到嘲笑自己的同学，还每天都有母亲接送时，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从那么年幼，在她还没有弄清这些情绪的名称时，就已经被这些情绪，在那样的境地里缠绕，所以一直以来她常常将就别人，看别人脸色，努力表面上一副阳光的样子，把所有的黑暗都默默隐忍，以期得到丝许他人的认可与怜爱，可是她再怎么努力，都总被人拒之千里之外。

就像沙桦，自己对他寄予了太多的情感，可他除了每次饮下，自己暗暗下的“丘比特酒”时，多看自己几眼，总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让她又想到了木晴，凭什么她就可以轻易得到那么多目光的注视。

这种嫉妒的情绪，在多年黑暗情绪的放大下，越剧烈起来，玉竹想要拼命压制，不可以这么想自己的好朋友，可欲念这玩意常常如此，越是压制越是强烈，必须得找个出口才行，于是拼命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部，想让自己心境安静下来，可导火线已经点燃，玉竹打开屏幕墙上一角的影像，放大了整面墙，影像显示，她的一个秘密实验室，里面有她设置的机器人，在调制药水，只要让沙桦喝下足够剂量的控制药水，他将会一直多看自己几眼，只要自己愿意。

在后面的某一天，玉竹将药水递给沙桦，看着他爽快地将之一饮而尽。玉竹看着眼前的沙桦，只要自己愿意，可以一定程度上随时控制沙桦的意念了，包括让他对自己产生不同的感情，然而，玉竹并没有感到想象当中的快乐，反而觉得心里更堵得慌，这算什么，求来的吗，要来的吗，要一个人的真心就如此难吗？

她草草与沙桦对话，沉浸在这让人烦扰的纠结里，直到沙桦叫自己，可以一起出门去公园走走，便答应着起身跟上去，她打算努力不去使用这项控制沙任意念的能力，就这样再同他一起待几天罢，这样强求来的感情，玉竹心里还是受不起。

沙桦看到玉竹愣愣的样子，故意在一个岔路拐错了也没引起她注意，便将错就错来到一处开阔的田地。

“我们走错路了？”玉竹这下反应过来。

“没有，这里风景独好，突然想来看看，感觉怎么样，开阔吧。”沙桦道，其实很多事他都知道，比如这次药水的事，这些他明知，并自有应对方法，却心甘情愿地，让玉竹觉得得逞，并配合地同她一起，一方面，是为了查出隐匿在玉竹背后的巨大的秘密，一方面，也想了解更多信息，守护好这个惹人怜的女孩子，但现在自己对她的情愫，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给她招来些许麻烦。

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田野，玉竹开始注意起景色，不禁为之吸引，要说这也不过是很平常的景象罢了，但长久埋头后的抬头，加上身边有特别的人陪伴，不禁叹道“这光景真好，天气也很配合。”

“嗯，烈日寒冬，也各有姿色，”沙桦转过来对玉竹默念“有你在身边，都是好光景。”

玉竹瞥见了一眼沙任那深情的眼神，为之触动，差一点以为那是真心，想到他刚刚喝下的药水，便忙闪开眼神到别处，背对沙任，道“我累了，早些回住处吧。”心里想着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地，去控制别人的意念，得想个办法解开这个药性。

画面七

“你说烈日酷暑是阳光心情灿烂，

你说寒冬冷风是冰雪姑娘旅行，

你微笑着甜甜地说，

我们一起度过的岁月，

都是美好时光”

（顾念安惊讶于画面里的木晴也听到了这样的音乐。）

木晴躺在床上，睡前翻了几页柴若星给自己的代码记录本，困意越来越浓，便将记录本放在床头闭眼睡去。这一夜，她又来到了那个梦境。

“我们回家吧，你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完成。”流光树那边模糊的男子对木晴道。

“那是哪里？你又是谁？”木晴问。

“回家你就可以不用害怕了，没有背叛，没有谎言。无忧，隐逸，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你是谁？”

“如水墨，点滴痕，我是你忠实的朋友，回来吧，我会一直等着你。”

木晴只觉得那片鱼形叶子的亮光增强起来，直刺双眼，“这是在梦里，我要醒来，醒来，”可是身子动弹不得，只有随着闪烁越强烈的光芒，睁不开眼，逃脱不开，闭眼，半晌，睁眼，看到了房间的天花板，枕头边放着那本代码本。

这一天，她来到流光树下，依稀记起，小时候，他们一群孩子，常喜欢绕在树边玩耍，听故事，宴会，长大后，她常常也会来坐坐，很多日子里，虽然常常不那么如人意，而这里总能给予勇气与希望。今天她绕着这树走了一圈又一圈，戴上探索、敬畏、亲近的眼镜，转啊转啊着呆，没想到迎面撞上了程辰辉“你也来啦。”

“这个，”程辰辉将戒指举到木晴眼前看“阴阳鱼坠，这个之前不小心碰嗑了一点点，我将其修复了，并进行了改进，现它还可以探测到你的生命状态，你看，它又在闪烁了，把它戴上吧。”

木晴将项链扣上，深海鱼坠的光亮越亮起来了。

“这鱼坠，为配对的阴阳鱼坠，来自深海之鱼，即使只有七秒的记忆，那份情动却是永恒，一生只为一人。与你一起戴上这鱼坠，我就是想看见你，听见你，与你关联。”程辰辉看着，两人的鱼坠出的光，引得流光树上的星星也起了光。

木晴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她那连续的记忆之河里飘入一个朦胧的碎片，对程辰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梦境般的无尽的凉夜感受“我们，真得，已经认识，很久很久，我感受到了，程辰辉。”所有的所有纷至沓来，她仿佛再次坠入了那个梦境，梦里的夜晚寒风初起，星光更黯淡了，流光树出瑟瑟声，似乎也感到了冷意，那个模糊身影的男子对自己道“遗忘亦或记起，它都在那里，拒绝亦或接受，它已然生，你愿意改变选择吗？”

“我愿意。”木晴的眼里泛着泪光“我愿意记起所有，愿意改变，想去了却那些心愿，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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