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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接二连三的寻衅生事,这几天秦菁对这个女人已经厌倦到了极点,所以并不打算理会她,只是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
“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婗靖见她如此,心里一恼,情急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扣住她的肩膀,阻了她的去路。
秦菁侧目看一眼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嫩白小手,唇边不觉跟着泛起一丝冷笑。
横竖她们都是见过彼此真面目的人,在她面前秦菁倒也不必刻意伪装自己,冷淡的情绪完全不加掩饰的开口道,“婗靖公主,有话说话,本宫劝你还是莫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好。”
自己不过是情急之下拉了她一把,婗靖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不明白秦菁这阴阳怪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秦菁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腕一把甩开,又嫌恶的弹了弹自己的肩膀。
之前在林子里乱走的时候她身上衣服被树枝刮了好些划痕,此时又沾满了血污,这幅扮相真的是同“高贵”二字扯不上半分关系,她的这个动作无疑是给了婗靖公主一种无言的侮辱。
秦菁说完拔腿就走,婗靖脸上却是勃然变色。
她白皙的脸孔上因为愤怒而染上一层潮红,面容瞬间变得扭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再次一把扣住秦菁的手腕,尖锐道,“本宫叫你站住,你聋了吗?”
婗靖的狠辣秦菁是见识过的,她很清楚事态如此展下去婗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但是赶在她因恼羞成怒而动手之前,秦菁却是牵起唇角微微的笑了。
婗靖一愣,一时半会儿手下反而忘了动作,下意识的脱口道,“你笑什么?”
“演戏啊!”秦菁眨眨眼,脸上笑容却是更盛,紧接着她便在婗靖一脸迷茫的注视下煞有介事的四下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落回婗靖的手背上,语气无比温柔又带着一丝惋惜的说道,“公主殿下你还是放开本宫的好,回头万一再让国舅大人看见,以为你是对本宫做了什么不雅的举动,咱们彼此之间怕是说不清楚。”
虽然当时付厉染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对婗靖怎样,但是秦菁却很清楚的看到了婗靖面对他时那种诚惶诚恐万分畏惧的神情。
其实自从两天前那匆匆一瞥之后,付厉染就再不曾露过面,大晏的使臣当中也没有任何人在任何场合之下提及此人,就好像他真的不曾来过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菁心里总有种笃定的感觉,他就在这里,隐藏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盯着这猎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而接下来婗靖公主的反应——
又恰恰的证明了这一点。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猛地松开秦菁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甚至于脚下都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开半步。
当然,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而等她察觉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几乎是气急败坏,却再没有逾矩的动作,只是远远指着秦菁斥道,“你少拿小舅舅来压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大秦皇帝的面子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的女人便是被我一刀杀了,小舅舅也懒得看上一眼。”
在她的心里,付厉染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等同于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他俊美邪魅,却更冷酷,秦菁这个女人竟然妄图他会她另眼相看?哈!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秦菁与婗靖的心思显然不在一处,付厉染的态度立场怎样都与她没有关系。
“说的就是这个话!”此时她便敛了神色,目光阴冷的看着婗靖道,“同样,如果你的身份不是大晏的公主,你以为本宫还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同你说话吗?所以,咱们双方心照不宣,我给你三分脸面,你也不要做些上不得台面上的事,大家相安无事就最好,否则真要撕破脸,只怕你也讨不到便宜。”
秦菁这话算是个极为明显的暗示,大晏的付太后会动用了樊爵前来,表明她是下了大本钱要促成次日的议和之举,若是这婗靖公主有什么举动让双方生出嫌隙来,那么其实根本都不用秦菁出手,付太后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在这一点上付厉染已经已最直接的方式给过她一次警告,婗靖虽然心狠手辣,却更懂得惜命,她不会拿自己的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去挑战付太后的耐性。
只是如此这般被秦菁指着鼻子冷嘲热讽,她也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究是被气的狠了。
秦菁也不在乎,反正从初次见面就已经注定她们之间彼此看不上眼,而且这婗靖公主又非善类,此时把这个梁子正式结下来也是无关痛痒的。
秦菁不以为意的弹了弹袖口,垂眸微笑道,“对了,方才婗靖公主急急忙忙的追出来,是有什么要紧话要同本宫说吗?”
婗靖猛的回过神来,但是触及她眼中似笑非笑的目光,话未出口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又闭上了嘴巴。
“本宫想说,荣安公主你真是大方,居然舍得把自己的爱马让给长宁公主,如若不然,现在里面躺着的只怕要是你了。”深吸一口气,婗靖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表情上已经平定下来,尔后像是突然现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一样猛的捂住嘴巴,做出一种极为吃惊的表情惊呼道,“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有人在金线儿身上动了手脚,这一点她百口莫辩,婗靖虽然做事冲动,但在反应上还是够快的。
秦菁不置可否,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而她的不辩驳落在婗靖眼里就成了无言以对。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婗靖觉得自己是找回了场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瞪着秦菁笑的越开心,道,“哦,我差点忘了,荣安公主向来自诩对长宁公主姐妹情深,当然是不会做下这种事的。哎呀,只是这样的巧合之下,啧啧,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相信你呢!”说着,像是极为同情秦菁此时的遭遇般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条细理的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就袅袅娜娜的走了。
秦菁冷眼看着她脚步轻快的背影逐渐走远,脸上泰然处之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就在这时从旁边的一处帐子后面款步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今天穿了一身红,做工华贵的锦袍下摆用金线织着大多大多炙烈绽放的牡丹,这样浓烈色彩的对照下越衬得他肤白如玉,眸灿若星。
那袍子做的像是有些大,不怎么合身,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让他的样子看上去在高贵中又多出几分慵懒的味道,虽然不讲究,让人看在眼里却挑不出他丝毫的毛病来,反而赏心悦目,分外舒心。
白奕笑眯眯的晃悠过来,目光却没往秦菁身上移,只是一手环胸一手摩挲着下巴,远远看着婗靖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琢磨半晌。
秦菁侧目看他,难得有心情调侃他道,“躲在旁边看了半天了,还没看够?”
倒不是她耳聪目明,只是白奕这家伙分明就是刻意为之,说是听墙角,却故意把个袍角露了半边出来,站在她这个角度上,刚好看的一清二楚。
白奕闻言,扭过头来和她对视一眼,忽而目光明媚的笑了。
“是她做的!”他道,是完全笃定的语气。
------题外话------
一次写这么多,其实我找不到合适的标题还提示主要内容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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