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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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跟随（第2页）

“我也要去！”柳妙璎道。

“小七，不许胡闹！女子在军营里多有不便，且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不能带你去冒险，你父亲也不会允许的。”宋瑄一口回绝。

由于军情紧急，宋瑄在二月初五天还没亮时就出了。离开前，他去棠梨居看了看仍在睡梦中的柳妙璎，万般不舍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征西大军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花了三日功夫就行至凉州。见众军士疲态尽显，郭德胜下令在凉州城外安营扎寨休整一夜。

与郭德胜商议后续行军事宜后，宋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连日奔波加上心忧西北奇案，他早已精疲力尽，却不敢放松警惕。进入营帐后，他惊讶地现，有人潜在营帐里！

“什么人？出来！”宋瑄厉声道，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一个低等士兵打扮的瘦小男子从屏风后缓缓行出，低头道：“小的是来给王爷送晚膳的。”

宋瑄疾出手，转瞬间他的右手就掐住了小兵的脖子。

“说！你究竟是谁？”宋瑄逼问着，右手的力道加重。

小兵闭着眼苦苦挣扎，宋瑄将他拖至烛火边，就着昏黄的烛光端详他的脸。

黄脸细眉，一张普通而陌生的脸，瞧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宋瑄右手的力道渐渐放松，心却仍然存有疑虑。这个小兵，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你下去吧。”宋瑄说着，放开了小兵。

小兵似乎是被吓到了，一个字也不敢说，对宋瑄草草行了礼，转身就快步往营帐外走。看着他的身形，宋瑄修眉一拧，闪身近前打掉了小兵的帽子。

如瀑的乌垂下，漾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小兵没想到宋瑄会突然从背后出手，心下慌乱，帽子也顾不得捡，飞快往远处跑去。

宋瑄哪容得他逃跑，三两下就将“他”扯回了营帐。

“小七？”宋瑄的声音有些颤。

“唉，我的易容术真的如此糟糕？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伪装成小兵的柳妙璎不满地嘟囔道。

宋瑄愤怒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欣喜，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欣喜时，又觉得自己怕是疯了，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他沉着脸喜训斥道：“胡闹！我这便安排人送你回燕京。”

“不要！好三哥，带我去嘛，我还从没去过西北呢。”柳妙璎娇声央求道。

“行军打仗有多危险你可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乖，老老实实回燕京，以后我定带你将西北玩个遍。”宋瑄柔声道。

“我都知道，但我不怕，我也不会给你添乱。听说那边的案子极其诡异，若是不能尽快查清楚，怕是会大大扰乱军心，不利作战。我的本事三哥是知道的，我就是来帮着破案的。”柳妙璎道。

“难不成你以为，天下除了你，就没人能验尸了？不必多说，我这就去安排。”宋瑄一改往日的和煦温柔，板着脸严肃说道。

“三哥，让我留下来嘛，况且我除了帮助验尸破案，还能照顾三哥的起居。”柳妙璎说着，一头扎进宋瑄怀里，还撒娇蹭了蹭。

温香软玉在怀，宋瑄的心都化了，再说不出半句责怪或是拒绝的话。然而理智告诉他，必须送她离开，越快越好！

宋瑄到底还是没能将柳妙璎送走。她骑马赶路染了风寒，他还是狠心咬牙安排妥当的人手将她送离，可没几日她又跑了回来，狼狈不堪，却死活不愿走，撒娇撒泼，软磨硬泡，而他们距离西北越来越近，宋瑄担心她在回程中遇到危险。

于是，柳妙璎如愿以偿留了下来，以秦王侍卫的身份，悄悄跟在大军之中。

到了驻扎在玉门关的西北军中，宋瑄立即问随行的听海：“西北军情形如何？”

听海答道：“又死了三人，死状与先前死的那八人一样。高昌蛮子这阵子倒是消停了。”

宋瑄一刻都不想耽误，迅带柳妙璎前往军营临时设置的停尸帐验尸。柳妙璎娴熟地仔细勘验一番，半个时辰后，她出了停尸的营帐，将验尸格目递给宋瑄。

快看了一遍验尸格目，宋瑄沉着脸道：“难道真是吓死的？”

柳妙璎验尸之后现，十一个死者身上都无被袭击后留下的外伤，说明其死前并没有遭袭。剖了三具尸体后，她现了死因：心脏骤停。

一般来说，人只有在面对极端恐怖的情形时才会因惊吓过度导致心脏骤停。

奇怪的是，身亡的这十一个人原本都好好地睡在各自的营帐里，并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可怕之事，突然就尖叫一声不省人事，旁边的人被惊醒，上前一探才现人已经死了。

原先的西北军都督已告老还乡，如今西北军的都督是上任刚满三年的彭红旌。彭红旌原先是个千总，参加过多次抗击北蛮的战役，立下赫赫战功，三十七岁就当上了西北军大都督，也算年轻有为。

彭红旌从军二十多年，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还是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不免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