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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房妈妈和宝画之前也不肯要什么工钱,江月就会很有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把房妈妈和宝画说得都没脾气了,也只能听她的。
没得因为这么点事儿掰扯,加上江月现下手头也没有那么宽裕——置办药材就花了一百两,医馆里的各种物什也花了二三十两。
她手头只有不到百两,马上春天过去,入夏时分许氏就要生产,多得是花银钱的地方。
“那等医馆的营生走上正轨了,再给我开工钱吧。现下……先用别的抵账?”
江月说也行,怎么看他怎么顺眼,弯唇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她的唇饱满红润,只是她平时不是逢人见笑,便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唇也生的极好。
联玉的目光流连了一瞬,而后垂下眼睛道:“暂且还未想好。”
正说着话,就听铺子门口突然喧闹起来。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扶着一个灰头土脸、身穿短打的男子进了来。
那男子口中‘哎呦’声不断,坐到条凳上之后就嚷道:“大夫呢?快来给我瞧瞧!我胳膊疼,腿也疼!”
江月立刻上前,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男子的膝盖处破了个大口子,里头的皮肉擦破了好大一片,并未伤到筋骨。
至于胳膊则是脱臼了,接上就好。
江月一边简单解释了两句,一边让他稍等,而后去了后院。
后院的小灶房并不开火做饭,但会烧热水。
江月便去兑了热水出来,准备先把他腿上的伤口处擦拭干净,再给止血。
她一走,那两个汉子知道他只是脱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那男人没好气道:“你俩还好意思呼气?把老子弄成这样,不带老子去善仁堂医治,还让老子走了走两三刻钟,跑到这小医馆里头!”
一人赔笑道:“柱子兄弟别嚷,咱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干着活儿呢,没注意你在边上……这医馆虽小,可不比善仁堂差。”
原来这三人都是苦力,只是那叫柱子的男子是新来的,而另外两人是一对兄弟。
这天活计不多,两兄弟跟人争抢麻袋,不小心把重物砸在了他身上,害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另一人跟着帮腔道:“就是呀!我家姑婆就住在这附近,前两天一道吃饭,她还特地夸这江记医馆呢!”
那名叫柱子的男子把小医馆环视一圈,看到了柜台上的木牌,不满道:“你俩放屁!我认识好几个字呢,人家这儿写着价钱!你俩纯粹是图便宜,才把我带这儿!”
这是自然,苦力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挣几十文钱,真要把他往善仁堂带,岂不是得填进去几个月的工钱?
若不是这柱子伤了腿,实在是不方便挪动,两人还想给他搀到村子里看赤脚大夫,那可比城里便宜多了,还能再省下几十文!
两兄弟对视一眼,而后年长的那个压低声音道:“别的不说,这医馆的小娘子是不是美得很?”
“那么貌美的的小娘子比花街里头的花魁还好看,蹲在你边上,给你治胳膊治腿……”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笑起来,那柱子清了清嗓子,勉为其难道:“那看在小娘子确实貌美的份上,我就暂且不和你们计较了。不过若是她医术不行,你俩还是得带我去善仁堂!”
三人自以为压低声音的耳语不会有旁人听见,隔着半间屋子的联玉却已然不动神色地搁了笔。
江月从后院提着热水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联玉已经在柜台上摆出她需要的绷带和细棉布,还有她之前配好的伤药。
一家人不用道谢,江月笑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去诊室,就听到联玉道:“方才不是问我要什么抵账吗?不如你教我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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