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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是要有多大恨意才能促成他口不择言的一句旦旦誓言?
今生这话听来不过是两人话赶话的一句玩笑,可是前世——
他当不会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去的吧?
就是因为心里的这份执念和仇恨,所以当初在他伤好之后他便放弃了以前的身份,借着褚灵韵提供的便利以最快的度往上爬,并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握大权,一步一步扶摇直上,积蓄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天,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反戈一击,报仇雪恨。
褚浔阳突然有些明了——
当年她是为了稳固父亲和哥哥在朝中的地位,为他们提供强有力的后援,所以不惜一切把持南华边境的军权,不肯拱手于人。
如果不是她死握着那个地方的军权不放,或者延陵君要走的就不是官场中的那条路,也无需迂回的借苏逸的手来夺权,他定当是会直接想办法投身军中,握住这一块的兵权,然后伺机而动!
严格算来,阴错阳差,却还是她挡了他的路?
不过既然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分辩起来也没有了意义,因为从芦苇荡里的事情生之后,这前后两世就已经是截然不同是两个世道了。
褚浔阳终于释然,索性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思忖片刻就又试探着开口道:“那——如果当初遇到你的不是我,而是褚灵韵或者是任何的其他人呢?”
这个问题,之前在延陵君坦言喜欢她的时候她便想要问了。
今世的延陵君对褚灵韵全无好感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她也不至于穷极无聊到会死揪着上辈子的往事不放,可就是莫名的,每每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褚浔阳问的随意,下一刻却是觉得延陵君的身体一阵紧绷。
“怎么这样问?”他暂且将她自怀里拉出来,眉头皱起深深的褶皱,神情十分不悦的看着她。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褚浔阳抬头迎着他的视线,却是执意在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的神色认真,而全无半点调侃戏谑之意,延陵君脸色沉的难看,看上去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却也还是耐着性子道:“芯宝,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这世间女子没有谁能和你相提并论。我现在会站在你面前,和所有的利益得失都没有关系,无论如何,在这一点上,请你一定不要怀疑我好吗?”
起初他对她好奇,在烈焰谷中约见的确只是为了救命之恩,但是那种感觉却是在正式同她见第一次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隐隐的在生改变——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她这般率真刚烈又敢爱敢恨的性情,爱她时而睥睨天下无人能及的狂傲,更爱她偶尔装傻充愣小女儿姿态尽显的一点儿小小的心思算计。
这种喜欢近乎盲目,甚至于在遇到她之前他自己都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遇到一个人会让他失去原则毫无底线的靠近,一心只想宠着她,纵容她,成全她所有的、哪怕是完全出于自私自利的心思和算计。
有时候会无奈的觉得,这人也许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
但哪怕是避不开的劫数也是甘之如饴!
延陵君的神色有些焦躁,略带急切的看着她。
褚浔阳微微仰头看着他眉心似是无意间拧起的疙瘩,缓缓踮了脚伸手去揉。
一个微微倾身向前的动作,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些许。
他的丝垂下,落在她肩头,与她的丝交替缠绕,难分彼此,夜幕下,流泻出水色的微光。
延陵君的目光微微上移,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脸庞上。
轮廓完美精致的一张脸,虽然目前还略显稚嫩,但却是他早就现的绝色艳丽,杏眼挺鼻,眉目清澈,唇色丰润,微微含笑扬起的一线弧度不媚而分外惑人。
“这样的话,我也只问这一次,既是你说了,我便信你就是。”褚浔阳道,语气清朗而明快。
说话间独属于她的清朗又温和的气息晕染开来。
延陵君只觉得喉间一紧,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压在她身后的那只手也是不觉微微用力再一收。
这一收之间,便将她的身体压近,紧紧贴靠在他身上。
褚浔阳微怔,茫然将视线从他眉宇间那个怎么揉都解不开的疙瘩上移开,这才赫然现方才她一个微微倾身的动作之下,此时两人的面孔已经离的极近,呼吸缠绕,隐约可闻。
“芯宝——”延陵君的喉结上下滑动,开口的声音沙哑低沉,不觉间又似是染了这夜色中风声轻微扫过带起的轻颤。
说话间,他色彩明艳的红唇嗡合,几乎触到她的鼻尖。
褚浔阳只觉得鼻尖痒,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抚,却又懒得动弹,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焦灼在他唇线紧绷的两片弧度完美的红唇上,心里无数的念头画面在仓促间闪过,最后唯有一种感觉沉淀在记忆里——
这人每每在人前演戏,笑的洒脱不羁的时候,似是这唇色总是分外妖娆而明艳,美的恍惚叫人窒息一般。
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那一瞬间褚浔阳就只觉是又起了少女俏皮的心思,忽而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想要感受一下这唇色妖娆间到底是如何滋味。
而她向来又都是个胆子大了,美色当前,她这样想了,也顺带着这样做了,甚至于全然忘了顾及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位“秀色可餐”之物实则是个大活人的事实,踮了脚一点一点的倾身向前,将自己的唇轻轻贴在那人几欲开启的两片唇瓣上。
触感温软,肌肤相触间带一点太过灼人的温度,烫的她脸色也跟着莫名的红成一片。
而彼时,延陵君的整个人已经呆了。
不,与其说是呆了,莫不如说是完全石化成了一座思维脱壳的丰碑,岿然不动的杵在那里,呼吸被淹没,连心跳也恍若瞬间失去了声响。
那一点馥郁的芬芳,浅淡的在鼻息间弥漫。
很轻,很软,也——
很香甜。
他便是浑身僵直的站着,任由脑海中噼里啪啦无数的火星飞窜而起,将他整个的思维带上天然后轰然一声接着一声连续炸裂,直至最后剩下满地残骸,找不到任何当是属于这个时候该有的反应。
眼前那少女的眼眸明亮,内里光影奇特的灼灼闪烁,全无任何旖旎迷离的心思,只是灵动异常,带着探知未知事物时候浓烈的欣喜和好奇。
是的,欣喜!
彼时她的眼神明亮而灵动,浑然不为自己这般偷香窃玉一样的无耻举动而觉得心虚或尴尬,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面光影闪烁,带起奇异的幽光,还能镇定自若的在他面上扫来扫去,似乎是在等着看他这样被人轻薄之后会是作何反应一般。
延陵君的目光望进她的眼睛里,思绪微微回笼,带了几分沮丧几分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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