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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起来,她原是梳妆打扮好了准备和拓跋淮安一起进宫谢恩的,结果又得了消息说拓跋淮安有要事要办,不能陪她进宫,她虽然觉的这样的举止不妥,但想着凡事都有拓跋淮安在前面顶着,也就顺水推舟了。
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晚上之间,就在她的大婚之日里,她的夫婿居然人间蒸,完全的不知所踪,还给她留下这么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烂摊子。
苏皖心中惊惧不已,却是被案后皇帝的脸色吓的连眼泪都不敢流,连忙叩道:“皇上,臣妇冤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昨夜府中家人来报,说是夫君醉酒去了偏房安置,臣妇——臣妇并不知晓他人不在府中,更不知道——他——”
她想着,也带了几分恼意,霍的扭头朝身边跪着的拓跋云姬看去,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拓跋云姬皱眉,亦是一脸无辜的对皇帝道:“皇帝陛下,云姬也不知道昨夜到底生何事,您是知道的,我与五哥本就是远自漠北而来,昨夜我五哥大婚,里外无人帮扶,一大早的时候我便在前厅招待到访的诸位大人和夫人们,至于当夜我五哥洞房那边的事——”
她说着便是面有赧色的垂下眼睛道:“哥哥内院的事何时也轮不到我去探听的!”
然后就又皱眉看向苏皖,“五嫂你昨夜就不曾见过我五哥?怎么一早也不去同我说?结果我对此时浑然不知,才来的宫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拓跋淮安和她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友,拓跋淮安大婚,他自己分身乏术,自然里外就都要拓跋云姬这个做妹妹的来负责操持了,拓跋云姬说她脚不点地的忙了整天,无暇顾及拓跋淮安和苏皖屋子里的事,谁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但是她与拓跋淮安兄妹一体,如今拓跋淮安擅自离京而走,她此时的境况便就十分尴尬了。
拓跋云姬说着也是面色凄惶,深深的垂下头去。
皇帝的目光两个女子身上扫视一圈——
自始至终这两个女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视线交流,看上去好像是真的纯良无辜,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他却是万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皇帝的神色阴郁,紧绷着唇角不说话。
苏皖何时经历过这样的事?这可是欺君之罪!
她心中一急,就扭头去拽苏霖的袖子,哀求道:“大哥,你替我说两句话啊,我真的什么也都不知道!”
拓跋淮安为什么要突然遁走?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纵然她此时心中千头万绪,却也无暇多问。
苏霖也是神色惶惶,看着皇帝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道:“皇上,不管怎样,这事情既然已经生了,现在在这里追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微臣只是不明白,这五殿下他因何要突然离京而走?现在的耽误之急,是不是要先把人给寻回来,然后再做计较?事情可能就会真相大白了!”
拓跋淮安因何离京而走?别人不清楚,皇帝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动了这么大的肝火。
一旦让拓跋淮安回到漠北,就凭那个没脑子的漠北王妃又如何镇得住场面?届时整个漠北毕竟落入他手!
若在以前也还罢了,现在经过之前国宴栽赃和刺客事件——
这个人,已经成了他的心头隐患!
皇帝心里的火气越大了起来,满面怒容的一指下面跪着的大理寺卿等人,冷然道:“你们说!区区一个京城,你们加起来十几万兵马护卫,就这么叫人插了翅膀飞了?你们这是无能!”
区区一个托淮安而已,但皇帝明显是动了雷霆之怒了,这样一来,他要将这一干人等撤职入狱都不为过。
几个人可谓人人自危。
“皇上,昨天京中两家王府同时办喜事,五皇子的府邸那边往来的宾客又多,趁着大家酒酣耳热无暇顾及之际,他趁乱混出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他会在这大喜之日出其不意做下这样的事情来。”大理寺卿姚广泰连忙说,语气愤愤,“皇恩浩荡,这拓跋淮安也着是不识抬举!”
皇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姚广泰顿了顿,为了推卸责任终也还是一咬牙,意有所指的拿眼角瞄了瞄旁边铁青着脸跪在那里的京城兵马指挥使梁宇道:“这件事,梁大人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解释?除夕之夜闹了刺客之后,三处城门就都交予你九城兵马司的管制之下,不是号称已经遍布天罗地网等着刺客自投罗网吗?这样巨大的阵势之下,拓跋淮安一行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混出城去,此事——不是太奇怪了吗?”
皇帝的目光阴了阴,被他这话一提,视线突然猛地一凝,骤然看向在旁边惴惴不安坐了良久的褚琪晖。
褚琪晖被他阴暗的视线一逼,颈后的汗毛都无声的根根直立。
却听九城兵马指挥使梁宇义正词严道:“我九城兵马司秉承皇太子殿下谕令,不敢有丝毫懈怠,尤其是昨天,进出城门的每一个人都经过仔细的盘查,臣敢以脑袋担保,在我管辖之下,绝对不可能放了任何一个可疑人等出城!”
说着就是横眉怒目,恶狠狠的瞪了姚广泰一眼。
姚广泰冷然的一扯嘴角,闲闲道:“太子殿下御下的手段严苛,所置顶出来盘查的规矩下官也有所耳闻,的确是滴水不漏,可就算是再严密的规矩之下也无外乎人情,也总有意外的突情况不是吗?”
言罢,就对案后的皇帝拱手深深一拜,道:“皇上,据臣所知,昨日入夜皇长孙殿下曾经急带一对人马从东城门离去,直至二更时分才见回转。却不知道长孙殿下的这部分人马,梁大人你可是按照太子殿下定下的规矩主意盘查仔细了?”
梁宇的脸色变了变,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昨天傍晚时分,褚琪晖带了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要出城,城门的守卫本是不肯的,可是还不等消息报到他那里去,褚琪晖这边却已经强行冲破宫门离去了。
守城的官兵碍着他的身份,又不能真的和他动用武力阻拦,只能看着他离开。
褚琪晖一早被宣进宫来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后来得知拓跋淮安无故失踪就知道大事不妙,忐忑了半天,本来抱着点侥幸心理,这会儿被人指着鼻子质问到了头上,他本就有些坐不住了,闻言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姚广泰怒声道:“姚广泰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暗指本宫私纵,将拓跋淮安放出城去了吗?”
话音未落,手心里已经湿漉漉的全是一片冷汗。
------题外话------
啊啊啊,今天又晚了~
话说猪一样的队友又要作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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