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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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昭心情不太好，休沐日过后，在朝堂上也是作面无表情状，一个个都是背刺寡人的二五仔，还想从寡人这里得什么好脸色。

  傅相这阵子可是不太如意，先是错怪陛下不得不认错丢了面子，后来又是被陛下夺走了殿试出题的权利，这几日上朝时候陛下对他的态度又十分冷淡，一改之前亲切模样。

  傅相本来应该稳如泰山，以静制动，他是三朝老臣，门生遍布天下，根基错综复杂，陛下的喜恶已经影响不到他这个实权宰相的权柄，可是一想到先前几日在朝堂上陛下的尊重，对比如今，傅相就心情委实不大爽利。

  这日回到相府后，傅相仍然板着脸，愁眉不展地吃着饭菜，他这般模样被老妻冷哼了一声：“你看看你！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倒好，为着陛下自己出个殿试题目一事摆了三天脸色了。摆脸色给谁看那？”

  傅相与他的夫人年少相识，感情甚笃，所谓的少年夫妻老来伴，傅相在夫人面前是从不敢摆谱的，只能连连作揖讨饶：“夫人、夫人。”

  傅相夫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说道：“好啦，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陛下毕竟年轻，还是要依仗你这位积年的老丞相的。三娘前日给我来信，说她带着两个孩子从雍州府回京都了。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两天了。你要是再板着脸，三娘瞧见怕是不敢回家了。”

  傅为书知道自己女儿要回来，心情也好了，笑道：“三娘怎么不敢回家了，便是外嫁了，这相府里住的难道就不是她爹娘了？她回来住着孝顺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阿爹说得很是。”

  人未至，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进来，一个丰韵的美人走进来，身边跟着两个少年少女，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高挑，长得极为貌美。少女方才十四五岁，活泼可爱，看起来英气逼人，

  傅三娘笑道：“阿爹，阿颜这次侥幸中了举人，我带着阿颜从雍州府赶来，就是盼望阿爹能指点他一番。对了，阿英也快及笄了，阿娘可要帮着我一起相看人家呀。”

  傅为书听见女儿的要求，脸色不大好，叹口气道：“三娘你是不知道，今日陛下已经夺了出殿试题目这份差事，今年的殿试是陛下亲自出题。”

  傅三娘闻言神色稍变，但很快就镇定了神色，笑道：“阿爹学识过人，是当年的状元，即使这次殿试是陛下亲自出题，有阿爹的指点，阿颜一定也能学到良多。且陛下出题，阿爹就更可以展露所学，不必有所忌讳了。”

  傅为书听到女儿这番话，心中稍有安慰，只是他看了一眼外孙的精致长相，又有一层的隐忧浮现在他心头。

  卫颜自幼身体不好，一直在屋内看书调琴，肤色白皙，兼之长得像母亲傅三娘，傅三娘是洛邑城年少时是有名的美人儿，他也生得花容月貌，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一身风流病弱，有不足之症，但其举止言谈不俗，让人我见犹怜。

  倒是妹妹卫英身体健壮，最喜舞刀弄枪，从小就上蹿下跳的，晒出了一身小麦色的皮肤，长相也随了父亲的英气，一双剑眉是点睛之。

  傅三娘不知道父亲对卫颜长相的忧虑，兀自说道：“况且，阿爹啊，卫家祖籍在雍州，阿颜为了备考一直也都待在雍州府，对京都一点儿都不熟悉，这怕是会被人看轻啊。”

  傅为书沉吟片刻，想到陛下今日在大理寺对礼部张强那厮毫不留情面，暂时应该是不会想要充实后宫，阿颜是安全的。等到阿颜这次殿试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后，陛下即使有什么心思，也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想起陛下的深沉城府，傅为书现在倒是松了口气，这样的陛下倒是不用担心她会在江山美人之中作出错误的决定。

  思及此，傅为书含笑应道：“三娘既然这么说了，阿爹就应下了。怎么也不能让阿颜叫人小觑了去。在殿试前我都会尽量多给阿颜出几道题，陛下出题风格无人知道，多练练为好。老夫记得荀太傅家的嫡长孙与你年级相仿，也是要今科下场考举人的，老夫与荀太傅说一声，让那孩子带着你去一些举人们举办的诗宴文会长长见识，也好叫京都的士林知道，你自雍州府来也是不可小觑的。”

  傅三娘抿嘴一笑，推了推卫颜：“阿颜，还不快谢谢你外祖？”

  卫颜俊俏的脸庞上腼腆一笑：“谢谢外祖指点。”

  傅为书捋须道：“不妨事。正好啊，阿颜、阿英，你们外祖母也一直念叨你们，三娘，你陪着两孩子也在相府多住几日。”

  卫颜与卫英皆乖巧应下。

  卫颜与阿娘和小妹在丞相府住下，每日里会被外祖父叫去书房提点，外祖父介绍的荀兄也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物，下华章溢彩，人也是俊美挺拔。

  卫英则是结交了京都名门的许多闺秀小姐，托她那位短短几日就名满京都的大美人哥哥卫颜的福，大家都很愿意和她交朋友，问问她大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看，有偶然见过卫颜长相的闺秀们更是恨不得直接认了卫英这个妹妹。

  卫英：“……”我交朋友，全靠我哥的美色。虽然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当上京都第一美人，但是这个名号冠在我哥头上，我怎么心情就那么微妙呢？

  卫颜不知道妹妹卫英的复杂心情，他正在太白楼的雅间内与荀知简互相探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