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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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第2页）

  任苒不理会他们，一瘸一拐就要往外走。任世晏一把拉住她：&1dquo;小苒，不要任xing，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1dquo;你要跟我说什么？”任世晏有些急躁了，然而不等他说话，任苒轻蔑地笑，&1dquo;是不是想跟我说，你背着我妈妈跟那个女人来往了多久，感qíng有多深吗？不用了，我现在就给你们让路，你们用不着玩地下qíng，熬到毕业送我出国再在一起。”

  &1dquo;小苒——”

  &1dquo;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放开我。”

  &1dquo;我已经给家骏打了电话，他说他马上赶过来，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任苒却直直地看着他：&1dquo;阿骏也早知道你和这女人的关系对不对？”

  任世晏默然不语，任苒仰头大笑起来：&1dquo;很好，很好，大家都知道，连我可怜的妈妈也知道，她不忍心告诉我，一个人背着这个羞rǔ去世了&he11ip;&he11ip;”她一下哽住，大滴大滴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甩脱他的手，独自向外走去。

  站在一边的祁家骢轻声说，&1dquo;我去送一下她，任教授。”

  任世晏无计可施，只得点头：&1dquo;家骢，谢谢你，我跟你保持联络，请尽量劝她回家。”

  祁家骢赶上任苒，伸一只手拍拍她，她触电般想甩脱，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幸好他扶住了她：&1dquo;如果你不想以后都瘸着走路，最好不要逞qiang。”

  任苒忍不住再一次号啕大哭起来，祁家骢并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打横抱起她，一直走到停车场才放下她，拿车钥匙开门，仍然放她坐到后座上，将一盒纸巾放到她手边：&1dquo;躺下吧，我尽量开慢点，等你哭够了再送你回去。”

  不知哭了多久，任苒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无声的饮泣。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着，任苒呆呆躺在后座上，她已经jīng疲力竭，没力气再哭了，泪水gan涸在脸上，弄得脸紧绷绷的。

  她头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着车窗外，一辆辆高高低低的车从她眼前掠过，从车的间隙可以看到道旁的大树向后掠去。她已经搬来这里两年，这个城市对她来讲依然陌生，她对车子行驶在哪条路上一点概念也没有，可是她的心空空dangdang，躺在才认识的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子内，竟然没有任何恐慌感

  祁家骢的手机时不时响起，多半都是工作电话，他一边开车，一边接听，讲话十分简捷。他在接了一个电话，讲了两句后，突然将手机从中间递过来：&1dquo;祁家骏打来的，你接听吧。”

  任苒没有接，拿左手遮着眼睛：&1dquo;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讲话。”

  祁家骢收回手，对着话筒说：&1dquo;你都听到了。”停了一会儿，他带着点儿嘲弄地说：&1dquo;注意你的礼貌，祁家骏先生。对我来讲，她是任教授的女儿，我现在送她，是回报任教授对我提出的法律上的建议。而你对我来说只是路人，没有任何意义。”

  他将手机丢到仪表盘上，继续开车。

  任苒完全不关心他们在电话里到底讲了什么，她只一动不动躺着，尽管充满愤怒、伤心、自怜、疼痛，可不知道是体力已经被这一场作消耗殆尽，太过疲惫，还是那点麻药犹有余威，她竟然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任苒再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黑暗，她大吃一惊，摸索着身下的皮质椅套，茫然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待在哪里。

  祁家骢并不在车上，她坐起身，从降下的玻璃窗看出去，现车子停在本市著名的一个天然湖泊边，湖岸边垂柳依依随风拂动，祁家骢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抽着烟，昏暗的路灯照在他身上，他依然姿态放松，似乎完全不介意需要在这里坐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仍然不是家庭伦理小说，作者的味一直在言qíng这边。。。

  第三章（上）

  任苒下了车，拖着步子走过去，坐到祁家骢身边：&1dquo;谢谢你。”

  &1dquo;别客气。”

  &1dquo;你没见过像我这么任xing的人吧。”

  &1dquo;年轻女孩子有任xing的权力，不过，”他自己吐出一口烟雾，笑了，&1dquo;我确实没见过哭得像你这么伤心的。”

  任苒怔怔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暗沉湖面：&1dquo;我真的很难过。”

  &1dquo;我明白。现在好受一点儿了没有？”

  &1dquo;不知道，不过再哭不出来了。”

  &1dquo;慢慢你会现，不管多难过的事qíng，也是可以挨过去的。”

  &1dquo;真的吗？我很怀疑你的理论。”任苒惨淡地笑，&1dquo;我妈妈两年前去世了&he11ip;&he11ip;”

  她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跟一个陌生男人讲起这件事。可是她的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再不讲出来，她有承受不了的窒息感觉。

  祁家骢只轻轻&1dquo;唔”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黑暗中她也不去看他的表qíng是礼貌的敷衍还是漠然，顾自讲下去。

  &1dquo;她得的是癌症，据说那种癌症只要治疗得当，康复的机率还是很高的。可是她挣扎了四年，还是&he11ip;&he11ip;她去世的时候，只有4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