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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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葛飞又递过来一串竹圈：&1dquo;喏，拿去。”

  &1dquo;嘻嘻，这次一定要投中个漂亮的娃娃！”

  &1dquo;留一只圈圈给我。”

  &1dquo;咦？你也要玩啊？”颜嘉递了一只给他，自己剩下的却又都没中：&1dquo;好奇怪啊，我平时眼力不错的啊&he11ip;&he11ip;”

  &1dquo;是你手气不好吧？”葛飞用最后一只竹圈套中了泥娃娃，递给他：&1dquo;送给你。”

  &1dquo;啊！阿葛你好厉害啊~嘿嘿，是个很漂亮的无锡大阿福呢~”颜嘉爱不释手。

  &1dquo;你啊，长不大了，呵呵。”葛飞敲敲他的头，微笑着。

  颜嘉忽地感到自己的衣摆动了动，低头一看，身边一个小孩子在拉他的衣摆：&1dquo;小哥哥&he11ip;&he11ip;”孩子约摸五、六岁，梳着冲天辫，戴着银项圈，一身红色的衣服，大眼小嘴，就象画中的娃娃一般可爱。

  &1dquo;小弟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颜嘉蹲下身，柔声问。

  &1dquo;恩&he11ip;&he11ip;娃娃&he11ip;&he11ip;”孩子盯着他手里的娃娃。

  &1dquo;小弟弟喜欢啊？哪，拿去，小哥哥把它送给你。”

  小孩子却不肯接，摇了摇头：&1dquo;我家有好多，小哥哥来，宝宝送给你&he11ip;&he11ip;”

  &1dquo;这怎么行呢，宝宝自己留着玩吧。对了，宝宝的妈妈呢？怎么只有你一个啊？”

  宝宝童稚的脸上忽然掠过一抹奇异的笑容，用力拉着颜嘉的衣摆：&1dquo;哥哥来呀，来呀，跟宝宝走~~”

  他人小，力气却不小，颜嘉竟被拉得一个踉跄，连忙去掰宝宝的手：&1dquo;宝宝乖，小哥哥不去，你别拉我啊~~~”他的手刚碰到孩子的手，只听得&1dquo;嗤~”的一声轻响，宝宝的手仿佛焦了一块似的，孩子的脸色大变，忙不迭地松了手，瞪着颜嘉。

  &1dquo;啊，怎么了？我碰疼你了么？让小哥哥看看手。”

  宝宝摇着头慢慢往后退，转身飞奔而去，没入人群中不见了。颜嘉奇怪地呆立着。

  &1dquo;小颜，怎么了？”

  &1dquo;我，这孩子好象被我烫着了似的，我的手很烫吗？”他在自己脸颊上试了试，又搁在葛飞的额头上：&1dquo;好象不是很烫啊？”

  葛飞笑着打开他的手：&1dquo;又胡闹了！”

  颜嘉吐吐舌头，道：&1dquo;我们去吃东西好吗？肚子好饿哦~~”

  &1dquo;好啊，你想吃什么？”

  &1dquo;恩&he11ip;&he11ip;让我看看小吃摊&he11ip;&he11ip;这是赤豆糕，不要了，已经吃过你的桂花糕了，烤鱼，恩，吃起来样子怪难看的，糖炒栗子啊，算了，剥起来好麻烦&he11ip;&he11ip;”

  &1dquo;哈哈，小颜你净挑食了！当心长不高哦~~”

  &1dquo;哼，要你管！哎，对了，”小颜瞄了瞄前方，&1dquo;我想起来一样东西吃，有歌谣唱的，你可猜得出？”

  &1dquo;哦？是什么？唱来听听。”

  &1dquo;台上紫云班，台下都走散，连连关庙门，东边墙壁都爬坍，连连扯得住，只剩一副——”

  &1dquo;——馄饨担！”葛飞接口，和小颜对视大笑：&1dquo;好啊，就去吃馄饨吧！”

  &1dquo;是呀，我看见那边有个馄饨摊的，我们过去吧。”

  摆馄饨摊的是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油腻的蓝布衣服，看见他俩过来，满面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1dquo;两位小哥吃碗馄饨吧？我的馄饨馅子特别鲜呢。”

  葛飞看看他的挑子，家生什么的都还算干净，担子上的大锅腾腾地冒着热气，点点头道：&1dquo;老伯，来两碗荠菜馄饨吧。”

  &1dquo;好，这就下，两位小哥先坐会儿。”

  颜嘉应了声，看了看，几张桌子都有人坐了，找了张比较空的，对着对面埋头大吃的人说：&1dquo;阿叔，我们拼个台子哦~”那人头也不抬地&1dquo;恩”了一声。

  颜嘉拿出块手帕将两人的调羹抹了又抹，老伯已将两个青花大碗端了上来，昏暗的灯光下，照出碗里香喷喷的大馄饨，热腾腾的骨头汤上浮着紫菜虾皮，颜嘉深吸一口气：&1dquo;好香啊~~”调羹在碗里搅了搅，又转头对老伯说：&1dquo;阿伯，麻烦你给我多加些榨菜好不好？对了，你有没有胡椒粉？”

  &1dquo;有有有，都有，呵呵，我拿给你哦。”老伯笑嘻嘻地拿来只盛了榨菜末的小碗，和一只小瓶子：&1dquo;小哥自己加吧。”

  &1dquo;谢谢！”颜嘉一边加一边问葛飞：&1dquo;阿葛你要不要？”

  &1dquo;不要了。”

  一阵风吹过，颜嘉撒着的胡椒粉被吹到了对面人的脸上，那人冷不防&1dquo;啊啾啊啾”地打了好几个喷嚏，&1dquo;大叔对不起！”两人忙打招呼，那人却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馄饨，可是颜嘉眼尖，已经看见了那人刚才掉落碗里的东西，想叫，却拼命忍住，只是用力掐着葛飞的手，使眼色叫他看。

  颜嘉衣服里的玉佩，又开始透出了微光。

  玉佩的光芒渐渐亮过了昏黄的灯火，颜嘉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人的碗里浮着样黑乎乎的东西，是他刚才打喷嚏的时候掉落在碗内的，可是他好象没有注意似的，依旧将其舀起，调羹中，赫然是一只眼珠子！

  颜嘉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把这颗血丝纠缠、黑白分明的眼珠放到嘴里，&1dquo;吱”地一咬，咬出了一包浑浊的黄水，&1dquo;咕咚”一下吞了下去，咂着嘴抬头对颜嘉说：&1dquo;馄饨的味道很好啊，你们多吃点。”他的脸，不，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完全是焦黑的一团，然后东一道西一道地裂了许多口子，绽出里面鲜红的肉，许多白色的蛆在钻进钻出，不少还掉进馄饨碗里，在汤里挣扎。他的一只眼眶黑洞洞的，好象丝毫没有觉察出已经掉了一颗眼珠，另一只眼睛也已经爆裂开了，往外淌着脓水&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