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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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话音落下，身后几人推搡一个男子上来。

  &1dquo;君夫人！方才便是此人散布国君败仗的消息！说南边楚人也要打来！还说此次上天降灾，乃是因了&he11ip;&he11ip;”

  那汉子不敢再说下去了，停住。

  周围穆人交头接耳，出嗡嗡的议论之声，神色不安。

  男子面如土色，趴在地上拼命叩头求饶：&1dquo;君夫人明鉴！小人亦不过是昨日听人如此传言，方才随口说了几句，小人知罪了，往后再不敢胡言乱语，求君夫人饶命！”

  阿玄双目投向地上那个不住磕头求饶的男子，沉吟了片刻。

  如此谣言，从地震生的次日开始，也不知起于何人何处，慢慢开始在国都中蔓延了，以致于人心惶惶，不但如此，更有一种说法，称是因了国君放诞无道，行事触怒上天，上天降灾，这才有了此次国都地震。

  方才那汉子不敢说下去的，想必便是此话了。

  阿玄当时风闻，立刻召了宰夫买商议对策，追查谣言来源，以正视听，更重要的是，随着赈灾取得显著效果，人心安定，这种谣言才渐渐止息了下去。

  却没有想到，谣言在国都中虽被压下，却蔓延到了别的城邑之中。

  毫邑邑君唯恐君夫人有失，一直在近旁跟随，见状，立刻命武士将那人捉去邑府施惩。

  在一片带着怀疑和不安的嗡嗡声中，阿玄示意众人噤声，随即高声道：&1dquo;诸位父老国人，你们可知我今日何以会来此？我来，并非出于我自己，乃是受汝国君所遣！你们穆人的国君，他带着你们英勇的子弟儿郎，如今人虽远在关外与敌浴血而战，但他无时不刻心系国内，得知都邑一带生地震，当即遣人快报于我，命我告朝堂群臣，曰，数百年来，穆人先祖何以孜孜梦求东出，如今，他又何以领穆国子弟出关而战？为的，乃是国之安危、民之福祉！如今国家遭难，第一要务便是抚民赈灾，不可叫我穆人因天灾饿死冻死！”

  她顿了一下，环顾一圈面前越聚越多的穆国民众，再次提气道：&1dquo;日月有常，四季轮回，雷霆霜雪，丰馁交替，此本为天地自然之法，地动亦是如此，与上天之怒又有何干？上天真当要降怒于君，亦会施惩于君，又岂会祸及苍苍蒸民？蒸民何辜之有？”

  四周彻底地安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望着阿玄。

  &1dquo;国之宗庙社稷，本为无上之所，便是国君入内之前，亦须沐浴焚香，以示敬虔，但如今，你们应也听闻，丘阳之宗庙社稷，俱已成为我穆国之人的庇所！此亦为国君之意！国君有言，非常时期，开宗庙社稷助穆人渡过难关，绝非是对先祖之不敬。倘因赈灾不力，令我万千穆国子民无瓦覆顶，此才是对先祖之大不敬！”

  &1dquo;父老国人，你们有如此国君，上天岂会不喜？祖宗又岂会不加以庇佑？诚然，如今前方战事有所滞阻，但想想吧，你们的国君，睿智勇猛，从前何曾败于敌阵？你们的儿郎，无一不是锐士，天下又有哪一国的武卒能直面抗击？捷报必来！你们只需安心，听从邑君安排，等渡过目下寒冬，待来年春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着阿玄开口，四周穆人的神色，渐渐变的激动了起来。

  &1dquo;我等谨遵君夫人之言！”

  &1dquo;恭迎国君胜归！”

  &1dquo;穆人必胜！”

  等她说完，众人变得激动万分，甚至有人眼含热泪，呼喊声此起彼伏，争相朝她下跪。

  阿玄微笑颔，请众人起身，最后看向了邑君。

  邑君亦是被她方才一番话听的激动不已，何况心里更是清楚，国君如今战于外，国内逢灾，若抚民不力，万一引出动荡，自己难逃其咎。

  面前的这位君夫人，虽年轻貌美，但无论是见识、举止还是口才，早令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她一双美眸投向自己，面露恭敬之色，立刻道：&1dquo;请君夫人放心，臣必竭尽所能，不敢有半分懈怠！臣将领我毫邑之民，恭候国君胜归！”

  &he11ip;&he11ip;

  次日，阿玄结束毫邑之行，马不停蹄地又去了另几个受灾城池看望灾民，所到之处，无不引万民追随，等结束行程返回丘阳之时，她那日在毫邑对民众所说的话，早已被大主书记录在册，宰夫买命人誊抄，以最快的度至穆国各地，由专人于集市、城门等人多之处宣读，很快，之前随了地震消息传遍全国的谣言和因战事不利带来的各种恐慌猜疑荡然无存，穆人热血沸腾，知南方秭地对楚局势吃紧，许多青壮自愿从军赴战，民众齐心协同国君共克难关，盼望胜利消息早日到来。

  &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