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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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从黑暗中再次睁开双眼，慕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僵硬的仿佛被灌进了水泥般无法运转，又一次他。。。。。。也可能是她？毕竟你不能深究一个人偶的性别，啊这就是题外话了。

她挣扎着挪动自己的身体，令人惊喜的是，从指尖触碰到那磨砂水泥地面的触感来看，这次的躯体，终于拥有了触感，人偶拥有了触感，真是个有趣的事情，试着动了动躯体，僵硬，生涩，但终于是能自己动了。

努力熟悉着自己的躯体，慕辰支撑着试图用如今的躯体将自己支撑起来，可是人偶的关节过于灵活，力气似乎也比正常的人要大上许多，因此她只能及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躯体，以防止出现什么太奇怪的动作

用着极其僵硬的姿势站起身，仿佛是个十年脑血栓患者般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随即她啪唧一声又摔在了地上，不疼，但的确是很狼狈，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了，慕辰努力活动着自己的躯体，视线向着四周看去。

好在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围观群众，否则慕辰可能会当场选择换一个星球生存，脖子轻轻转动，视线随之扭转，映入眼帘的是明媚阳光下有些刺眼的白色石板路以及路旁那郁郁葱葱让人神清气爽的翠绿草地。

“这是。。。。。。”微微愣了愣，慕辰感觉自己的瞳孔在因为接收到了太过刺眼的白光而微微收缩，思绪有些断片，分神之下她转动脖子的力度稍大了些，结果整个脑袋36o°旋转，视线扫过四周转了个圈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前方。

嗯，听惊悚的但莫名的还有点可爱？

更加小心地控制着力道，人偶努力将自己僵硬的躯体平放在了地上，在经过了刚才的尝试，她可以肯定想要控制现在的躯体基本是不太可能的，而在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之后，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她的脑海中那莫名出现，冰冷漠然的机械音。

“夜战？”心底重复着这个名词，身为一个21世纪的年轻人她不是没看过互联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系统小说，只是没想到书中的情况如今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而现在当务之急是研究清楚系统的功能究竟是什么，以及系统要求自己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应该是这样，唔，调出系统面板？”回忆着在那个黑暗的房间中突兀出现机械音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眼前光芒微微闪烁，背景漆黑森然，上面用烫金文字书写，一道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光幕在面前突兀展开。

手指试着去触碰面板但却没有任何实感，人偶的手掌从其上穿透而过，看来并不是触屏控制，心中嘀咕着她又尝试了其他几种经常在小说中出现的控制方式，在整整五分钟的胡乱尝试中，她最终确定，至少面前来看，自己除了能上下拖动以及控制大小外，并不能干涉面板上的任何内容。

简单扫过已经看过一次的数据面板，除了多出的一项新能力人间外，面板并没有其他的变化，只是在属性面板下侧又多出了一段新的内容。

您已处于场景家中，请您解决场景主人的绝望，

场景描述，当跳动的心破碎后，她只有向自己最后的人偶祈祷，

请注意当场景主人情绪出现崩溃的时候，场景将出现异化，异化程度无法逆转，请将异化程度控制在百分之八十一下，否则您将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当前异化程度，百分之二十。

全部的信息便是如此，慕辰想抬手揉揉自己的额角让心情冷静下来，但不协调的身躯还是让她放弃了，只是象征性的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她尝试着用意念触了之前已经激活过一次，直接把整个场景炸掉的能力。

系统面板跳动，名为鬼神的能力闪烁起了漆黑如墨的光芒，黑火呼啸欢腾，伴随着无数人的祈愿瞬间将慕辰包裹，耳边传来了人们名为愿望的祈祷，明明每个都能听得清楚却因为人数太多根本无法分辨。

无数人的祈愿与哭诉宛如洪流般几乎要将慕辰的意识冲散，眼前阵阵漆黑脑海仿佛是要炸开了般疼痛，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想要用这种方式降低自己的痛苦。

人偶的身躯在剧烈颤抖，仿佛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在岸上扭动挣扎，无数大量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冲刷着自己原本的记忆，让她感觉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消融，为数不多的几段美好的回忆在渐渐消融，画面中的人影已经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不好，要糟……”意识模糊着呢喃出话语，她是真的没想到只是实验一下鬼神能力的效果会给自己带来这么恐怖的副作用，慕辰真的不敢想象记忆被彻底消融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系统面板上某个能力被自行激活，温柔的白光仿佛天使张开的羽翼将身躯尽数包裹，鼻尖飘起了仿佛炊烟般的淡淡香气，并存浓烈也不特殊，但只要闻到便会有丝丝暖意不知从身躯的何处汇聚而起，给了在痛苦之中挣扎的人再坚持一下的勇气。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描述，人偶那宝石般的眼眸微微闪亮，她终于能分心去尝试操控那喧嚣暴躁的漆黑火焰，由愿望中诞生的鬼神裹挟着能灼烧世间一切的火焰，却又在人间最朴实的温柔面前收敛起了自己的锋芒。

人偶不知是什么材料制造的手臂微微抬起，耳边那令人抓狂的祈祷声在那温柔的烟火安抚下渐渐远去，她微微歪头，仿佛是在侧耳倾听般，跟随者某种不只是本能还是别的什么的引导，人偶的五指猛然握紧，仿佛是抓住了无数祈祷中的某一道般，手臂猛然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但她却并没有放开，耳边那祈祷声再次放大，却并不是如之前般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而是无数的人声在齐声念诵着什么。

闭上双眸将听觉感官最大化，终于那接受无数祈祷的人偶听清了人们所念诵的究竟是什么，

“命承北斗，位镇东厨。为五祀之尊，得九灵之道。司掌万民之乡，岁月安康之火，人间燃起的第一缕炊烟，唤名，灶。”

人间与鬼神两个能力似乎便注定了她即将抓住的究竟是什么，人们在无数岁月中所沉淀的最温柔的愿望，老婆儿子热炕头，最朴素的愿望汇聚在一起指向了最接地气的鬼神。

指尖燃起了安静温柔的火，点点炊烟伴随着独属于人间的温暖彻底替代了那喧嚣欢腾的鬼神黑火，慕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指尖跃动的火苗，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过神来，指尖的火在没有特意维持的情况下已经熄灭，但慕辰能够感受到只要她想，那些已经被她抓住过的愿望会再次回应，那人间的火便会再次燃烧。

又愣了愣神，慕辰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又一次因为力量控制不好将身躯带着弹起又重重摔了回去，悠悠叹了口气，她再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躯想要站起来，人偶的关节太过灵活，力气又太大，稍稍控制不好就会出现各种各样惊悚的姿势。

在经历了整整半个小时宛如丧尸片开头变异的扭曲挣扎后，慕辰终于挣扎着，扶着墙趴在了地上，妈个鸡没办法就好像是电脑鼠标的灵敏度被调到了最高，根本控制不住，也幸亏她现在只是个人偶，不然就刚才尝试中那脖子扭转三百六十度，腰部旋转一百八十度，身躯折角一百八十度等各种各样要命的姿势足够让正常人死个百八十回了。

好歹用控制还算好一些的手臂支撑着身体，仿佛团长那传世名梗般爬动的姿势，很要命但不得不说因为人偶的力气真的很大，爬的度的确很快，像个大号的南方小强。

如果旁边有人看到这么精致的女孩用这样的方式在地面飞爬动，双腿还时不时因为碰到障碍物导致双腿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慕辰估计目击到的人就算不被活活吓死也会掏出手机好心地帮她拨通青山精神病院的电话。

妈个鸡，真被人看到的话，老娘……呸，老子还是换个星球生活吧！

心底的羞耻仿佛快要炸开了，但慕辰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有任何提示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做点什么，但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锻炼自己的身体总是没问题的。

大号的南方小强啊不，慕辰在终于离开了那片仿佛无边无际的草地，两种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一种是孩子欢笑声，另一种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剥离的撕拉声。

瞳孔微微收缩，慕辰扭头向身后看去，原本还空无一人的草坪上忽然间出现了一道道人影，属于孩子的欢乐笑声从那片草坪中传来，但在瞳孔中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怪诞的场景。

一个个身高与常人无异的阴影包裹着粗长不一的锁链，而锁链另一端绑着的，是一个个瘦小的孩子的身影，那些孩子穿着精致的衣服，带着快乐的消融，但在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慕辰清晰地看到了仿佛凌迟般的刀痕。

他们在草坪上快乐地玩耍，就仿佛被主人牵出来散步的狗，每动一下，脖颈上的锁链便会哗哗作响，黑影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锁链，每当孩子走远一些便会拉动自己手中的锁链将他们拉拽回去。

“……”瞳孔微微收缩，慕辰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正常父女带着孩子出来玩要保证孩子在自己的视线中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眼前的场景绝对是不正常的，无论是锁链还是伤痕。

“为什么会这样，是过于极端的保护欲还是有别的隐情？”喃喃自语她试着再次靠近那片看上去美丽极了的草地，然而当她靠近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却又忽然恢复了正常，翠绿的草坪上，家长带着孩子在玩耍，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明朗灿烂，心情复杂地皱起眉头，慕辰摇摇头把思绪甩出头脑，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胡思乱想也没有任何意义，然而就在她即将收回视线的瞬间，她的瞳孔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心中猛然咯噔一声，在人偶那乎常人的视野中，她看到在某个孩子跑动中衣服被微风吹起的瞬间，身躯之上是密密麻麻乌黑青紫的伤痕。

手掌不受控制地握紧，如果之前所见的场景只是极端情况下的幻想，那如今的画面便已经可以确定至少这个受伤了的孩子绝对不对劲，试着深吸一口气但却展自己的肺已经不知被换成了什么东西，她最终只能放弃。

再次用蟑螂爬的姿势飞前进，努力用消防队中学来的技术降低着出的声音，她借着为数不多的掩体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目光定定地看了过去，她的视线努力聚焦，其他的孩子身上似乎并没有那种刺眼的青紫色伤痕，心中思绪微微翻腾，慕辰不自觉的压低了身子。

指尖那人间的火微微闪烁，鼻尖耸动间酸涩的味道瞬间冲入大脑，委屈悲伤却又心疼，莫名的情绪席卷整个脑海，也行亏人偶的眼睛并没有流泪的能力，否则此时她一定已经泪如雨下了。

瞳孔收缩，慕辰猛然中断了火焰的燃烧，那酸涩不明的味道却依旧留存在脑海中不断回荡，一瞬间她有些厌恶现在的躯体，连哭的能力都没有，真不愧是……人偶啊。

试着揉了揉自己那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的双眼，酸涩的感觉微微好转了一些，微微抬头慕辰整个人忽然愣住了，在她的面前有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眼前意识奇怪的人偶。

“你好，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