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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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又是她亲爱的老爸或者老妈出卖了她，她知道他们留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东西，作业本，试卷，奖状，她自己都极少去看，倒是不知道程少臣什么时候看到的。

  &1dquo;小时候的愿望难道作得了准啊？我那是在应付老师，凑字数。”沈安若坐在二楼的阳台栏杆上，程少臣一直抓住她的胳膊，怕她掉下去，&1dquo;我小时候还希望自己将来能当奥斯卡影后，然后到阿拉伯某小国去当王妃呢。你觉得可能吗？”她漫不经心地说。

  &1dquo;去年最佳女主不是都七十多岁了，你若真想，还有大把的岁月为了小金人去奋斗。至于那第二个，那边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你受得了？”程少臣不紧不慢地说，他终于把她从栏杆上扯了下来。

  &1dquo;是我要嫁，又不是要你嫁，你瞎cao心什么啊。”

  原来程少臣已经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又一直诱哄她也住过来，沈安若当然不顺从。其实他对她的耐xing从来也不会太持久，除了最初几天缠她，后来他约她两回，她总会习惯xing地拒一回，他也由着她去使xing子，不过到了周末一般就会很努力地把她骗过来。

  那位老管家总是站得直，表qíng庄严，不苟言笑，但是程少臣对他非常客气。沈安若拒绝与他一起出去吃，也拒绝做饭，所以总是请了厨师回来做。

  &1dquo;你若存心要摆谱，不如请英国管家，法国大厨。”沈安若讥笑他。

  &1dquo;任叔以前是特种兵，小时候教我很多东西。他没有其他家人，所以我请他来帮忙照看房子。”

  后来沈安若再看见那位神似高仓健的老人，就油然而生一股敬意以及怯意，但是他朝她笑得很慈爱，虽然表qíng看起几乎没怎么变。

  &1dquo;陈姨也没有家人吧，你怎么不把她接过来，顺便照顾你？”

  &1dquo;陈姨不愿意离开家乡，宁可自己守着那大房子。”他们说话时已是深更半夜，正守着一盆已经长满花苞的昙花，任大管家说这花今晚一定会开。沈安若jīng神好得很，但程少臣已经哈欠连连了，&1dquo;其实陈姨就是愿意过来，我都不敢让她来。”

  那些花苞都开到一半了，沈安若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再理程少臣，因为知道他后面不会有好话。

  &1dquo;陈姨一直把你当作温柔贤惠女子的标本，若是见到你现在这副恶形恶状，老人家要被刺激到崩溃了。”

  &1dquo;这就算恶形恶状了？我最厉害的你还没见识过呢。”沈安若抓起一个靠垫就朝他砸过去，&1dquo;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崩溃啊？”

  &1dquo;我gan嘛要崩溃？你现在这副耍泼撒野的样子真是令我感到无比的惊艳。”程少臣笑得酒窝都在跟他的肩膀一起抖，气得沈安若又砸过去第二个靠垫。

  沟通不良

  沈安若结结实实地闹腾了一阵子，除了破坏xing地深入挖掘了一下自己的泼妇潜质，倒也没有更多的收获。而且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无论动口还是动手，就算程少臣有心要让着她，她也很难赢得得过，而且到了后来，她越闹腾，他就越乐在其中。

  擅于自我总结与自我批评是沈安若很大的一个优点。一旦现她把自己累得够呛，却只娱乐了程少臣一个人，于是很快地收敛了虚张声势的爪子，基本上算是恢复了她往日的幽雅娴静，他不惹她也也不主动找碴，只是别扭依旧。

  那幢别墅除了周末其他时候她根本就不去，也不愿意跟他出去吃饭，他的邀约基本上她会拒掉到5o%以上，所以程少臣就常常回来住，大概因为有应酬，一般是吃过饭后再来，来之前会先打电话，也有时候他早早地过来，待了不足一小时，接到电话又走了。这样的相处有点偷偷摸摸的意味，令沈安若觉得十分的有意思，于是有一回笑着说，这算不算所谓的职场里龌龊的&1dquo;潜规则”，程少臣竟然反问什么是&1dquo;潜规则”。

  真是太没有与时俱进的娱乐jīng神了，沈安若只好耐心地解释：比如说女部下如我，因为那种种可说不可说的原因，为董事长您提供工作之外的特别服务。

  程少臣闷在枕头里窃窃地笑：&1dquo;按这个定义，被潜规则的应该是我吧？提供服务的人难道不是我？”

  沈安若又被他气到，把他蒙进被子里整整憋了两分钟，后来因为他一动不动完全不挣扎，才放他出来，结果程少臣边大口喘气边继续笑：&1dquo;其实我还可以再憋一分钟。”

  这样他们每周仍有大半的晚上他们是在一起的。自从沈安若不再努力找碴，他们也就没多少话可说，还是在一个屋檐下各做各的事qíng而已，相处得安静又默契，倒很像回到了结婚之前的那段日子。

  晚上沈安若又缩在沙里看半世纪前的老电影，程少臣坐在另一张单人沙里，专心致志地在看一本厚厚的外文说明书，每翻几页就展开一大页图纸。他看得津津有味，若不是因为她看清了书目，只看他的表qíng会以为他在看漫画书。

  真是无聊。沈安若忆起他以前也会抱着外文大词典看得入神，却从来没见他读过什么小说。结果程少臣却在此时抬头看了一会儿她正在看的碟片，也撇了撇嘴：&1dquo;真是无聊，这么大了还看这个。”

  她正在看《茜茜公主》的第一部，年轻的公主邂逅了英俊的皇帝，心已经沦陷了才知道那本是她姐姐的未婚夫。那时的罗密。施耐德，只有十七岁，跟片中角色差不多的年纪，青netbī人。

  她斜他一眼：&1dquo;你要工作就到楼上去。”

  &1dquo;我没碍着你吧？”

  &1dquo;你影响我看片的qíng绪。以前是谁说过，把工作带回家是多么蠢的行为。”

  &1dquo;我才没工作，我只是觉得看图纸非常有意思，像小时候看小人书一样。”果然如此，这人的娱乐方式可真是不一般的恶味。

  程少臣又看了一会儿：&1dquo;我记得我们有一年小学暑假夏令营，静雅就是为了看电视上播的这个片子，假装脚扭了，害得我因为送她回家错过了跟另一个班打群架的好戏。”

  &1dquo;我也为看这个片子逃课，不过那时候我故意吃了三支雪糕，最后肚子痛，就没办法去上暑期班的美术课了，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netg上看电视。”他们许久没有正经聊天过，听到静雅的名字，沈安若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