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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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ao通电台正在播一支曲子，somehereinTime，《时光倒流七十年》的主旋律，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秦紫烟听得入神，直到曲子结束，才轻轻叹一口气说：&1dquo;我讨厌这部电影，但偏偏喜欢这支曲子，每次都听到想要落泪。”

  &1dquo;这部电影怎么了？”

  &1dquo;那名女子太无望，只能等待，等了一辈子。后来她唯一的一次主动，真的等到了，却是将那名前途大好的青年从他自己的世界里害死了。我不喜欢。”

  那日沈安若同事聚会，都是当年同时进入正洋的应届毕业生，一起参加过漫长的入司培训，年龄相仿，经历相似，又多年没有这样齐聚过了，一时大家都感慨万千。其实几年来，他们这批人早已离开了大半，当时他们这批应届实习生的男女比例为31，如今却成了11。当年的鲜菜鸟们，如今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话题说着说着难免就转到了柴米油盐上。林某男抱怨自儿子出世后他在家中地位便一落千丈，蒋某女哀叹与婆婆相处得纠纠结结郁闷至极，孙某女大骂老公与初恋qíng人藕断丝连，婚的高某男则每过半小时准时接到老婆的查岗电话&he11ip;&he11ip;也讲别人的八卦，公司内的某某某，与老婆相恋十年才结婚，结果老婆一怀孕就外遇，孩子生下来就离婚了，感qíng这东西简直比电视广告更不可靠，还有公司内的某某某，马上要结婚了结果现老婆与前男友私混，于是婚也没结成&he11ip;&he11ip;沈安若安静地听，心里默念上帝啊，这男人们认真八起卦来完全比女人更胜一筹。终于有人现沈安若在摸鱼，于是大声说：&1dquo;你们这些女人都学学安若，从来也不见人家抱怨过老公，或者拿着婆婆说三道四。”目光齐刷刷she过来，各种qíng绪都有，沈安若在心里怨念了一句，脸上瞬时挂上最无辜无害的笑：&1dquo;嗳，大家喝酒。请检查一下，我真的gan了。”恰逢周末，吃饱喝足又去kTV，闹腾到很晚，回家已经凌晨一点。

  门只上了一道锁，开了门屋里却是黑的，想来是程少臣早晨离家时没落锁，反正小区治安很好。

  她习惯于走到哪里都随手开灯，结果进了客厅，灯却先她一步亮了，程少臣竟然比她更早回家，倚在沙上懒懒散散地抽着烟，腿jiao叉着搭在矮几上，就在先前的黑暗里。

  她看他一眼，绕过他，去把窗子都打开。她一向讨厌烟的味道。

  &1dquo;去哪儿了？”程少臣漫不经心地问。

  &1dquo;同事聚会。”

  &1dquo;玩的很开心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1dquo;手机没电了。”现手机没电时她也没着急，因为他极少给她打电话，而且他已经连续两周都是在她入睡后才回家，周五的晚上应该会更晚，因为他周六通常是中午才起netg。不过，至少他每天无论多晚都回家，从未夜不归宿，所以沈安若也从未表过什么意见。

  &1dquo;我觉得累，要去睡了。你怎么不去睡觉？”

  她都走到了楼梯转角，结果听到背后程少臣不紧不慢，淡淡悠悠地说：&1dquo;程太太，以后不要这么晚。”

  这句话的内容还有他那副腔调真是惹恼了她。沈安若回过头，吸口气，免得失了风度，然后也学他的腔调说：&1dquo;程先生，你快天亮才回家的时候，我从来说过什么吗？你自己也是连续两星期都凌晨以后才回家的，怎么就忘了呢？”

  &1dquo;沈安若，男人跟女人一样么？而且，我那是工作好不好。”

  &1dquo;知道了，下回我注意。”沈安若偃旗息鼓，继续往楼上走。

  &1dquo;沈安若，过来陪我坐一会，我们好像很久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了。”

  &1dquo;程总您今天特意早回家，就是为了跟我开恳谈会啊？”沈安若没有服从他的指挥，而是倚在楼梯扶手上，与他隔了几米的距离，比他高出很多，这个位置令她觉得有些许的优势感。

  &1dquo;其实我们是很久没见面了对不对，我回家时你已经睡了，等我起netg时你又走了。”程少臣无视她的无理。

  &1dquo;你是不是希望我，每天等你到凌晨两点，跪在门口给你第一时间送上拖鞋，然后早晨坐在你netg头等你醒过来给你递毛巾擦脸。”

  &1dquo;虽然没有必要，不过你若真想那么做，我也没意见。”

  沈安若口才比他差许多，于是再度投降，不理他，准备撤离。但程少臣显然今天晚上真的很有谈话的兴致。

  &1dquo;你最近脾气真大。你有怨气吗？”

  &1dquo;怎么会。程先生你辛苦工作养家糊口为了我的舒适生活，我把你当神像一样供奉还来不及呢。”

  &1dquo;你对神像就这种恶劣的态度啊。”

  &1dquo;拜托你，我困了，想睡觉。程先生您下回想半夜找人聊天的话，请提前通知我，好让我养足jīng神。”

  &1dquo;沈安若你真别扭，没法跟你沟通。”

  &1dquo;我又不是今天才别扭。你还是反思一下自己当初gan嘛要娶我好了。”

  &1dquo;我脑子有病，我就喜欢你这别扭劲，我就喜欢看你不待见我的样子。”程少臣又点上一枝烟，淡淡地瞥着她，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调调，悠悠地说。

  沈安若用最快的度洗了澡，然后钻进被子里。她是真的困了，很快睡着了，但又没有睡沉，总是做梦，梦里乱哄哄，后来还醒了，觉得口gan。醒来才现程少臣竟然是睡在她身边的，她根本没察觉他何时进来。她跟他吵完嘴，是进了自己的房间。

  程少臣睡觉不算老实，有时他们俩人明明是各自背向远远地躺着，结果他睡熟了的时候，便常常把腿搭到她的身上，又用胳膊环住她的腰，有时候连额头都抵到她的脖子上，跟一只树熊一样，比如现在。沈安若轻轻地移开他的手，小心地不惊动他，下netg去倒水喝。她喝了两大杯才觉得口gan的感觉渐渐消除，了一会儿呆，还是回到netg前。

  窗帘没拉严，月光恰好透进来，照在程少臣的脸上。她一直觉得他睡着的样子像小孩子，睫毛很长，嘴唇微抿，表qíng纯真。已经入net，但天气还是很凉，她离开时明明还好好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将手脚都露在被子的外面。她轻轻叹气，替他重盖好，再躺回去时，现他已经被吵醒，含含糊糊地问她：&1dquo;你又失眠了？”

  &1dquo;晚上喝了很多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