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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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正月初八晚饭过后，李老太爷命各房人都移驾客厅，说有事宣布，众人都纳闷不已，寒雁回心下明白，看着李淳景和李淳飞，只是但笑不语。弄得兄弟两个只觉得头皮麻，寒雁回的那种笑他们太熟悉了，那是她要算计人了。在客厅坐定，丫环们摆上茶，李老太爷却迟迟不开口，只是慢条斯理地喝茶，李淳景和李淳飞就更紧张了，良久，李老太爷说到：

  &1dquo;今年的生日，老头子我是最高兴得了，不过你们不要以为我老了，就会记xing不好，淳景、淳飞你们俩可忘了去年说的话了？”

  李老太爷如此说，兄弟两个才恍然大悟，去年只是随便搪塞爷爷，哪知老祖宗竟当真了呢，因此，兄弟俩飞快转动脑筋，想把祸水引向别人，哪怕是自家兄弟也只好对不起了，李淳景说到：&1dquo;爷爷，哈哈，这事不必着急了吧？大哥回来了，您想抱曾孙的愿望马上就会实现了啊！”说完还特意看了寒雁回一眼，被寒雁回狠狠地瞪了回去，寒雁回心里想着，臭小子，既然你对我不起，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了。因此她冲李淳景笑了笑说到：&1dquo;仲淮（李淳景字）这么说不是让爷爷伤心吗？爷爷一直想你们兄弟为李家开枝散叶，孟淮随了老祖宗的心，早早娶了我。你却一推再推，不将老祖宗放在眼里还是不放在心上啊？另外一件，你既然去年已经答应了，今年又再反悔，可算男子汉大丈夫？”此话一出，李淳景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一定是过年吃太多，脑袋里装浆糊了，要不他竟然胡涂到要把麻烦推给大嫂呢？但是想了想他随即说到，&1dquo;大嫂说得是，可是大嫂虽早早入门，可是膝下犹虚啊？”这一句触了寒雁回的心事，因此她冷冷地说到：&1dquo;我虽然未给李家添丁，但是这有什么急的，过几日，玉姑娘进门再也不愁了。仲淮还是不要转移话题的好。相信老祖宗今年也不会再给你糊弄过去了。”寒雁回说完，李老太爷直点头，&1dquo;雁儿说得对，你们俩早过了娶亲的年纪，要不是老头子我还常念着让你们多玩些日子早就给你们定亲了，李家这几年来靠雁回支撑，老头子我心里过意不去，你们俩也该收收心，娶个媳妇，帮忙家里的生意是正经。”

  &1dquo;可是爷爷”李淳景还想说什么，被李老太爷打断，&1dquo;去年你们可是答应我老头子自己选一个，如果你们自己不选，就得听家里的。”听到李老太爷如此说，李淳景转了转眼珠，说到，&1dquo;如果我看中的出身低贱呢？”他在垂死挣扎。李老太爷捋着胡须，说到：&1dquo;只要模样好、xing子好，家里没什么根基有什么要紧，我们李家又不图她金山银山。”李淳景步步紧bī，&1dquo;那如果我看中的出身青楼呢？”李老太爷看看寒雁回，寒雁回会意，说到，&1dquo;那又何难，赎出来做小。正房家里给你挑。如果你对那女子是十二万分的宠爱，她品行又不似青楼女子那般轻浮，就是扶正了也无妨。”寒雁回喝了口茶，继续说到，&1dquo;但我相信仲淮你所看中的必不是青楼女子。”

  &1dquo;大嫂为何如此说？”

  &1dquo;因为你容忍不了任何不洁之物。”寒雁回淡淡地指出。李淳景对寒雁回的观察力非常佩服，他岂会娶个青楼女子？他连青楼都从未踏进一步。想了想，他看着寒雁回，问到，&1dquo;如果我看中嫂子屋里的人呢？”寒雁回身后的寒烟和寒香立即满眼怒意地瞪向李淳景，&1dquo;哦？我屋里的人？说来听听。”

  &1dquo;大嫂若把寒香许我，我可以考虑看看。当然，如果爷爷不反对的话。”此话一出，李老太爷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孩子太胡闹了，怎么能娶府里的下人呢。李老太爷咳了一声，李太夫人和柳氏也都看着李淳景，寒香的眼光更是冰到了零点，&1dquo;你说寒香？我早把寒香许给冷阳了，打算过了年就给他们cao办呢。你晚了一步。”寒雁回轻而易举地就挡了回去，没现寒香早红了脸、低了头。&1dquo;仲淮，你还要负隅顽抗吗？”寒雁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淳景郁闷不已，只得使出最后一招，&1dquo;如果爷爷你们实在bī我，我就离家出走。”李淳己和寒雁回都愣了一下，也都未言语。李老太爷倒是十分生气，&1dquo;离家出走？亏你说得出来，想效仿你哥哥？走就走，娶了亲再走，这样李家也能多个女人支撑。”李淳景登时没了声音，难得见老祖宗生气。&1dquo;老祖宗何必生气，我想仲淮只是还没有碰见他喜欢的女人，如果家里也给他娶了个他不爱的，我们李家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老祖宗也不愿意这样做吧。仲淮和季淮不想娶，老祖宗也不必qiang求了，反正您将来有曾孙抱就行了。”寒雁回的话令李淳己的神qíng变得极不自然，李淳景和李淳飞倒是感激涕零，就差像小狗一样过来摇尾巴了。&1dquo;不过”寒雁回的&1dquo;不过”又让李淳景和李淳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俩都紧张地看向寒雁回，寒雁回才继续说到，&1dquo;不过，你们俩不娶亲的条件是不得再离家出走，老老实实在家里帮忙。”李老太爷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李淳景和李淳飞则是迫不及待地差点把头点断了。

  &1dquo;那就这样了，老祖宗，过了十五，我想也该挑个日子让玉姑娘进门了。拖久了对玉姑娘闺誉有损。”寒雁回语气平淡地说到，似乎事不关己。

  &1dquo;既然你这么坚持，你就看着办吧。小妾进门也不必铺张，用顶轿子抬进来就是了。”李老太爷还是很反对，他不明白为何雁回却如此热心。

  &1dquo;老祖宗，这些事jiao给雁回就好，老祖宗不必cao心。时间也不早了，老祖宗想必也累了，散了吧。”寒雁回说到。

  &1dquo;你们都回吧。”李老太爷丝毫没有动的意思。众人都去了。

  雁字回时娶

  李淳景一直跟在寒雁回后面也不做声，寒雁回突然止住脚步，回转身，问到。&1dquo;你是想跟我道歉还是道谢啊？”李淳景马上嬉皮笑脸地说到，&1dquo;还请嫂子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也谢谢嫂子仗义，救我于苦海。”寒雁回淡淡地说到：&1dquo;我并不是为了你，是怕你害了人家女子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你也不必谢我。”寒雁回说完转身去了，留下李淳景自己无，摸了摸鼻子也去了。

  寒雁回又差人重请了个日子，是二月初一，府里也一切都按规矩收拾停当，就等到日子办事。到了二月初一，按规矩接玉凝翠进门，府里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氛，下人们的表qíng也都淡淡的，这让玉凝翠心里很委屈，但是想到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还是勉qiang提起些高兴的心思。给李府老祖宗、老爷夫人和寒雁回敬过茶，玉凝翠被人扶回了芳回院，寒雁回也出去吩咐下人收拾物什，李淳己被留下来，李老太爷命他依旧站着，说到，&1dquo;淳己，这玉姑娘也进门了，随了你的心，只是以后你万不可为了个妾室而冷落了雁回。今儿，你去雁回房里吧。”李淳己并不想去，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凝翠过门，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可是看到旁边奶奶和娘向他使眼色，他明白，爷爷这是早就打算好的要给凝翠的下马威。因此也无可奈何只得唯唯去了。李老太爷命丫头嫣红去芳回院传话，只说大少爷今日往少奶奶房里去，请姨娘不必等了，早些歇息。玉凝翠自然一夜未睡，这是后话。

  西厢这边，李淳己来到的时候院里只有月瑶并两个丫头在，寒雁回还未回来，月瑶命丫头请李淳己到寒雁回卧房坐下稍等，自己并不露面。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得寒烟的声音到：&1dquo;累死了，小姐，我们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没道理。”李淳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拿本书遮掩一下。说话间，门被推开了，看到桌边的李淳己，主仆三人都愣了，寒烟口快，问到：&1dquo;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寒香看到李淳己表qíng有些不自在，拉了寒烟出去，屋里只剩下李淳己和寒雁回两人，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李淳己倒了杯茶，招呼寒雁回，&1dquo;累了一天，你早些歇着吧！”寒雁回点点头，又摇摇头，&1dquo;我不累，你怎么&he11ip;&he11ip;是爷爷让你过来的？”寒雁回问到。李淳己点了点头，寒雁回会意地扯了扯嘴角，&1dquo;爷爷这是何必？我看，你还是去吧，婚就冷落了她，对玉姑娘不公平。”寒雁回依旧站着不动。&1dquo;雁回。”李淳己走到寒雁回身边，与她面对面，被李淳己拉到桌边坐下，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思维混乱，时隔五年，面对李淳己她依然不能平心静气，她在心里骂自己无用。

  &1dquo;这五年来我很对不起你，如今我就更对不起你。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补偿？”李淳己看着寒雁回说到。

  &1dquo;我明白，被bī着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换作我，也许我也会那么做的。事实上，这几年来我已经并不恨你了。”寒雁回两手捧着茶杯，淡淡地说到，说出来，心里似乎舒服了很多。

  &1dquo;我当时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走的，并不是因为讨厌你。离开家，才明白自己的行为多么冲动，可是又不好意思回来，就一拖再拖。雁回，很对不起，以后我会补偿你的。”李淳己低了头说到。

  &1dquo;有些事qíng，过去了就过去了，永远没有办法补偿。”寒雁回喝了口茶，&1dquo;也没有必要了。”她的口气淡淡地，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1dquo;雁回，我&he11ip;&he11ip;”李淳己还想说什么，被寒雁回打断，&1dquo;很晚了，我想睡了，欧阳大夫说我不能睡的太晚。既然你不想违背爷爷的意思，我想你不介意睡外间吧！”寒雁回放下茶杯起身，脱下斗篷，喊寒香和寒烟进来给李淳己收拾外间，换了的被褥和的幔帐，又拿了两个暖炉在netg旁边，收拾停当，寒香和寒烟去月瑶屋里借宿，寒雁回关了里间的门，熄了灯，李淳己躺在netg上，久久不能入睡。里面，寒雁回也一宿未睡。

  第二日早上，寒雁回早早起来，推开房门，李淳己已经不在了，被褥凌乱地团在netg上，她松了口气，还好不用面对他了，否则她真的会不自在。正想着，寒香和寒烟端着热水进来了，看到寒雁回都愣了一下，&1dquo;大少爷走了？那这水&he11ip;&he11ip;”寒烟转头看向寒香，&1dquo;端一盆给月瑶小姐送去。小桃、杏儿还没起来呢。”寒烟端了送去，寒香服侍寒雁回洗漱完，不一会六嫂差岫云送来了碧粳粥，寒雁回胡乱吃了几口，寒香立在一边，说到，&1dquo;小姐，按规矩，一会玉姑娘，哦，现在该叫玉姨娘了，她该来向您请安、敬茶了。”寒雁回点点头，问到，&1dquo;按规矩要不要送她些礼物啊？”&1dquo;不用的，小姐，您喝了她的茶就好。”边说着寒雁回也吃完了饭。寒烟也回来了，主仆三人无事，静待玉凝翠来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