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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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锦瑶说：&1dquo;正因如此，才要仰仗嬷嬷替我看顾一二。依嬷嬷看，当如何处置?”

  宫嬷嬷说：&1dquo;这得看姑娘您自己。只是不知，姑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院子?”

  楚锦瑶正色起来，腰也坐直了：&1dquo;不瞒嬷嬷说，我刚刚回来，对很多事情都是一头雾水，这些丫鬟婆子，都是旁人怎么安排我怎么用。我也不指望自己的院子像军营一样秩序井然、密不透风，但是最基本的忠心护主，不往外嚼舌根，还是要做的到。”

  &1dquo;这是她们的本分。”宫嬷嬷说，&1dquo;姑娘，你院里一个嬷嬷，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虽然人数齐全，但规矩还有些松懈，少不得要慢慢调理。二等丫鬟且不说，这两个大丫鬟是您的臂膀，却还有些欠缺。我看丁香老实，却寡言少语，不懂变通，日后若遇到什么事情，怕她会拖姑娘的后腿。另一个山茶，虽然灵光活泛，比丁香会说话，却不是个定得住心的。”

  楚锦瑶直起身，露出和宫嬷嬷推心置腹的姿态：&1dquo;丁香老实，这段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劳嬷嬷管教了。”

  楚锦瑶只说丁香却不提山茶，背后的意味十分明白。

  &1dquo;老奴的本分。”宫嬷嬷也知道，楚老夫人虽说让她暂时来替楚锦瑶管人，但长辈送出去的人没有再要回来的理，多半，她日后就要跟着楚锦瑶生活，出嫁，更甚者由楚锦瑶养老了。所以宫嬷嬷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在楚锦瑶面前露一手。宫嬷嬷多少听说过，这位五姑娘，家里对她另有安排，恐怕是个有大造化的。既然如此，宫嬷嬷也想早些做出成绩，在五姑娘这里占住头一份得力人的位置。

  两人目的一致，接下来的事就好做了很多。宫嬷嬷说：&1dquo;听说孙嬷嬷曾经对您不敬，但是孙嬷嬷是夫人赐的人，长辈赐人，总是自带三分体面。孙嬷嬷暂且动不得，倒是其他小丫鬟，可以敲打敲打。”

  &1dquo;好。”楚锦瑶伸出手，在名单上指了几个人，&1dquo;这几个人总是爱往外跑，我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换个人会好些。”

  宫嬷嬷看了，暗暗记住：&1dquo;老奴明白姑娘的意思。”

  没几日，沉香端了一盘果子进来，进屋时冷不防被山茶撞了一下，一盘子果子全都散落一地。山茶正在想什么事情，走得急，没留意对面有人，直接就撞了上去。她撞了沉香后也不放在心上，骂了句：&1dquo;你个小蹄子，走路不长眼睛不成?屋里又不是有什么汉子，你急什么?”

  沉香被撞到后本就委屈，听了这话，越气愤。但山茶却不在意，没好气地让沉香收拾东西，自己就要出门。山茶素来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连楚锦瑶都敢怠慢，别说一个丫鬟。沉香气得手颤，可是她知道自己争不过山茶，只好忍气吞声地蹲下身，收拾满地狼藉。山茶又说了两句风凉话，正打算离开，冷不丁宫嬷嬷的声音从后响起：&1dquo;站住。”

  沉香连忙起身站好，山茶也回头，陪笑道：&1dquo;嬷嬷，你怎么出来了?这个丫头不小心，我正教训她呢!”

  宫嬷嬷的脸色却格外严肃，颇有几分楚老夫人的风采。宫嬷嬷脸上的皱纹动也不动，严厉地说：&1dquo;这是姑娘的屋子，你竟敢在姑娘面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你好大的胆子!”

  山茶有些慌，但同样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们私底下都是这样骂来的丫鬟，顶多不要让人听到罢了。山茶对宫嬷嬷陪笑：&1dquo;是我不对，我一时嘴快，没留意这些，下次必然注意。”

  &1dquo;还有下次?”宫嬷嬷冷笑一声，道，&1dquo;姑娘屋里可不敢留你这种派头的大丫鬟，既然你控制不住自己嘴快，那就去外面好好学一学，等会说话了再回来。”

  山茶脸上的笑一僵：&1dquo;嬷嬷您说什么?”

  &1dquo;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宫嬷嬷冷冷吩咐屋外的几个粗使婆子，&1dquo;把这个目中无主的丫鬟拉走，打到外面去。”

  山茶这下是真的有些慌：&1dquo;这怎么至于呢，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罢了。”说完她狠狠瞪了沉香一眼，都是这个小浪蹄子惹的祸，沉香赶紧害怕地低头。

  孙嬷嬷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走了过来。她听到旁人转述方才的事情后，觉得不至于：&1dquo;宫嬷嬷，山茶不过是骂了底下人一句，虽然口无遮拦，但也是为了姑娘好，你何必这样小题大做?”

  而宫嬷嬷却毫不动容，只是严肃着脸，说：&1dquo;姑娘是什么人，岂容得你放肆?今日屋里都是自己人，若是改日有客人在，你也这样口无遮拦不成?还不拉她出去，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

  围在屋门口看热闹的婆子都被唬了一跳，若是楚锦瑶说这种话，她们还敢观望观望，可是现在是宫嬷嬷说话，这可是老夫人的人!婆子们不敢看戏，当下一左一右，架起山茶的胳膊就往外拉。山茶终于明白生了什么，当下顾不得体统，高声冲内屋喊：&1dquo;姑娘，姑娘，你快救我啊!我不要被打出去!”

  东隔间的垂帘静静的，这里闹将这么大，都不见楚锦瑶出来看一眼。众人只觉得心惊肉跳，这样看来，宫嬷嬷今日落山茶，并不是真的因为山茶说错了话，恐怕无论山茶做什么，宫嬷嬷都要难。而楚锦瑶，显然是提前知道，甚至早已授意的。